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剂。
我的意识再次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透过病房门上那个小小的观察窗,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衬衫,黑裤子,身姿颀长,面容俊美,却冷漠得像冰雕。
是顾夜白。
他就站在走廊的尽头,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像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
我看到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胜利者的微笑。
那笑容,冰冷,残忍,充满了嘲弄。
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沈鸢,你不过是我手中一颗用完即弃的棋子。
你永远也逃不出,我为你精心打造的——数字囚笼。
然后,他转身,从容地离开了。
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我,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周。
我再次醒来。
依旧是那个纯白色的房间,依旧是束缚带。
药物的作用让我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混沌状态,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记忆变得支离破碎,像被打碎的镜子,每一片都映照着扭曲的痛苦。
我不再哭喊,不再挣扎,像一个真正的、没有灵魂的木偶。
护士定时来给我喂药,检查我的情况。
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恐惧。
我知道,在她们眼里,我就是那个轰动全市的、残忍杀害了多名亲友的、精神失常的女魔头。
有时候,我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数字。
“3”,“5”,“1”,“7”,“0”。
它们像鬼魅一样缠绕着我,提醒着我那些血腥的死亡。
是真实的预兆?
还是我疯狂大脑的臆想?
我已经分不清了。
或许,也不重要了。
我的人生,已经彻底被毁了。
这间纯白的病房,就是我永恒的囚笼。
一个用冰冷的数字和无尽的绝望,编织而成的囚笼。
那天,一个新来的、看起来很年轻的小护士,给我送药的时候,大概是出于好奇,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沈鸢……你,你现在还能看到……那些数字吗?”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那张带着稚气和紧张的脸。
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慢慢地,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