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凝谢云璋的其他类型小说《出宫前夜,帝王跪求她别抛夫弃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君逸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锦奕不情不愿的跪下,磕头认错,却也并非真的反省到自己的错了。反倒是他眼神泛冷时跟谢云璋一样的神情,让沈凝觉得,她与他之间的母子情似乎更淡薄了。“皇上有旨,召皇后娘娘觐见——”僵持间,姜忠的声音传进了蘅芜殿。他手持拂尘,恭敬的过来传旨,见到谢锦奕跪在沈凝面前,虽疑惑,也神色如常未多话。沈凝挥手让谢锦奕起来。谢锦奕请不到她去看沈歆玥,又惦念她的身体,行礼告退之后便急匆匆赶往青鸾殿了。姜忠请沈凝过去,他起初还打量了这蘅芜殿一眼,正不明白沈凝为何好好的正阳宫不住,偏挪腾到这里来。可结合今日发生的事,还有谢锦奕过来闹腾这一出,他算是想明白了。皇后才回宫便发现沈二小姐受宠,唯恐威胁了她的地位,这才闹腾挪到蘅芜殿来,想借此引起皇上和二皇子的注意...
《出宫前夜,帝王跪求她别抛夫弃子完结文》精彩片段
谢锦奕不情不愿的跪下,磕头认错,却也并非真的反省到自己的错了。
反倒是他眼神泛冷时跟谢云璋一样的神情,让沈凝觉得,她与他之间的母子情似乎更淡薄了。
“皇上有旨,召皇后娘娘觐见——”
僵持间,姜忠的声音传进了蘅芜殿。
他手持拂尘,恭敬的过来传旨,见到谢锦奕跪在沈凝面前,虽疑惑,也神色如常未多话。
沈凝挥手让谢锦奕起来。
谢锦奕请不到她去看沈歆玥,又惦念她的身体,行礼告退之后便急匆匆赶往青鸾殿了。
姜忠请沈凝过去,他起初还打量了这蘅芜殿一眼,正不明白沈凝为何好好的正阳宫不住,偏挪腾到这里来。
可结合今日发生的事,还有谢锦奕过来闹腾这一出,他算是想明白了。
皇后才回宫便发现沈二小姐受宠,唯恐威胁了她的地位,这才闹腾挪到蘅芜殿来,想借此引起皇上和二皇子的注意,有意与沈二小姐相争。
可真是小家子气。
怪不得会克伤了沈二小姐。
沈凝见姜忠眼神转动,知道他是猜想了什么,但必然是没把她往好处想的。
以前她或许会开口解释,毕竟姜忠是御前的人,谢云璋的心腹,她会想打好和姜忠的关系,可如今她已自请废后,便不必做这无用的功夫了。
她穿着一身简素的凤袍,便随姜忠往勤政殿去了。
谢云璋勤政,每日都公务繁忙,很少有闲暇的时候,沈凝在勤政殿外侯了半个时辰。
初春时节。
晴空照耀,人身上便暖意融融,若是日光消弭,便有寒意侵体,风口下,沈凝冷的厉害,更咳嗽了几声。
勤政殿外无人有为她通传的想法,沈凝自己也想到,大概是谢云璋有意为之,想为沈歆玥出气,责怪她罚了何嬷嬷。
“阿嚏——”
她掩唇打了个喷嚏,有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为她奉上了一方干净的手帕,低垂的眉目中,是对皇后的敬意。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今日内廷司新到了日铸雪芽,娘娘可要为皇上沏上一盏?”
