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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宠妃哭唧唧,腹黑帝王轻声哄玄珏江清雾

小橙子吖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玄珏终究还是要顾及太后和国公的颜面。一场除夕宴,终究是没有办成。而后,玄珏遣散了众人,江清雾也被轿撵抬回了关雎宫,玄珏自然是陪着她。江清雾看着玄珏如此关切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莫名的心虚。“姩姩,你可还疼?”江清雾摇头,“只是些许,臣妾还能忍,陛下也累了,早些安寝吧。”“朕陪着你,是朕不好,没护好咱们的孩子。”江清雾想到孩子,一时间脸有些烧,毕竟所谓的孩子,是一滩......“臣妾不怪陛下,是黎嫔的错,陛下如此重罚黎嫔,只怕是国公和太后会有所异议。”“后宫多年未有皇嗣诞下,此事事关重大,母后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至于国公,姩姩可听过,弃子?”江清雾头晕晕的,难不成国公府如今已经被玄珏视为弃子了?这朝政之事告诉她不大好吧。“陛下,臣妾累了...

主角:玄珏江清雾   更新:2025-05-08 0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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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玄珏江清雾的女频言情小说《柔弱宠妃哭唧唧,腹黑帝王轻声哄玄珏江清雾》,由网络作家“小橙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珏终究还是要顾及太后和国公的颜面。一场除夕宴,终究是没有办成。而后,玄珏遣散了众人,江清雾也被轿撵抬回了关雎宫,玄珏自然是陪着她。江清雾看着玄珏如此关切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莫名的心虚。“姩姩,你可还疼?”江清雾摇头,“只是些许,臣妾还能忍,陛下也累了,早些安寝吧。”“朕陪着你,是朕不好,没护好咱们的孩子。”江清雾想到孩子,一时间脸有些烧,毕竟所谓的孩子,是一滩......“臣妾不怪陛下,是黎嫔的错,陛下如此重罚黎嫔,只怕是国公和太后会有所异议。”“后宫多年未有皇嗣诞下,此事事关重大,母后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至于国公,姩姩可听过,弃子?”江清雾头晕晕的,难不成国公府如今已经被玄珏视为弃子了?这朝政之事告诉她不大好吧。“陛下,臣妾累了...

《柔弱宠妃哭唧唧,腹黑帝王轻声哄玄珏江清雾》精彩片段


玄珏终究还是要顾及太后和国公的颜面。

一场除夕宴,终究是没有办成。

而后,玄珏遣散了众人,江清雾也被轿撵抬回了关雎宫,玄珏自然是陪着她。

江清雾看着玄珏如此关切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莫名的心虚。

“姩姩,你可还疼?”

江清雾摇头,“只是些许,臣妾还能忍,陛下也累了,早些安寝吧。”

“朕陪着你,是朕不好,没护好咱们的孩子。”

江清雾想到孩子,一时间脸有些烧,毕竟所谓的孩子,是一滩......

“臣妾不怪陛下,是黎嫔的错,陛下如此重罚黎嫔,只怕是国公和太后会有所异议。”

“后宫多年未有皇嗣诞下,此事事关重大,母后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至于国公,姩姩可听过,弃子?”

江清雾头晕晕的,难不成国公府如今已经被玄珏视为弃子了?这朝政之事告诉她不大好吧。

“陛下,臣妾累了。”

“好,那姩姩好好歇息,养好身子。”

玄珏贴心地为江清雾掖好被子。

江清雾也确实累了,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玄珏看女人已经睡熟,才传来井明德。

“不孕药之事,关雎宫可有触及。”

“陛下未曾吩咐之事,奴才怎敢胡来。”

“那昭妃此次小产便都是黎嫔的错了,真是该死啊。”

“陛下不是已经罚过黎嫔了吗?”

“如此轻的惩罚,又怎能抵掉我姩姩万分之一的痛苦?只怕姩姩心里头还不够解气呢。”

井明德:......

玄珏看向床榻上已经睡熟的女子,眼中的占有欲已然发疯。

“姩姩,是朕的错......”

......

虽说是小产,可是江清雾也被玄珏命令坐满一个月。

江清雾如今身上干净的很,却还被扼令在关雎宫里不许乱走,当真是闷的慌。

明日便是元宵了,往年元宵,她都会去京中的街市中猜灯谜,赢彩头,逛庙会,看来,今年只能在床榻之上度过了。

江清雾叹了口气。

“姩姩如何叹气了?”

江清雾看向在一旁处理政务的玄珏,自从她开始坐小月子,这段日子玄珏边将折子搬来了关雎宫,看着她。

她此刻这般与坐牢无二般区别。

“陛下可知,明日便是元宵?”

“自然知晓。”

“往年,臣妾都是与春桃和秋菊在京中一起度过,今年只能在这关雎宫里了。”

“姩姩这是无聊了?”

“是呀,陛下,臣妾身子已无大碍了,连太医都说,后面只需好好养护便是了,更要紧的是,臣妾的心情要愉悦,可臣妾这日日寡欢的,身子如何好的起来嘛。”

“姩姩这是觉得宫中无趣了?”

江清雾连忙点头,“是呀,是呀,去年的元宵,臣妾与春桃秋菊二人逛京中的街市,漫天的孔明灯升起,真真是美极了。”

玄珏看着女子一脸向往的神情,无奈地笑了笑。

“那明日,朕就带姩姩出宫去逛街市可好?”

他也问过太医,姩姩的身子确实已无大碍,既如此,带她去玩玩也没什么,她还小,是该玩的年纪。


当年皇额娘原本怀的是双胎,钦天监的人来报,双生胎,一胎紫微星,二胎妖星影响国运。

而他便是那颗紫微星,玄夜便成了妖星,据说妖星六岁时赐死才不会影响国运,却被他送出了宫,而后又在贼匪手中救出了走失的玄夜,从此,他便成了他的影子。

“起来吧。”

“是。”

“兄长若是不喜皇后腹中之子,臣弟可以帮兄长解决了它。”

犀利的眼神盯着玄夜的神情。

“那可是你的亲生孩子,你竟舍得下心?”

