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雪涂着裸粉色甲油的手指搭在香槟杯沿,水晶吊灯映得钻戒寒光凛冽。
她把酒杯推向沈蔷时,无名指第二关节微微抽搐——这是十年前她们在便利店偷巧克力时留下的暗号。
“恭喜我们蔷蔷晋升总裁秘书。”
程雪眼尾泪痣随笑容轻颤,浅金色修身裙勾勒出曼妙曲线,“特意从勃艮第空运的贵腐酒,就当……迟到的生日礼物。”
沈蔷垂眸盯着杯中琥珀色液体,鼻腔突然灌入若有似无的杏仁味。
她借着整理珍珠耳钉的动作,指尖拂过程雪摆在桌面的铂金包——爱马仕鳄鱼皮特有的鳞状纹路间,藏着道三厘米的划痕。
这是程雪上周慈善拍卖会拎的那只包。
“叮”地碰杯声里,沈蔷余光扫过餐厅镜墙。
倒影中程雪的左手正不动声色地探向裙摆暗袋,那里别着支钢笔形状的金属管。
酒液滑入喉管的瞬间,沈蔷突然想起父亲坠楼那晚的暴雨。
(闪回) 三年前的雨幕割裂霓虹,晟世大厦33层的落地窗碎成蛛网。
父亲沈明德攥着被咖啡渍浸透的财务报表,西装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撒了一地。
“账目有问题……小雪你听我说……” 十七岁的程雪蜷缩在消防通道,湿透的校服贴着嶙峋肩胛。
她颤抖着将U盘塞进沈蔷掌心时,指甲缝里渗着血:“财务总监要灭口,这是你爸收集的证据……” (现实) 胃部灼痛将沈蔷扯回现实。
她佯装整理餐巾,将半口酒吐进丝绸手帕。
程雪正托腮望着窗外江景,睫毛在眼下投出毒蛛般的阴影。
“听说陆总对香水过敏?”
沈蔷忽然按住太阳穴,指腹在杯沿某处凹陷稍作停留——那里有圈肉眼难辨的湿润。
程雪转动婚戒的动作停滞半拍:“所以蔷蔷今天喷的是无香型……” “我喷的是你去年送的圣诞礼物。”
沈蔷扯开领口丝巾,露出锁骨处泛红的疹子,“迪奥真我,前调含晚香玉萃取物。”
洗手间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沈蔷趴在镀金水龙头前干呕时,镜中忽然闪过道银光。
程雪那只铂金包不知何时斜挂在隔间门把手上,内袋拉链敞开半寸,露出支印着蛇杖标志的安瓿瓶。
抗毒血清在冷光灯下泛着诡谲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