内廷奉茶女官孙缈轻声说道。
她是沈凝离宫后被提拔上来的,到谢云璋身边伺候的也算尽心,沈凝对她原没有什么印象,可她提到奉茶,沈凝瞧着谢云璋一时半会儿不会让她入殿,便跟孙缈去偏殿茶室了。
按理说沈凝身为皇后,泡茶这种小事,是不必她亲力亲为的,她的茶艺也不需要多出众。
可沈凝自动手挑茶捡茶开始,便娴熟的比孙缈更像个出众的奉茶女官。
经她之手,摇香闻香,注水润茶,很快便引得众奴婢心悦诚服。
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如明镜一般知晓,孙缈奉茶的功夫,连皇后娘娘一半都及不上。
难怪这三年陛下再没赏赐过御茶司。
孙缈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不同于方才对沈凝的温和恭谨,她待其他奉茶宫女算得上苛刻,从不让她们有到御前侍奉的机会。
都是她去。
而她升任奉茶女官后便知晓,皇上喝的可口的茶,都是皇后亲手侍奉的,这次找到机会便请皇后来示范,她好偷师学艺。
待沈凝做好一盏茶,放入托盘,她便连忙上前端了过来,“这等小事交由奴婢就好,不敢劳烦皇后娘娘。”
沈凝觉得异常,孙缈却脚底生风的走了。
她去御前奉茶,出来之后,姜忠便传了圣意请沈凝入殿。
沈凝便没有深究此事。
她入勤政殿拜见谢云璋,帝阙巍巍,谢云璋一袭明黄龙袍,风姿挺拔,冷峻从容。
沈凝以为他会对她兴师问罪,会让她跟沈歆玥道歉,更可能会告知她废后的结果。
她从强自镇定,到心尖微颤,一直等到谢云璋合上一本奏章。
“啪。”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她等着谢云璋给她的结果。
谢云璋眸光幽深,拿出一册深蓝色的奏本,嗓音沉如水,“皇后看看。”
姜忠把奏本拿下来,呈送到沈凝面前。
沈凝一眼便看出,这不是废后诏书。
她疑惑着,双手接过打开,笔锋润泽的字迹,透着中年权臣的独特韵味,是她父亲沈廷峰的奏章,他上书问候谢云璋,更关心居住在宫中的沈歆玥。
他听闻沈歆玥在宫中病倒,食欲不佳,忧思竭虑,他夫人更是日夜难寐的担心,请皇上规劝皇后,宽容沈歆玥,不要刻意针对。
另有沈夫人的意思,想请旨入宫,探望沈歆玥。
沈凝没有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可事实摆在眼前,父母的关心和厌憎,如此分明的体现在呈给谢云璋的奏章上。
她沉声道:“命妇入宫拜见,臣妾无异议。”
“姜忠,安排沈夫人明日入宫。”
谢云璋淡淡吩咐。
姜忠立刻去安排了。
他这模样,可比方才去请沈凝要勤谨恭肃的多。
沈凝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慢待。
她只是不得不问,“皇上,臣妾上呈给您的手谕,您可看过了吗?”
谢云璋微微一顿,只字未言。
沈凝不知他是否另有考量,但他若是为了谢锦奕着想,只怕她难以达成所愿。
她正要再进言,谢云璋却说,“退下吧。”
沈凝无法再开口。
违逆圣意,也是罪。
她的眸光瞥到他御案上的茶盏,还在冒着热气,但显然已经喝了一半。
看来他还是喜欢她泡的茶。
她不禁回忆起从前,并不会泡茶的她,进宫前才寻到茶经开始学,从生疏到茶艺娴熟,她烫伤划伤的时候数不胜数。
白皙的肌肤上,水泡,破皮,流血。
只为了谢云璋喝上一口舒适的茶。
但他也从未问过,为他奉茶的人是谁,是否是她沈凝,他也不在意。
沈凝走出勤政殿,在殿外看到了趾高气扬的孙缈。
与方才对她恭谨的模样不同,她此时像只昂扬的斗鸡,还敢轻蔑的瞥她。
沈凝听到她身后的宫女们议论,“时隔三年,皇上终于又赏赐咱们御茶司了,孙姐姐好生厉害,能够满足皇上的口感。”
所以她才一动不动的。
今日将他喊来,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劝几句?