“臣弟的一切皆兄长所有,兄长不喜,那这个孩子便不配出世。”

玄珏满意地看着玄夜。

“暂且不必,朕自有打算,至于萧贵妃的孩子,便当做是你的血脉,待朕与姩姩的孩子登上皇位,朕自会为你正名。”

听见萧贵妃的孩子,玄夜微微皱眉。

“好了,你下去吧,朕有需要时自会叫你。”

“是。”

玄夜再次回了暗格,只是炙热的眼神不停地停留在玄珏身上。

......

坤宁宫。

皇后轻抚着小腹,脸上尽是慈爱。

她求这个孩子求了多久,她自己都不知了。

“娘娘一朝得孕,奴婢先恭喜娘娘了。”

皇后笑着看向佩兰。

“如今本宫有了身孕,宫中的饮食用物务必得小心些,尤其是香还有本宫每日的膳食和衣物,你务必每日亲自检查。”

“是。”

“娘娘如今得孕,若是陛下嫡子,想来往后必是太子。”

皇后想到方才陛下对昭妃的关注,脸上的慈爱尽消。

“佩兰啊,你可曾看到方才陛下对昭妃的关切?只怕是比本宫这怀了身孕的还要上心些。”

“是,可娘娘如今有身孕,可不能多想啊,安胎才是最紧要的。”

皇后想了想,“你去喊琳嫔来。”

很快,琳嫔便来了坤宁宫。

“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

“谢娘娘,臣妾恭贺娘娘喜得身孕。”

皇后懒懒地撑着脸。

“琳嫔这喜怕是道早了。”

“娘娘此话从何说起?”

“琳嫔今日难不成没见到昭妃的嚣张还有陛下的关怀吗?”

“那又如何?就算如此,娘娘您腹中可是嫡子啊,昭妃她凭什么能与您争,更何况您还是皇后。”

“是啊,本宫还是皇后,可琳嫔,难不成你就不想有身孕吗?”

琳嫔苦苦一笑。

“嫔妾,怕是没有娘娘那般的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因着昭妃前些日子落水,本宫也加强了宫中监管,琳嫔可知本宫从你宫中搜出了些什么?”

“什么?”

皇后拿起桌上一个精致的药瓶。

“这瓶中,是本宫在你宫中一个宫女房中搜出来的,避孕药物。”

琳嫔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手中的药物。

“这...嫔妾从来不曾,嫔妾何曾多么盼望能有一个孩儿。这......”

“如今被本宫早日发现,算是好的,若是此药吃久了,怕是永远都不会有身孕了。”

琳嫔不敢想自己若是一直怀不上孩子,那她会如何被波斯国当做弃子而送来其他公主代替她的位置。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救臣妾。”

“这都是本宫身为皇后应该做的,可琳嫔,你倒不好奇这药是谁干的吗?”

“谁?”

“本宫已细细查问,这宫女是内务府派去的,据说她从前与昭妃宫中的秋菊有几分交情。”

后宫谁人不知,昭妃的贴身宫女便是秋菊。

琳嫔恨恨地攥紧了手中的绢布。

“娘娘,臣妾要去陛下面前告发昭妃,昭妃竟如此心狠。”

说着便要去了。

上官修谧及时出声。

“你去了又如何,但凭一点药物,如何定昭妃的罪?陛下对昭妃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你说陛下是信你还是信她啊?”

“可,娘娘,臣妾总不能坐以待毙,再说,娘娘如今也有身孕,娘娘就不怕昭妃谋害您吗?”

“本宫自然是怕的,可又有何办法呢?只能尽力地保护本宫的孩儿了,这后宫女人,若是没有孩子傍身,就算是宠爱再甚,又有何用呢?”

没有孩子,宠爱再甚,又有何用?

是啊,若是昭妃也没有孩子,她怀不上孩子,她就算再得宠又如何?还不是生不出孩子,以她如今的宠爱,若是怀孕,等她的孩子登上皇位,那昭妃算什么?皇后又算什么?

皇后看着琳嫔的表情,缓缓勾唇。

......

关雎宫。

江清雾闭着眼养神。

“娘娘,皇后的身孕看起来让皇后开心极了。”

江清雾嗤笑一声。

“是啊,多年都没有怀上,冷不丁怀上了,岂不是开心得紧。”

“娘娘,适才皇后传了琳嫔去坤宁宫。”

“哟,皇后这是要开始借刀杀人了。”

“谁说不是呢。”曲昭仪说道。

“娘娘不防上一防?”

“本宫如何防的住?只是本宫能助她一臂之力就是了。”

“娘娘是想?”

“陛下在本宫的劝阻之下,一直都未曾宠幸蓝昭仪,你说,陡然得宠,但却发现自个儿怀不了孩子,她会如何?”

曲昭仪勾唇。

“那苍梧国必然是要找波斯国要个说法的,而娘娘尽可坐收渔利。”

“本宫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皇后如今有了身孕,玄珏也只能陪陪,便来了关雎宫。

“见过陛下。”

“起来吧。”

“皇后娘娘的身孕看来让陛下甚是开心。”

玄珏捏了捏江清雾的脸。

“你又从何处看出朕开心了?”

“皇后娘娘的孩子可是陛下的嫡子,将来的太子,陛下如何能不开心?”

“姩姩想听实话吗?”

“当然。”

“只有姩姩的孩子朕才最开心。”

虽说这话是在江清雾的心坎上,可她的孩子却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陛下今日处理政务也累了,不如待会儿早些安寝可好?”

“等会儿,朕有事要与你说。”

“嗯?”

“如今皇后有了身孕,管理起后宫自是不便,朕想问问,姩姩可想管理后宫?”

意料之外,江清雾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一直以来,她都有心在宫中安插人手,奈何权利不够,一直有心无力,当真是意外之喜




傅闫立马叩首。

“回陛下,娘娘如今气血两亏,乃是小产的现象,陛下,娘娘小产后身子极虚,还得好好调理才是啊。”

玄珏心中一痛,指尖微微发颤。

“你们去给昭妃诊治。”

“是。”

安置好了江清雾之后,玄珏看着殿中众人。

“关雎宫的人都是如何做事?连昭妃怀有身孕都不知?”

