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一声汽车鸣笛声,惊醒了悬在空气里的某种震颤。
阿舜猛地后撤,碰翻了桌上的水杯,水顺着桌布滴落,“对不起......”他狼狈地扯过纸巾擦拭,不敢去看许愿的眼睛。
许愿没有动,刚刚因为他的动作而升起的心脏逐渐下落下落,“阿舜,比起想念你其实更害怕见到我,是不是?”
她看着少年凌乱刘海下不停眨动睫毛,他有些颓然的抓头发,苦笑。
“圆圆,从小到大,你都是最了解我的人”阿舜摇头,“你早就看透我了......”6 逃离的胆小鬼许愿低头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拉链咬合声清脆得像咬断一根弦。
手机震了一下,周凯文的消息跳出来“我在楼下等你”手机里置顶的那个头像消息停留在凌晨四点十七分,“今天上午有排练,我让老周送你去机场。”
许愿指尖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个“好”字。
行李箱轮子碾过地毯发出闷响,“走了?”
看见许愿拖着箱子出来,周凯文顺手把喝了一半的冰美式塞进垃圾桶,伸手接过行李箱。
“嗯,今天下午三点的课。”
高架桥的朝阳刺得人睁不开眼,雨后的柏油路蒸腾着潮气,周凯文把空调出风口往上掰了掰。
车载电台在放TRAMP的新歌,阿舜的烟嗓挤在电子音效里沙沙的。
许愿伸手关掉音响,指甲无意识刮着安全带锁扣。
“怪他吗?”
等红灯时周凯文突然开口。
怪?
昨天他紧紧抱着她时的热气仿佛还烫着皮肤,还有他蜷在沙发睡着的模样,许愿慢慢的摇头。
“所以......你真打算要一直这么惯着他?”
周凯文忍不住侧脸看她。
“你见过海鸥吗?
习惯了飞翔,让他停下来他自己都做不到”许愿苦笑,“我怎么强迫他?”
周凯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骨节有些泛白,很快的又松下来,“傻姑娘”。
春去秋来。
收到周凯文发的第十七个定位的时候,许愿正在上古汉语文学的课,这门课的教授是个戴着厚眼镜的矮个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了,中气却很足,声情并茂的样子让许愿相信是真的有人喜欢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汉语。
周凯文发来的定位钉在云南某个许愿从未听过的县城,她盯着那个陌生的地名看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