他还没将皇宫的殿宇格局给背下来,可他也知道,皇后娘娘的正阳宫离皇家书房算不得近,皇后娘娘却能及时赶到,出手救他,还将他带回去沐浴更衣,亲自喂药。
沈歆玥心底窜出一股无名怒火,“崔凌源,你这是在质问你的母亲吗?”
崔凌源垂首,嗓音清冷,“孩儿不敢。”
“你......跟你那个混账父亲简直一模一样!你给我滚出青鸾殿!”
沈歆玥满脸怒容的将他赶了出去。
崔凌源神色冷静,不意外,便拎着糕点走了。
何嬷嬷送他出宫,想起方才沈歆玥对他发的火,她很是能理解,崔家父子不曾疼宠二小姐,二小姐自然不喜他们。
可这崔凌源终究是二小姐亲生,又是崔氏长房嫡孙,总不好生出嫌隙来,没得以后让皇后那个贱女人钻了空子。
她便劝崔凌源,“小公子莫要生气,二小姐近日身子不适,脾气才有些着急,今日未能留小公子用膳,也是怕耽搁你崔大人来接您回府,二小姐心中还是在意您的。”
“哦?”崔凌源朝他挑眉,“那你和母亲可知道,我生辰几何?如今吃的什么药?”
何嬷嬷顿住了。
她还当真想不起来崔凌源生辰是什么时候了,沈歆玥估摸着也没在意。
他如今吃什么药......
沈歆玥当年在崔家都没管过他吃药的事,现在哪里能知道?
崔凌源看着她僵硬的表情,内心的嘲讽如浪潮般翻涌了起来。
他提着糕点出了宫门,便有崔家的马车来接他,崔扶砚就在车上等他,见他出来手里还带着东西,他打量了一眼。
崔凌源把食盒搁置在一边,淡淡道:“母亲给的。”
崔扶砚不意外,也不在意。
他将崔凌源拉到身边坐下,捧起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脸色,“今日又没有喝上药?”
崔凌源点头,“在书房药还是洒了。”
“那你身子可受得住?还想去读书吗?”
崔凌源眼神骤然变得坚定,“孩儿想去,孩儿身子无恙。”
只要宫中有皇后娘娘,他吃什么苦都愿意去,哪怕谢锦奕天天派人砸他的药,他也要去读书。
这是他唯一能靠近皇后娘娘的办法。
崔扶砚自是不会阻碍他的,但朝上的事,他也尽快帮沈凝提上了日程。
次日早朝,他在太极殿呈上了沈凝所著的半部书,司天监上下无一不惊讶赞叹,都在期待下半部。
一向对天象有兴趣的内阁老臣,也都在谢云璋面前夸赞:“著此书者,不仅对天文地理知之甚多,对医道亦有涉猎,当是个博学之人。”
“是啊,微臣以为,著此书者,当是我朝一位大家。”
“有这么好吗?本王瞧着,也就半本啊,后面不还没写完吗?”
一向不勤于政务的福安王谢轻鸿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也找崔扶砚把书拿来瞧了瞧,以他的水平倒是能看懂关于天象方面的内容。
可这后面一些地理推测,他就不太懂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厉害之处。
朝臣不敢随便反驳他的话,崔扶砚却有耐心,慢慢解说给他听,而且说到某些值得称赞的地方,还会征求谢云璋的意见。
谢云璋端坐龙椅,眸光幽深,“崔卿说的不错。”
他随即又看了谢轻鸿一眼,“你该多读些书了。”
谢轻鸿浑身皮一紧,“皇兄说的是。”
但读书,他不!
他就是个风流倜傥的闲散王爷啊,没野心又不爱权势,他懂那么多干嘛?
天塌了有他亲皇兄顶着就行。
谢云璋不在朝堂上多责他,但崔扶砚呈上这书,他倒是不得不重视,“朝廷需要人才,崔卿可觉得,此著书之人,该引荐入朝?”