皇后率先问道。

春桃和秋菊立马跪下。

“昭妃娘娘这几日才出了禁足,娘娘月事并未推迟来访,奴婢们实在不知啊。”

黎淑妃站在一旁心里发慌,怕不是因为她那药才导致昭妃小产的。

皇后看向玄珏。

“关雎宫的宫人伺候昭妃不当,全部给朕拉去慎刑司。”

就在此时,小六子来报。

“陛下,昭妃娘娘醒了。”

玄珏立马起身,朝着后殿跑去,坐到床榻边。

“姩姩。”

江清雾只觉得小腹不适,头脑发昏。

虚弱地唤道。

“陛下......”

“朕在,朕在。”

“臣妾...臣妾这是如何?”

玄珏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身后的人也无一人说话。

“姩姩,你...你小产了。”

江清雾一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陛下,您没有在与臣妾说笑吧。”江清雾手轻抚上肚子。

“臣...臣妾,小产?”

虽然很不想相信,但玄珏依旧是点头,将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包裹。

“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江清雾眼中开始泛泪花,声音哽咽。

“陛下,臣妾...臣妾的孩子。”

一滴泪从女人的眼角滑下,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痛。

“是臣妾无用,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晓,呜呜,陛下......”

傅闫叩首,“回禀陛下,微臣与章太医察觉娘娘小产似乎并非意外。”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傅闫的身上。

江清雾泪眼朦胧地看向傅闫。

“太医说什么?”

玄珏安抚着摸着女人的脸,听着太医的话也是诧异。

“细细说来。”

“回陛下,微臣与章太医在娘娘体内发现了娘娘近日有食用红花,马蔺子等药物。”

“这些药物有何作用?可否有毒?”

“这些药物具有活血化瘀之效,长期食用会损伤女子身体,轻则导致终身不孕,重则引发中毒,有孕女子食用必会小产。”

“孩子...孩子...”江清雾喃喃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颗接着一颗。

“陛下,臣妾从来不曾食这些东西,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子竟是被人害了,陛下...呜呜...”

一时,绝望和悲伤涌上心头,苍白的面孔一时更加破碎。

玄珏看着江清雾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跟像被无数根针扎一般。

一向温和的样子不再,脸上尽是愤怒。

“查,给朕查,到底是谁谋害朕的昭妃,是谁谋害朕的皇子!”

“陛下...”江清雾无力地抬手,玄珏立马握住。

“臣妾自认在宫中安分守理,禁足期间也是从未敢踏出关雎宫一步,是谁竟如此狠毒,要害臣妾。”

“姩姩不怕,朕在这里,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皇上对咱们娘娘可真好,娘娘可得抓住这大好的时机,诞下一位皇子才是,如此,终身便有了依靠啊。”

江清雾知道春桃这话说的不错,不过她的孩子得是四年之后才会来到身边,也不是她说想有便有的。

想来也觉得有些怪异,自打她入王府一直到四年之后,期间只有在王府时萧贵妃诞下了一位皇子,黎淑妃也曾有孕,但是却因意外滑胎了。

而后多年,从未见一人再有孕,一直到了她......

“诞育皇嗣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还得靠时机,顺其自然吧。”

江清雾知道,今日是第四日,后日,也就是她连着承宠的第六日,便会被皇太后召见。

此时,小六子也进来传话了。

“娘娘,皇上传你一同用午膳。”

“知道了。”

“春桃,打水进来,给本宫梳妆吧。”

*

乾清宫。

江清雾到乾清宫时,已经到了午时。

因是被传召过的,这几日她来乾清宫已是常事,所以宫人也并未通传。

江清雾缓缓地走近,玄珏正低头写着些什么。

“臣妾见过陛下。”

“起来吧,昭妃梦魇可有所好转,要不还是传太医来瞧瞧。”

“谢陛下关怀,昨夜陛下一直在臣妾身边,自是不会再梦魇。”

“既如此,那朕便多陪陪你,这几日便不用去皇后那里开晨会了。”

“陛下如此偏爱臣妾,若引来各宫姐妹吃醋可怎么好。”

“哦?昭妃此意便是希望朕去别的嫔妃宫中?”

“自然不是!”

江清雾急急地说完,便看见玄珏的嘴角微勾,便知道自己这是被逗弄了。

江清雾往旁边的紫檀雕花椅上坐下。

“皇上净爱取笑臣妾。”

玄珏看着江清雾有些气鼓鼓的脸颊。

自从昨日开始,江清雾似乎有些许的不同,他尤记得第一日侍寝,她的生疏,带着些疏离和恭敬。

而昨日她竟会抱着他,在他怀中似撒娇般,询问他是否会一辈子对她这样好。

井明德也禀报过昭妃这几日并无哪里不妥,看来真真是因为那个梦魇的原因。

“可是有些生气了?”

“臣妾哪敢生陛下的气呀,陛下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臣妾怎敢,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劝了陛下将臣妾打入冷宫才好呢。”

玄珏笑极,“朕的昭妃身子如此娇弱,怎扛得住冷宫的阴气,朕想想便算了。”

江清雾也知,如今不过是她承宠第四日,玄珏自然是没有上一世那般宠爱她,虽说她不知玄珏是何时爱她,但是她偏要一步步试探。

江清雾见好就收,看着玄珏早已换了张宣纸却还在低头写着什么。

“陛下在写些什么?”

“你过来看看便知。”

江清雾缓缓起身,走到玄珏身边,竟是在作画,而画中的人是她方才坐在椅子上的样子。

“昭妃可还喜欢?”

“陛下所赐,臣妾自然喜不自胜。”

“那这画便当做朕给昭妃的赔礼。”

江清雾有些迷茫,抬头看着玄珏。

“昭妃方才不是有些生气?”

江清雾这才明白过来,所以,这是玄珏在哄她开怀?

“臣妾怎舍得生陛下的气。”

井明德此时也进来。

“陛下,娘娘,该用午膳了。”

“走吧,别饿坏了身子。”

餐桌之上,江清雾坐在玄珏的对面。

她望着桌上的吃食。

银肚丝,凤尾虾球,奶汁鱼片,茄汁茭白,瑶柱花胶羹,翡翠玉饺......

大半竟都是她所喜爱的,前一世只觉得伴君如伴虎,只到了后面才敢慢慢交付真心,所以并未在意这些细微之处。

如今想来,怕是玄珏早已对她有所关注?

