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铃声打断了她。
刘威的大嗓门传来:“快看新闻!
陈远在监狱里被人捅了!”
我按下免提,电视台正在播报:“......因赌博纠纷遭同监犯人袭击,现已送医......”苏雨皱眉:“要联系医院吗?”
我关掉电视:“不必了。”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办公桌上,那里摆着一张旧照片——二十岁的我和父亲站在明德集团刚建成的厂房前。
“下午去趟墓园吧。”
我对苏雨说,“该告诉他好消息了。”
苏雨轻轻点了点头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言。
回到家中我好好洗了个澡,想洗净着几天的陈杂。
躺在床上刚准备睡觉,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深夜的手机铃声格外刺耳。
“白先生,这里是市立医院急诊科。”
女护士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冷静,“陈远术后坚持要见您。”
我看了眼床头闹钟——凌晨3:17。
“告诉他,我和死人没话聊。”
正要挂断,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陈远嘶哑的吼叫:“白落!
你爸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我的手指在挂断键上方停滞了一秒。
“二十分钟后到。”
17陈远躺在隔离病房里,腹部缠着渗血的绷带。
看到我进来,他咧开干裂的嘴唇:“就知道你会来。”
我拉过椅子坐下:“你最好有值得我半夜起床的消息。”
“当年那笔贷款...”他艰难地吞咽着,“是你爸主动找上我的。”
监护仪的心跳线突然剧烈波动。
“放屁。”
我冷笑,“他怎么可能把毕生心血抵押给竞争对手?”
陈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抠进皮肉:“因为他要救你妈!”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乳腺癌晚期,美国实验性治疗要两千万。”
他松开手,露出胜利的笑容,“你真以为你爸是受不了破产才跳楼的?”
我甩开他的手离开了医院。
一个人前往了父亲的墓园。
18墓园的晨露打湿了我的裤脚。
我跪在父亲碑前,用瑞士军刀撬开基座下的暗格——这是小时候他带我祭祖时展示过的“藏宝处”。
生锈的铁盒里躺着三样东西:- 母亲在ICU的照片- 美国安德森癌症中心的治疗协议- 一封未拆的信,信封上写着“等小落能独当一面时给他”信纸在晨风中簌簌作响:“......爸爸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