崔扶砚道:“皇上爱惜英才,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可听崔大人这意思,是不打算现在向皇兄举荐此人入朝?”谢轻鸿嘴角一扬,风流轻挑的桃花眼弯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虽比不上谢云璋,可作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倒是也了解谢云璋的心思,他问的也是谢云璋想问的。
谢云璋沉静的目光落在崔扶砚身上,“崔卿,有何隐情?”
崔扶砚颔首,“回皇上,原因有二,其一,这本《天象星占》尚未完成,下半部仍在撰写之中,完成之日未定;其二,此人身份怕是不适合入朝为官。”
“不适合?”谢云璋剑眉微蹙,“难道他是罪臣之后,又或者身患残疾?”
朝堂法度,身有残疾者不可为官。
若家世不清白,祖上获罪,三代之内,也无法入朝为官。
此人若是有这两样情由在其中,谢云璋便觉得有些可惜。
崔扶砚身姿挺拔如松雪,面对帝王之问,他坦然回道:“此书作者身体完好无损,祖上也无罪往,反倒是书香传世。”
“诶?这就奇了怪了,身体好,还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博学之人,崔大人竟觉得他不适合入朝为官?崔大人,你可莫不是替人家藏拙,好吊起大家的好奇心,让皇兄封他个高官厚禄?”
谢轻鸿对朝政没什么兴趣,可这窥人心思是有些门道的。
这样吊高了卖的做法,在民间常见,也是官员晋升之中屡见不鲜的事。
崔扶砚虽是个清正的人,可难保他举荐的那人,没这心思。
崔扶砚没有回答谢轻鸿的话,他只是看向谢云璋,谢云璋眸色幽深,他对崔扶砚道:“著书之人可是个女子?”
“什么?”
谢轻鸿没忍住叫了起来,“女子?”
朝中一时也议论纷纷。
“怎么会是个女子呢?如此广博的见识,哪里是小小女子能有的?”
“对啊!这著书之人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奇才,必得踏遍我南瞾河山,才有阅历,才能有此见地,女子都养在深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朝还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啊。”
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对这本书的争议也多了起来。
他们一不相信女子能有这般本事,也不同意女子入朝为官这件事。
“娘娘,您若不去,臣妇便长跪不起。”
沈夫人是打定主意,要为沈歆玥豁出去来为难沈凝了。
沈凝若是坚决不去,今日事情一传出宫,世人难免要议论,说她这个皇后刻薄,不堪担母仪天下的大任。
可她已经自请废后,日后不会再困在这个位置上了。
何须顾虑?
沈凝撇开沈夫人,走出了正阳宫。
回到蘅芜殿里清静,她撰写着与天象有关的书稿,心绪安宁。
战英原本也不想打扰她,可外间宫女太监们都议论起来了。
“沈夫人好歹是皇后的亲生母亲,有生育之恩呢,皇后娘娘怎能忍心让她跪候正阳宫?”
“皇后娘娘天生不详,没被沈夫人养过,哪有什么母女情。”
“听说皇后娘娘刚出生的就被送走,沈家还对她动过杀心呢。”
“难怪!”
这些声音像蒸笼里的水汽,飞往皇宫各处,沈凝还在宫里,便不会听不到。
她刚写完半部书,此刻也搁下了笔。
“战英,本宫好似非去不可了。”
沈凝抬眸望向大殿门外。
战英心中是不愿娘娘去受委屈的,但人言可畏。
娘娘即便日后被废,离了宫,也是要过日子的,百姓的恶言,产生的后果,只会让她今后的路更难走。
眼下......