虽说都是自己爱吃的,但早膳用的晚,也只是陪着玄珏用了一会儿。

“昭妃昨夜休息的晚,午膳后便也回关雎宫好生歇息,朕还有些政务没处理完,晚上再去看你。”

江清雾知道玄珏也是个勤政的明君,所以也很懂事地用完膳便回了关雎宫。

*

夜幕时分,玄珏果然如上一世般又来了关雎宫。

“臣妾拜见陛下。”

“起来。”

玄珏伸出手。

江清雾很自然地就将手放进玄珏的手里,微微借了点力,起身。

“谢陛下。”

“今日政务有些繁忙,所以过来的晚了些。”

“陛下自是以国事为重,不必与臣妾解释的。”

“那好吧,那朕日后便让小顺子提前过来告知你。”

江清雾望着玄珏清冷的眼,隐隐又想到了上一世在她死后,玄珏抱着她的尸身喊了她的乳名。

“陛下。”

玄珏有些疑惑地抬眸。

江清雾带着些依赖,白玉柔荑挽上男人的脖子,玄珏也配合地张开了双腿。

江清雾顺势坐进了玄珏的怀中。

“昭妃可有不适?”

“没有,只是想抱抱陛下,陛下,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原本安抚的手顿了顿。

“昭妃何出此言?”

“只是觉得,陛下对臣妾来说,有些熟悉。”

她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上一世的事情,太过于怪力乱神,说出来怕是也不会信。

“自然熟悉,夜夜同床共枕,如何不熟悉?”

江清雾娇娇地瞪了皇帝一眼,竟说些荤话,以前怎么不见他是这样的人。

又软又娇的身子在他的怀中,面对心爱之人,如何能坐得住,他又不是柳下惠。

玄珏将女人抱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江清雾下意识地抱紧男人。

“陛下这是如何?”

“自然是让昭妃与朕多熟悉熟悉。”

藕粉色的纱帐再次落下,精致的绣花鸳鸯屏风在烛火的映衬之下好似一幅美景,恰恰是应了那句“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

许是顾念着她前两日有些不适,所以昨夜玄珏也没有多加宠幸,一次便放过了她。

醒来不过卯时,昨日玄珏本是替她向皇后告了假,这几日可不必去坤宁宫。

可她不想,她便是要去看看,那个害了她与孩子的老妇,是如何在宫中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孔与她交好,得皇帝安心的。

就算如今她还没有机会修理那个老妇,也不能让她如此快活。


玄珏轻轻地拍打着女子的背。

“不哭了不哭了,朕的昭妃哪里贪心了,是朕的昭妃太过懂事了,有朕在,朕允许昭妃贪心,这是唯独给昭妃一人的特权。”

片刻之后,江清雾平缓了情绪,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的情绪一时如此上头。

“那陛下等会儿还去淑妃姐姐那里么?”

玄珏抚着江清雾的脸,眼中的湖水泛着涟漪,忽而问道。

“昭妃可有小字?”

江清雾忽而想到上一世玄珏抱着自己的尸身喊了自己儿时的乳名,便留了一个心眼。

“臣妾儿时似乎有小字,但臣妾病过一次之后,便忘记了。”

“姩姩,可好?”

许久没有人喊过自己的乳名了,江清雾的心颤了颤,她的乳名经他的口喊出,为何如此让人心颤。

“姩姩?”江清雾喃喃道,她想起儿时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常常这么喊她,还有哥哥,只是如今都不在了,所以从未有人知道她的乳名,陛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以后私下里,朕便喊你姩姩,可好?”

江清雾这才缓过神来。

“好,陛下以后就喊臣妾姩姩。”

“方才陛下还未回答臣妾呢,等会儿还去淑妃姐姐那里吗?”

“姩姩可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乃天子,自然更加不可不算数。”

江清雾失望地“噢。”了一声,是呀,他是君王,君王又怎会只有一人。

玄珏看着江清雾失望的小脸,好笑地捏了捏。

“朕很快便回来。”

很快回来?别人不晓得,她还不晓得吗?玄珏做起那档子事,最少便也是一个多时辰,更何况,他碰过别人了,还想回来抱她?想都别想。

“陛下既去,那便去吧,臣妾在乾清宫乖乖地等陛下,陛下好好陪陪淑妃。”

既然如此,她今日就一个人睡乾清宫那偌大的床榻,怎的不舒服了?

......

玄珏去了翊坤宫之后,江清雾也不再干坐着,直接喊来婢女为自己泡澡洗浴,今日且可以睡个好觉了,虽说心里膈应的很,可这男人注定不可能只属于自己。

洗净之后,已然亥时三刻,天冷,江清雾便早早安寝了。

江清雾方才躺下不久,昏昏入睡,便感觉到身旁的衾被让人给掀了起来,一阵凉风透进了被窝当中。

江清雾立马惊觉,乾清宫中如何还有登徒子?竟敢来钻她的被窝?

江清雾睁开眼眸,鼻翼间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

“陛下?”

“嗯,朕吵醒你了?”

他怎的就回来了?

“陛下不是去陪淑妃了么。”

刚碰完别的女人就回来碰她?

“朕放心不下你,回来瞧瞧。”

江清雾瞧着,这男人也不像是吃了的样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子时一刻了。”

???这来回不过一个多时辰,玄珏怎的就回来了。

“陛下就这样回来,淑妃姐姐可会难过的。”

忽然鼻尖一痛,玄珏的脸在眼前放大。

“你呀,朕走了你难过,朕在你又关心旁人。”

江清雾眼中还有未睡醒的朦胧,潋滟至极,伸出白藕般的手臂挽住玄珏。




“来人,去内务府取同批朱砂交予太医查看,这两日但凡是出入贵妃宫殿的人,都给朕查,好好询问。”

很快,井明德回来回禀。

“陛下,太后,贵妃,奴才去内务府取了同批次朱砂,交予太医查看,并无问题,又询问长春宫的宫人,进出过萧贵妃内殿的只有丁香去给贵妃打扫内殿,再就是贵妃的贴身宫女月砂。”

萧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丁香,月砂自幼与她一同长大,算起来都能称得上珞儿的亲姑姑,自然是不可能害珞儿。

“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二皇子?”

