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下的昭容常服,坐在冰冷的榻上,嘴角勾着讽刺的弧度。
“昭容?”
她低低一笑,指尖划过绣有金线鸾凤的衣袖,“给了个封号,却住在快塌的屋子,天上掉馅饼也砸得人骨折。”
院外,两个小宫女蹑手蹑脚走过,嘴里压着笑:“瞧那贱人,还当自己真得了宠,哈哈,冷宫边的偏殿?
她自己都不照照镜子!”
“嘘,别让她听见。
听说是昭贵人下令,断了她的水路,不许御膳房送热食,说要‘磨磨她这副张狂的脾气’呢。”
苏婉宁撑着下巴,望向窗外那一缕惨淡天光。
“宫斗剧我是看多了,但真轮到自己,还是挺闹心的。”
她自言自语地嘟囔。
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兰是唯一还愿意接近她的宫女,年纪不过十三四,面黄肌瘦,一双眼睛倒是透着灵气。
“娘娘,奴婢偷来了一碗热粥!”
她小心捧着木碗,一边四下张望,“外头的婆子说这地方没人敢靠近,怕晦气,可我才不信那套。”
苏婉宁接过碗,粥已凉了一半,她却像捧着人间甘露:“小兰,你这胆子,是吃豹子肉长大的?”
“我是打小吃苦吃出来的。”
小兰眨巴眼睛,“再苦,也不能让人踩在头上。”
苏婉宁莞尔:“你这话,好像我小时候说的。”
“娘娘小时候也吃过苦?”
“嗯,实习那年,天天吃泡面、熬夜,眼睛血红,脸上没肉,跟现在差不多。”
她笑着摇头,“可我有手术刀,有白袍,有生命在等我救。
而现在,我有啥?”
小兰没听懂,但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您有命啊,宫里死的人多了,活着才能报仇。”
“这话也对。”
苏婉宁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粥,忽觉舌头发麻,喉头泛起一丝异样的灼烧感。
她倏地一愣。
这味道……她猛地将粥吐在地上,手指探进喉咙想催吐。
“娘娘?”
小兰吓得面色惨白,“是粥坏了吗?”
“不,是下毒了!”
苏婉宁捂着喉咙,眼前发黑,声音却极冷:“不是毒,是蛇毒。”
她颤抖着从腰间摸出一枚银簪,利落割开自己的手掌,按住虎口位置,一边迅速将绣花鞋脱下,用带子缠紧臂膀上端:“不能让毒扩散进心脏……”动作快得几乎不像柔弱女子,更像冷静执行任务的战地医生。
小兰吓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