倒不如迁就一番的好。
沈凝也是想到了此处,尤其是宫女们议论间提起的,还有沈夫人的态度,都让她很明白,来日出宫,沈家不一定能容得下她。
她沉思片刻,让战英去召集太医院所有人,随她一道前往青鸾殿。
沈凝往青鸾殿去的消息,传到正阳宫,沈夫人不顾跪疼的膝盖,起身便匆匆往青鸾殿去了。
原本蘅芜殿离青鸾殿远,沈凝到的慢实属正常,但沈夫人跪了许久,从正阳宫赶过来,还比沈凝到的快,让沈凝心头微滞。
父母之爱女,当真可为其倾尽一切。
只可惜。
她不是这个幸运的女儿。
“太医院院正。”
沈凝轻唤。
穿着深色官服,两鬓斑白却沉稳的吴院正站了出来。
他听沈凝吩咐,率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伺候在青鸾殿里,围着沈歆玥要把脉,还带了名贵的药材来,无论她有多不适,今日都势必要究其缘由而治之。
沈夫人见这阵仗,不解的瞪大眼睛,“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歆玥是受了刑克才会如此,您带诸位太医过来也无济于事,还是亲自烧符水,为她驱除灾厄才能有效。”
“沈夫人,子不语怪力乱神,皇宫重地,更是不容这些毫无考究的无稽之谈玷污,身体有病,便该寻根治病。”
她端严凝肃,气势极强,让久居官眷高位的沈夫人都无从反驳。
她暗暗咬牙,只能听从,可内殿沈歆玥却不肯让太医再把脉。
她自头次嫁人便肠胃有损,是积累下痨病了。
她无意与沈凝计较,可她身边的下人说了沈凝克她,她不维护,难道要让沈凝来打自己的脸吗?
她母亲又进宫了,她便只能冤了沈凝。
但沈凝可以悬丝诊脉,她让沈歆玥以为外头的是太医,她亲自把脉,后又开出药方,让人备了药和膳食,一起端给沈歆玥。
沈歆玥原本是不肯用的,可那药的味道有些馋人,勾的她喝了半碗,顿时就胃口大开了。
她饿了好几日了,见有清淡膳食在眼前,也顾不得那么多,便让人端上来,她用了一些。
沈夫人与沈凝一同在正殿等候,见何嬷嬷端着用过的膳食出来,沈夫人满脸喜色,“玥儿这是能吃得下东西了?”
这可太好了!
何嬷嬷也替沈歆玥高兴,毕竟她跟随沈歆玥多年,知道她这肠胃的毛病,当真是磨人的。
可她不想当着沈凝的面,再扇自己的脸。
“二小姐虽能用些膳食了,可这都是太医的功劳,二小姐身子还虚着,这符水不烧不作法,怕也难逃厄运。”
何嬷嬷说着鼓动沈夫人的话,让沈夫人刚放下一点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她冷着脸走向沈凝,依旧求她替沈歆玥烧符祈福,沈凝淡淡瞥向何嬷嬷,“太医可有说,这药再调理几日,她便不会再食不下咽了?你们不相信太医院的医术?”
“太医院的医术自是好,可皇后娘娘的灾运,也不是假的,夫人最是清楚了。”
何嬷嬷努着嘴,她的嘴肿的比战英还厉害,本就难看的一张脸,此刻更显得五官扭曲又阴险。
沈夫人听到这话,眼里的戾气更重,她知晓自己如今是逼不了沈凝了,可她终究是生了她的人。
“皇后娘娘刑克臣妇,臣妇无从责备,可您若是连玥儿都不肯放过,臣妇夫君和沈家,也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沈夫人强势起来,便是在宫中也有些霸道。
沈凝被她威胁,心中只觉可笑,她已做完了该做的,对沈夫人这个母亲,她实在仁至义尽。
她唤来吴院正,让他来说,方才替沈歆玥诊脉开药的人是谁。
吴院正拱手施礼,“正是皇后娘娘。”
她的医术,不低于太医院的水平。
沈夫人不信,她身后何嬷嬷更不会相信,沈凝一个灾星,哪里会什么医术?她还能治好沈歆玥?