丁香哽咽着给萧贵妃磕头。

“娘娘,奴婢对不住您,是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下如此滔天大错啊。”

“朕问你,你背后可有人指使?若你说了,朕或许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江清雾只觉左眼皮跳得厉害,只见那婢女抬头便看向她。

“是昭妃,昭妃,对,是昭妃娘娘给了奴婢银钱,说是奴婢若是干成功了,便再给奴婢一笔银子送奴婢出宫。”

江清雾两眼一黑,总有小人想害她!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清雾的身上。

江清雾“蹭”地站起来。

“你胡说,本宫何曾让你害过二皇子?本宫都不曾见过你,你如此污蔑本宫,寓意何为?”

只见丁香从怀中掏出了一条手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后宫各宫的手帕都有代表性标志,这手帕一看便是关雎宫的物件。

“这便是昭妃娘娘给奴婢的信物,不然,奴婢又是如何得到的。”

江清雾一时语塞,萧贵妃看着江清雾。

“昭妃,本宫与你素日并无过节,你为何要害本宫的孩儿?”

“我没有!”

江清雾拂袖,走到丁香面前,直直地甩了她一巴掌。

“昭妃,你大胆!”

太后怒斥道,还从未有人如此放肆,竟敢在她面前怒极大肆打人。

“太后娘娘还是不要管了,此事事及臣妾的清白。”

江清雾气头上,直直地回怼了太后一句。

接着回头问丁香。

“你说这手帕是本宫给你的,那你倒是说说,是何事,是什么地方本宫将这手帕给你的?”

丁香似乎是在斟酌,江清雾却早已等等不及。

“怎么?说不出来了?”

丁香结结巴巴地回道。

“是昨日晌午之时,昭妃娘娘唤奴婢去了关雎宫。”

“一派胡言。”

江清雾还来不及说话,便听见玄珏率先开口。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回到玄珏身上。

“昨日晌午,昭妃在乾清宫陪朕用午膳,一直到未时才回去,如何能指使你谋害二皇子啊?”

“昨儿个皇帝不是说政务繁忙,连见哀家的空都没有,怎的还见了昭妃?”

“皇额娘赎罪,朕惦念着昭妃小产后的身子,故而唤来问问。”

提到小产,想起小产是因为她那个不争气的侄女,便不再说话。

江清雾又给了丁香一耳光。

“你倒是告诉本宫,本宫在乾清宫是如何指使你的?”


“蓝璃公主不必过多自责,昭妃说得对,我玄国与各国一向是守望相助。”

昭妃?

蓝璃又望了江清雾一眼。

情报有误?竟不是黎淑妃?

蓝璃扫了一眼其余妃嫔,都身着正装,眼前这位昭妃竟可以随自己心意,想来必是深受这玄国皇帝的宠爱,既入宫,必得打好关系才是。

“是,是蓝璃失礼了,蓝璃在这给姐姐赔罪。”

姐姐?

她记得她可不比蓝璃大。

“该是公主当姐姐才是,这声姐姐,本宫真真是当不起呢。”

江清雾莞尔一笑,眼中尽是真诚。

蓝璃一时脸色僵硬了些许,但毕竟是一国公主,又岂会如此简单便崩场。

“是,妹妹说的是,那姐姐在此给妹妹赔罪了。”

“无妨,若公主进宫,你我便是姐妹,又何须讲究这些。”

蓝璃这才脸色好了些。

波斯国使臣站起来。

“陛下,如今我波斯国正遭遇百年难遇的饥荒,我波斯国的兵马早已缺衣少食,既陛下说与各国守望相助,不知可否提供些粮草,供我波斯国度过此难关啊。”

江清雾一听,这是试探玄珏来了?

玄珏依旧温和一笑,带着些真诚与无辜说道。

“这是自然,波斯国有难,身为邻国,又岂有不帮之理。可使臣也该知晓,朕刚登基不久,国库空虚,可尽管如此,我玄国还是愿意出一千斤粮草代表邻国之一援助波斯国。”

一时之间,另外三国使臣的脸色都不大好,邻国之一?他们也是波斯国邻国,岂不是也得相帮?

“玄国当真是大国风范,只是我大月氏国前些日子粮草也遭遇蝗灾,想来也难以援助波斯国,还请波斯国皇帝见谅。”

接着便是苍梧国使臣和察尔国使臣纷纷推脱,笑话,师出未捷,先赔一千粮草?

波斯国使臣看了一眼几国使臣。

莫?不是联合一起找玄国要城池吗?

玄珏缓缓勾唇。

“既如此,想来各国都有其难处,我玄国自然也不可坐视不理,如此,另外三国既也缺粮食,朕也只好凑凑,给各国各送去五百斤粮草可好?”

几国使臣瞬间面色凝重,他们是来要城池的,怎的几斤粮草就给打发了?

上官皇后此刻也开口。

“各国怕是不晓得,陛下下令,就连后宫都节省开支,陛下真真是重视各国之间的情谊。”

几国使臣互相对视一眼。

早在一周前,他们便来到了玄国,令他们难以想象的是,玄国竟如此繁华,他们就算是联合攻打,也不见得才有四分胜算罢了。

可想到帝王派予他们的命令。

一时间却又左右为难。

察尔国使臣看向其余三国,他们国家实力最弱,若是真真打起来,难免是最快被灭国的,既然打不过,那便趁着多要些好处。

察尔国使臣一咬牙。

“陛下,我察尔国一向不喜战争,我国君主也说,此次派微臣来,也是求和,愿两国一直友好相处,只是,如今察尔国国本动摇,不知可否请陛下再分些粮草,我察尔国必定归顺玄国。”

三国使臣:???

不是,这说好的一起谈价钱,怎的你就这么叛变了?

波斯国公主艾琳一听,气极。

“察尔国怎的如此软弱,如此便归顺于玄国了。”

江清雾暗喜,吵起来,吵起来,吵起来!

“艾琳公主此话如何说,我察尔国一向求和平,玄国恰好如此,结两国之好,于百姓来说,求之不得,陛下,您说如何?”

玄珏颔首。

“察尔国当真是为民着想,只是玄国确实没有那么多粮草了,如此,朕再送五百头牛羊给察尔国如何?”

