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是刚才被车撞到的地方。
旁边有围观的好心人看到赵澜脸色惨白,额头和腿上还在流血,连忙提醒医护人员。
“医生!这个人也受伤了!他刚才被车撞了!”
医护人员正要分人过来查看赵澜的情况,白清雅却立刻尖声阻止道。
“别管他!他没事!他还能打人呢!快先救浩宇!浩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他!”
声音尖锐刻薄,看向赵澜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赵澜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看着白清雅焦急地指挥着医护人员将张浩宇抬上担架,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上了救护车。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甚至令人厌恶的陌生人。
原来,在她心里,他真的连那个男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连生死关头,她优先考虑的,也是那个男人。
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无力感席卷了赵澜。他拖着受伤的腿,也摇摇晃晃地爬上了救护车。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婚,必须离!楠楠的抚养权,他一定要争取!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车厢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张浩宇躺在担架上,戴着氧气面罩,发出痛苦的呻吟。白清雅守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泪眼婆娑,嘴里不停地安慰着。
然后,她猛地转过头,怒视着缩在角落、脸色惨白的赵澜,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赵澜!你满意了?!把人打成这样,你就开心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是个暴力狂!”
靠在冰冷的车壁上,胸口的剧痛一阵阵袭来,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白清雅,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对,我就是想打死他。”
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是他先想害死我的。”
“你胡说!”
白清雅尖叫起来。
“浩宇怎么可能害你!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人!”
闭上眼睛,不想再跟她争辩。跟一个已经完全不信任自己、偏袒外人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清雅,我们完了。”
再次睁开眼,眼神里一片死寂。
“等他出院,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你不用再对我失望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离婚?赵澜,你还想拿离婚威胁我?”
气得浑身发抖。
“你打了人,还想离婚?我告诉你,没门!你必须给浩宇道歉!赔偿!否则我跟你没完!”
“道歉?”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绝不会道歉。该道歉的是他,是他和你。”
救护车很快到达医院。
车门一开,白清雅立刻跟着推着张浩宇担架床的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冲进了急救中心,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
“医生!快救救他!”
赵澜独自一人,艰难地从救护车上挪下来。
看着白清雅消失在急救室门口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冰冷。
扶着车门,试图站稳,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左腿也疼得无法着力。
想叫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寻求帮助,但刚张开嘴,眼前便是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向前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澜悠悠转醒。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似乎是在医院的某个角落或者临时加床区,周围环境嘈杂。
动了动身体,立刻牵扯到胸口和左腿的伤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