绝无可能。
内殿里,沈歆玥也被这个消息惊动了。
她烦了将太医都遣了出去,肯悬丝诊脉,也是顾及着给太医院脸面,不想让谢云璋太担心她。
可这悬丝诊脉的人,竟然是沈凝!
早知道她怎么都不会让她诊脉!
竟给了她机会。
她如此这般作秀,是要给谁看?好显摆她一个灾星还会医术?
当真是恶心透了。
下作。
沈夫人震惊了好半天没回神,沈凝出手让沈歆玥身体好转,就好比让她扬起手准备打她的巴掌,扇回了自己脸上。
噼啪作响。
还疼的瘆人。
“沈夫人,您应该找不到其他理由来拦住本宫了,本宫说过,有病治病。无病呻吟,不在本宫该管的范围之内。”
她不必再与她们多纠缠。
沈凝带着战英转身要离开。
战英回头,对何嬷嬷那贱奴狠狠瞪了一眼。
她扬起的唇角,似在提醒她,莫要再犯贱到皇后娘娘头上!
“皇上驾到——”
“二皇子到——”
蘅芜殿中,沈凝正在拆玉泉寺玄慈大师送来的信。
玄慈大师在信上提及,她离开之前观天象测算气候,预料夷陵会因多雨形成内涝与洪灾相连,危害百姓和房屋良田,他已提前告知州府官员,官府组织百姓撤离,有序保护房舍良田。
此次灾情因为她的预测得到缓解,并无百姓伤亡,房舍损毁程度也不高,州府官员都对他这个皇家寺庙主持倍加崇敬。
他特将此事告知皇后,致敬致谢,还询问是否要告知州府官员真相。
此事全是她的功劳。
沈凝提笔微顿,想了想,还是让玄慈大师勿要张扬此事。
这三年她在玉泉寺修行祈福,他老人家对她照拂颇多,他又是她师父的师弟,自己这一身本事,也都是师父倾囊相授,她已位至皇后,不必争这份功劳。
沈凝写完,让战英送回信去。
战英自然知晓他们书信来往的内容,她只是愈发崇敬沈凝,“娘娘精通天文地理,星象筹算,五行医术,此次更是替夷陵百姓挡了灾,可还是这样谦逊低调,不事张扬。”
沈凝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自小爱学这些,学出本事即可,又何必张扬。
更何况她是受万民供养的皇后,理应爱民。
只是她如今还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里,想编撰的书稿,想施行的计划,想施展的抱负,都被束缚着。
盼望着谢云璋早些把废后一事提上日程,她也能早些解脱了出去,做自己想做的,更有意义的事。
可事情偏偏这样奇怪,她已经搬到蘅芜殿七日了,谢云璋没有任何旨意来不说,勤政殿也没什么消息。
——
谢云璋父子,如今都在青鸾殿里待着。
他们陪着沈歆玥,她自从沈凝回来之后,便一直身子不适,太医日日照料,也不见好转。
谢锦奕急的一直趴在她床上,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
他喂一勺,沈歆玥喝下去,没多久便又吐了出来。
谢云璋看着沈歆玥吐的苍白的小脸,淡淡的看向跪着的太医们,“无用。”
太医们纷纷叩首请罪,“皇上恕罪,微臣们或许医术不精,可沈二小姐这病也来的蹊跷,皇后娘娘回宫之前,沈二小姐身体康健,未见如此重病啊。”
他似乎意有所指,也有些推脱。
谢云璋询问的眼神,看向床边的何嬷嬷,她是一直贴身服侍沈歆玥的人。
何嬷嬷支支吾吾的,又看沈歆玥。
沈歆玥面白如纸,却清冷美艳,她怒斥,“皇上和二殿下面前,不可胡说。”
“可是......小姐您都病成这样了,不让奴婢说,难道要等皇后娘娘克死您吗?”