察尔国使臣笑了笑,“如此,甚好,察尔国从此与玄国守望相助,永不起干戈。”

若是没记错,江清雾记得,这五百头牛羊似乎,玄珏送的全是小牛崽与小羊羔吧。

啧,这不就变相于只送了五百头牛羊嘛,还省了饲养之烦。

其余几国看着玄珏如此爽快便答应了,那可是五百头牛羊,说送就送了?

看来玄国如今也是兵强马壮,国库充盈才是,那他们如何打?等着被灭国吗?

如此想着。

紧接着便是大月氏国,波斯国,还有苍梧国使臣都表示,愿意与玄国结友谊之邦。

一场宴会,免去了各国之间的恶战。

谈妥了条件之后,几国公主就此住进了宫中,其余使臣也安排了宫殿居住。

江清雾回到关雎宫,疲惫地锤了锤肩膀。

“娘娘累了?”

“有些。”

怎的不累啊,想想这后宫又进了几位祖宗,她如何能不头疼。

小六子进来传话。

“娘娘,陛下今夜来关雎宫。”

江清雾眨了眨眼睛。

“知道了。”

戌时,玄珏果不其然来了关雎宫。

“参见陛下。”

“姩姩无须多礼。”

江清雾也不再端着,而是又瘫坐在贵妃椅上。

“姩姩今日可谓是反应敏捷,姩姩真棒。”

“能为阿珏尽一份薄力,姩姩也开心。”

玄珏坐于江清雾身边,宽厚的大手抚上江清雾的肩头。

“陛下?”

江清雾立马机警地坐了起来。

玄珏一时哭笑不得。

“朕给你捏捏肩。”

“这如何使得?”

“皇帝玄珏使不得,可姩姩夫君阿珏使得。”

江雾雾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安心地趴在了贵妃椅之上,任由玄珏给自己按摩着。

别说,堂堂帝王之尊,这按摩的手法倒是比宫里的嬷嬷还好些。

“阿珏如何如此精通按摩。”

“姩姩可知,有时人体的穴位,是对付敌人至关重要的法宝。”

如此,江清雾便明白了,玄珏曾是太子时打过许多场仗,而有时,熟悉人体的弱点,既是保护自己也是制敌之关键。

江清雾又想到今日的那四位公主。

“陛下准备给四位公主什么位分?”

“此事朕原本打算交予皇后去办,既然姩姩问起,姩姩有何想法?”

“陛下不怕臣妾干政?毕竟公主的位分可关系着各国之间的关系。”

玄珏莞尔。

“姩姩且说便是,旨意是朕下,与姩姩何干?”


江清雾瞥向说话者,温浅月,是跟着黎淑妃一同入府的格格,但由于不受宠,新皇登基,便也只封了个小小贵人。

“温贵人如此以下犯上么,本宫面前,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清雾站起身,对着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温贵人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该如何处置?”

温浅月看着昭妃来真的了,赶忙下跪。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有意冒犯昭妃娘娘的,还望皇后娘娘赎罪。”

“昭妃怕是有些过于得理不饶人了,瞧你把温贵人吓的。”黎淑妃开口道。

“淑妃姐姐此话可说的轻巧,方才在皇后娘娘宫门口,怎的没见淑妃姐姐如此大度,如今怎的这么会将心比心了。”

黎淑妃眼底闪过一丝恶毒,“昭妃此话可是怪姐姐了。”

江清雾表示,你知道了你还问什么?

“淑妃姐姐错怪了,淑妃姐姐乃后宫典范,臣妾必然要向淑妃姐姐学习。”

皇后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个场景。

“昭妃啊,本宫觉得温贵人大抵也不是故意的,小小地惩罚一下也就罢了。”

“臣妾自然是听从皇后娘娘安排。”

“那本宫便罚温贵人一个月月钱,小惩大诫一番。”

江清雾也没有再揪着不放,温浅月不过是一个小卒罢了,她还不放在眼里。

“谢皇后娘娘饶恕。”

“好了,温贵人你也起来吧。”

“如今后宫里嫔妃不多,为了皇室的开枝散叶,本宫与太后的意思是,过了元宵会为皇上选秀,诸位妹妹可有异议?”

“臣妾等谨听太后,皇后安排。”

“如此便好,后宫和睦,皇上在前朝也可安心。”

“本宫也没什么事了,你们都散了吧,昭妃,你留一下。”

“是。”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江清雾抬头看向座上的人,这老妇把她留下了干嘛?难不成她们还有劳什子的姐妹情要讲?

“昭妃啊,这几日服侍皇上可还适应?宫中吃住可还妥当?”

“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很好。”

“那便好,你入府虽说有两年,但从前从未侍寝,本宫也是怕你一时不适应,免不得多问两句。”

瞧瞧,这伪善的面孔,若不是上一世是她让人将她推入水中,她怕是一直都会觉得皇后是个好人吧。

“如今陛下子嗣不过只有萧贵妃膝下的二皇子,昭妃如今所受雨露最多,早日给陛下诞下一位皇子,如此,终身便有了依靠啊。”

“是,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必然不负娘娘的教诲。”

“本宫也乏了,你回去吧。”

江清雾从坤宁宫出来,外面竟开始下起了小雪。

“娘娘,下雪了。”

江清雾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是啊,下雪了,她记得她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天,被推入了河中,那种刺骨的冷意,依旧刻骨铭心。

“我们快些回去吧。”

“是。”

回到关雎宫,早已烧好的炭火让殿内温暖如春。

江清雾刚坐下,管事宫女竹茹便递上了一碗热热的姜汤。

“娘娘喝碗姜汤吧,天寒,别冻坏了身子。”

竹茹是她封妃之后玄珏给她派来的掌事宫女,江清雾也是放心的,既然是玄珏亲自挑选,也出不了什么错。

小六子此时进来传信。

“娘娘,曲昭仪和谢美人来了。”

江清雾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上一世,她曾记得她受淑妃刁难,冤枉是她给二皇子下了毒,一向不怎么相熟的曲玫慧竟站出来指控她看见是淑妃身边的人下的药。

而后淑妃被禁足,出来后对曲昭仪百般折磨,而她也曾向陛下求情,可是谁知陛下却因为她的求情勃然大怒,最终曲昭仪染上疫病,死了。

想来那疫病也是淑妃派人干的,谢美人一贯与曲昭仪交好,曲昭仪既遭了难,谢美人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快请进来。”

