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帝眉头狠狠皱起,“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敢给朕的辅国将军下蛊!”
满御书房的人都不傻,静静看着光熹帝演戏。
尤其是曾盛,原本只是怀疑光熹帝,现在完全可以确认,六绝蛊十有八九就是这昏君找人干的。
不愧是能夺嫡成功的人呢,明明既没有兵权也没有能福寿万年的身体,愣是靠着能演把一群皇子耍得团团转。
御书房里几乎落针可闻。
只有萧临渊动了动,手指狠狠摁着轮椅的扶手,似是痛得过分了。
指甲在在扶手上划出长痕,安静的御书房里,发出几声尖锐刺耳的声音。
宋子衿心想她做出来的以假乱真药已经让他的身体表现出很虚弱了,他根本不必再付诸更多努力。
所有人都循声看过来,她只好蹲下身子去查探萧临渊的情况。
意外的是,萧临渊的眼睛里竟出现了红血丝!
宋子衿瞳孔一震,赶忙拿出手帕给萧临渊擦脑袋上的细汗,趁着擦汗间隙偷偷摸了一下脉。
乱七八糟的,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难道是她做的药有副作用么?
姑娘自责极了,明媚的杏眸瞬间凝结起了水汽,手上的动作也颤抖起来。
萧临渊脸色白得吓人,每眨一下眼睛对他来说都是酷刑。
“别哭,本王、没事……”
说出的每一个字像是用刀子在插他的肺管子,疼痛极了。
光熹帝赶紧起身走下来,近距离查看,“这是怎么了?曾盛,还不快来给金钺王看看!”
曾盛翻了个白眼,小跑过来,再次为萧临渊切脉。
他满脑袋汗,实在是看不出虚实,但猜测着应该是身上有母蛊的人在场……
一般来说,母蛊的宿主在操控子蛊的时候也会多多少少有反应。
金钺王这般痛苦,母蛊的活动一定是极其活跃的,此刻宿主定然也不好受。
他默默看了一眼屋内的人,好像人人都面色如常。
当然光熹帝脸色肯定是不好的,曾盛不觉如此虚的身体能滋养母蛊。
是谁呢?
“回陛下,金钺王刚醒,蛊虫不稳定,休息不得当会这样,如果不尽早引出蛊虫,以后这种情况会越来越频繁。”
光熹帝放心了,语气也平和下来,“既如此,金钺王便快回府休养吧,金钺州的大小政务,朕会派人去帮忙处理,你安心养病便是。”
萧临渊轻咳了声,嘴角流出鲜血来,鲜红的血印在苍白的皮肤上,破碎感十足。
“陛下,金钺州的事臣已经安排妥当,陛下尽管、放…心,即便、即便臣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金钺州乱掉。”
宋子衿抖着手将萧临渊嘴角的血擦掉。
她自责极了,生怕是自己的药害了萧临渊。
“具体情况容后再议,你先回去养病,身体要紧!”光熹帝只能临时妥协。
金钺州有十五万兵力,比禁军还要多出五万,萧临渊在金钺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没削弱之前还是不要硬碰硬,一旦他鱼死网怎么办?
这皇位还没坐上几年,才不能一个不慎弄丢。
万公公赶紧指挥着门口候着的春生进来推轮椅,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福月赶紧跟进来,扶着宋子衿的胳膊,小声道:“贱男人在呢,姑娘收敛些。”
宋子衿沉浸在自己差点救人变害人的痛苦里不能自拔,浑然忘了这一出。
还好勾引萧临渊是萧晋授意的,否则这般失态定然引起萧晋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