何嬷嬷满脸焦灼。
谢锦奕一听这话便怒了,“放肆!我姨母才不会被克死!”
何嬷嬷连忙跪下磕头,“是,奴婢有罪!可奴婢也是自小服侍着二小姐的,她与皇后娘娘一胎双生,没有皇后娘娘在府里的时候,二小姐平安喜乐,从无病痛啊,如今皇后娘娘骤然回宫......娘娘回来前一日,二小姐便已开始胃口不佳了。”
“皇后娘娘为国祈福三年回宫,岂是你我能置喙的!”
沈歆玥责骂何嬷嬷,起身在谢云璋面前挺直脊背跪下,“皇上,何嬷嬷无心之失,却也冒犯了皇后娘娘,臣女愿意代替她受过,请皇上责罚。”
她楚楚可怜却傲骨铮铮。
谢锦奕心疼她连忙抱住她,“姨母,你快回床上躺着,别着凉了。”
“殿下心疼,是臣女的福气,可臣女万不敢不敬皇后娘娘。”
“我知道,母后也知道的,她不会怪姨母。”
谢锦奕一直扶着她,小小的身体拉不动沈歆玥,就抱着她替她暖身。
身为皇子,能享受他这般亲近的,只有沈歆玥。
连沈凝都没被他这样抱过。
谢云璋一直端坐着,看他们拉拉扯扯,始终不发一言,直到沈歆玥身子朝一边倒去,他才把她抱回了床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掖好被角,亲自端了药碗来喂她。
沈歆玥被体贴照顾着,神色也柔和了些,宛如新承雨露的青荷。
何嬷嬷见沈歆玥如此受帝王宠爱,便又重提了沈歆玥被沈凝克的病重一事。
谢云璋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太医,太医们也不敢乱说。
谢锦奕小脸皱成了一团,不解的站在谢云璋身边问他,“父皇,母后真的会克伤姨母吗?”
他不想姨母再病了。
他舍不得。
谢云璋素来不信这些说辞的,但当年司天监预言,沈凝命格孤煞凶极,可克国之厄运,他立沈凝为后,随后久旱无雨的南瞾,便下了一场大雨,随后一直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足见沈凝的确命格有异。
他淡淡道:“即日起,与皇后相关之人,不得靠近青鸾殿,宫中焚香驱邪,宫人皆为歆玥诵经祈福。”
“是,谢皇上垂怜。”
何嬷嬷连忙跪下谢恩。
沈歆玥眼底是对他的恋慕,以及被偏爱后大方坦然的微笑。
“臣女谢皇上恩典。”
谢云璋还有政务要处理,带着谢锦奕离开了。
他有旨意,宫中也很快奉旨施行,战英原本是来正阳宫取一些沈凝的旧物,上次忘带的,可就被一群宫婢纠缠着,用柳枝往她身上洒水。
她气的斥责了她们一通,盘问之下,才知道青鸾殿发生的事。
她好生气闷,回到沈凝面前诉说此事,几乎要气红了眼。
“娘娘,这还有天理吗?您贵为皇后,是长清门抬进皇宫的皇上发妻,一个和离妇却可以这般欺辱到您头上!
她还污蔑您克她?您若是真克她,她怎么还活着作妖没去死呢!”
战英愤愤不平,幸而蘅芜殿没有第三人,否则这话传出去,她怕是要脱一层皮。
沈凝握笔的手停下,听战英如此气愤,她又岂会不怒不怨?
可又有什么用呢?
谢云璋喜欢她。
她与谢云璋夫妻四年,育有谢锦奕三岁,都是君臣有别,可谢云璋一见沈歆玥,便如同她当初见了他一样,痴迷成瘾。
他不顾群臣反对,不顾世俗议论,一意孤行将刚和离归家的沈歆玥接入宫中,以照拂之名,行宠爱之实。
沈凝回想起这些,便会觉得喉咙里藏了刀,呼吸都牵扯着一股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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