曲昭仪与谢美人在小六子的带领下进了殿。

“臣妾拜见昭妃娘娘。”

“两位姐姐不必多礼,竹茹,赐座。”

“谢娘娘。”

再次看见曲昭仪和谢美人,一时间,竟觉得恍如隔世。

“昭妃娘娘的殿里可真暖和啊。”谢美人不禁感叹一句。

“晚凝,莫失了分寸。”

江清雾莞尔,“曲姐姐倒也不必如此生分。”

曲昭仪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本该前两日便来拜见昭妃娘娘,奈何一直不得空,今日才来,还请昭妃娘娘恕罪。”

“不打紧,你们有这份心已是难得,本宫又怎会怪罪。”

这是实话,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也都是只有曲昭仪和谢美人来拜访过她,其他人看她得宠,早已咬牙切齿,又何谈拜访。

“就是,曲姐姐,你也太过于生疏了,我们同服侍皇上,自然也是姐妹,你这样,昭妃娘娘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啦。”

“谢美人!”

“本宫倒是觉得谢美人说的正是这个理儿。”

“曲姐姐,你看吧,我就说昭妃娘娘一看便是个好相处的,就看她在坤宁宫怼淑妃娘娘便知道了。”

江清雾忍俊不禁。

“怎么,你也不喜欢黎淑妃吗?”

“淑妃娘娘整日里就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亲侄女,当初在王府时便横行霸道,如今在宫中,贵妃娘娘不管事,皇后娘娘宽和,可不就是这淑妃娘娘成天颐指气使的,臣妾才不喜欢。”

“谢晚凝,勿要多嘴。”

谢美人被曲昭仪一凶,倒是乖乖地闭起嘴了。

“无妨,本宫就是喜欢这样有话直说之人,本宫也不喜淑妃。”

“娘娘不喜,自有陛下会撑腰,但臣妾和谢美人必得谨言慎行些,否则被人抓了把柄去,轻则得罪淑妃与太后,重则连累母家。”

江清雾也没想到,曲昭仪竟会把话说的如此明白,若是仔细一想,她上午在坤宁宫的一番作为,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与淑妃不睦,这算不算站队?

上一世曲昭仪相帮,怕也是在赌她。

“曲昭仪说此话怎的又不怕本宫会传出去?”

“娘娘自是不会,娘娘如今深得圣意,自然引起六宫嫉恨,后宫诸人怕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娘娘。”

“哦?那你不恨?”

“臣妾自知并无何优势可引起陛下注意,那臣妾只求能在宫中安稳度日,不连累母家就是了。”


“血!皇后娘娘见红了!”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才将皇后挪去了内殿。

黎嫔也被搀扶着去了后殿。

很快,太医便来了。

给皇后把了脉之后。

“陛下,娘娘本就有些胎像不稳,如今还跌了一跤,出了血,腹中孩子还不知保得住保不住啊。”

“无论如何,皇后腹中之子务必要保住,否则哀家便让你们太医院陪葬。”

玄珏还来不及说话,太后便急的很。

是啊,能不急吗,一个是皇孙,还有自己的亲侄女,若是皇后这胎没了,黎嫔又该如何啊。

江清雾勾了勾唇。

另外一边,黎嫔方才把鞋脱下,便听见玄珏喊道。

“黎嫔何在?”

听见玄珏喊道。

黎嫔看了看自己的双足,却发现并无任何损伤,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只能先过去。

江清雾朝着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很有眼力见地缓缓后退,喊着。

“无关人等都出去,皇后娘娘如今需要安静。”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

玄珏坐在位子上不怒自威。

“若你不是故意的,为何皇后才从你身边走过你便跌倒在地?”

黎嫔眼含热泪。

“陛下,臣妾都是有原因的。”

“那你倒是给朕说出个原因来。”

“陛下,臣妾的鞋,臣妾的鞋被人做了手脚,臣妾跳舞时,双足疼痛难耐,臣妾实在是忍不住了,当真不是故意摔倒在皇后娘娘身上的啊。”

“有人在你的鞋子里动了手脚?”

“是啊,陛下,鞋子是今早内务府送来的。”

黎嫔转头。

“昭妃,如今内务府皆在你掌管之中,如今我的鞋子出了问题,不知昭妃该如何?”

好哇,这个时候都不忘拉她下水。

江清雾立马跪下。

“陛下,太后,臣妾掌管内务府,自问尽心尽力,不可能会出现如此错误。”

接着,黎嫔又喊着,“把本宫的鞋子拿过来。”

黎嫔的贴身婢女立马就去将黎嫔方才换下来的鞋子拿了过来。

玄珏看着拿过来的舞鞋。

看了一眼井明德。

“是,陛下。”

井明德上前将鞋子翻来覆去地检查,却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启禀陛下,这鞋并无问题。”

“昭妃先起来。”

“是。”

“黎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黎嫔丝毫不相信,不可能,明明方才她穿的时候,刺痛难忍,将鞋子一把抢过来看。

可自己却也没看出什么来,怎么会?

“不,陛下,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还请陛下相信臣妾。”

这时,太医出来了。

“皇后如何?”

“回陛下,太后,娘娘大出血,孩子,没保住。”

黎嫔听着,无力地瘫软在地。

可这鞋子明明是有问题的,怎么如今一点问题都没有?

曲昭仪站出来。

“若黎嫔娘娘说这鞋子有问题,可娘娘的双足怎会毫发无伤?”

黎嫔一时也无话可说,是啊,为何她的双足一点事都没有。

太后头疼地看着地上坐着的黎嫔,叹了声气。

她的两个侄女,怎的都如此沉不住气?

黎嫔愣在原地,久久都不曾说话。

“既如此,黎嫔黎氏,残害皇嗣,破坏太后寿宴,降为答应,迁居玉琼台,便与你姐姐一同作伴吧。”

黎嫔不可置信。

昨日还与她温存的陛下,今日便可以如此无情地罚她。

不,她要告诉爹爹,爹爹不过她与姐姐两个女儿,她便不相信爹爹会咽的下这口气。

江清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不是想你的姐姐嘛,如今岂不是心愿得偿。

黎嫔被带下去之后,傅闫上前回道。

“陛下,太后,皇后娘娘这胎,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如何不同寻常?可是这孩子原本就有问题?”

太后急急地说道,似乎急着为黎氏开脱。

“回太后,微臣方才与章太医一同诊脉,似乎诊出些不同。”

“如何不同?”

“娘娘如此脉象,似乎并不像是小产,反而更像是来月事。”

“不可能,微臣日日给娘娘把脉,又怎会分辨不出娘娘是否怀孕,如今娘娘气虚血亏,不是小产是什么?”

章太医急切道,似乎想证明自己的医术。

“章太医稍安勿躁,微臣并非是说您诊断错误,而是月事期间与小产的脉象着实相像,微臣还是学生时,特意问过老师,月事的脉象虽然虚弱,可还是能把出滑脉,方才微臣便在娘娘的脉搏中探出了一丝滑脉,章太医若不信可细细查看。”

玄珏看着两人,当即下令。

“去太医院请其他太医过来。”

“是。”

在此期间,章太医不相信,又为皇后把了一次脉,方才他只觉得皇后气血两亏,确实并未细细把脉。

可是结果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女子若是已经小产又怎会有滑脉?

可皇后娘娘如今下体出血不断,确实是小产了,那便是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月事来了。

“陛下,不必请太医来了,是微臣误判了,皇后娘娘,确实并非小产,而是月事。”

“什么?那既然如此,为何章太医先前却说皇后怀孕了?”

“陛下,微臣也不知,可微臣在宫中行医,为许多娘娘小主看过,确确实实是怀孕了,如今这脉象,微臣实在是不知啊。”

“陛下,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可微臣却不知该说不该说。”

傅闫跪下磕头道。

“快说。”

“传闻曾经有一种方子,吃下之后,便会产生怀孕脉象,但是只能维持三月。”

“你的意思是,皇后假孕?”

“微臣不敢。”

玄珏看了一眼内殿,宫女还在不断地进出。

皇后醒来时,只见身边的人脸色都不大好。

她的心中陡然。

“陛下,臣妾...臣妾的孩子......”

“皇后当真是怀孕了吗?”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臣妾自然是怀孕了。”

“皇后不必装了,若皇后是怀孕了,为何你还会来月事?”

“什么?”

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小腹胀痛,下体不断感觉有东西流出。

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来月事?

“不...陛下,臣妾确实是怀孕了,这...臣妾也不知,臣妾只记得臣妾跌了一跤,臣妾的孩子......”


怪不得皇后喜欢看热闹,这样的热闹,她也喜欢看啊。

江清雾懒懒地拂了拂袖。

“够了。”

两人这才停下来。

“本宫还在这呢,琳嫔怎的就开始以位分压人了?”

琳嫔立马行礼。

“贵妃娘娘赎罪,是蓝昭仪先讥讽臣妾,臣妾气极,并非故意冒犯贵妃娘娘。”

江清雾摆了摆手。

“无碍,下次注意些就是了,坐下吧。”

蓝昭仪神气地给了琳嫔一个眼神,看见了吗?贵妃娘娘是站我这边的。

“半月后,按照祖制,陛下会在皇家树林举办一场狩猎大会,陛下的意思是,出行不易,若是后宫嫔妃都带上,也是不大可能,就让本宫确定一下随同的嫔妃。”

众人一听,狩猎大会。

蓝昭仪看了一眼江清雾。

这岂不是好机会,若是她能在宴会之上多与陛下亲近,得宠岂非更容易。

一向不做声的娜昭仪此次却异常激动。

“贵妃娘娘,嫔妾的母国大月氏国乃是马背上的国家,嫔妾恳请贵妃娘娘带上嫔妾。”

江清雾看向娜昭仪。

忙着与皇后争,倒是忘记了这个人物,她记得大月氏国是最早归顺玄国的国家,所以这位娜公主后面也是成功诞下了一位皇子。

但是因为蓝璃的阴谋,她的孩子三个月便死于襁褓之中,而后更是对蓝璃进行报复,还险些伤及了她。

“既然如此,娜昭仪便一同去吧。”

按照江清雾的打算是,四国的公主都去,还有曲昭仪,谢美人,以及萧贵妃便是了。

可忽而她便是不想这么打算了。

“本宫的意思是此次只打算带五位嫔妃与陛下一同前往便是了。”

众人脸色各异,谁人不知曲昭仪与谢美人与贵妃亲近,她们二人必定是去的,如今娜昭仪也占了一个位子。

还剩下两人。

蓝昭仪一脸自信,她与贵妃娘娘交好,自然会带上她。

琳嫔欠身。

“娘娘,嫔妾儿时曾学过马术,想来此去狩猎大会必定会有所收获,臣妾太久未曾出宫了,还请娘娘成全。”

江清雾看了一眼蓝昭仪,勾唇。

“那琳嫔也去。”

“既如此,那便是萧贵妃带二皇子,琳嫔,曲昭仪,娜昭仪与谢美人一同去。”

蓝昭仪脸色大变,怎的没有她?

“娘娘......”

蓝昭仪还未说出口,江清雾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本宫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都退下吧。”

“娘娘。”

“嗯?蓝昭仪还有何事?”

“娘娘,臣妾也想去。”

江清雾一听,露出为难的表情。

“可这五人随同,是陛下定的,本宫不过是确定名单罢了。”

“蓝昭仪莫不是想让陛下为你多加一个名额吧,只怕是蓝昭仪并没有如此大的脸面呢。”

琳嫔笑说了一句。

“贵妃娘娘,嫔妾们便先告退了。”

江清雾颔首。

只是见蓝昭仪还未曾走。

她不明白,昭贵妃不是站自己这边的吗?为何不带上她?

“蓝昭仪?”

“娘娘当真不能带上嫔妾吗?”

“本宫原本是想带着你的,咱们姐妹一同去,多好,可是本宫看你一直不做声,便以为你不想去,陛下名单又要得急。”

“可谢美人与曲昭仪也未曾说话呀。”

“她们二人曾在月前便与本宫说,想出去玩玩了,本宫便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就带着去了。”

蓝昭仪只好压下心中的愤愤。

都怪艾琳那个贱人。

“蓝昭仪也不必灰心,这距离狩猎大会还早呢,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若是这几位姐妹哪个身子不舒服了,本宫必会带上你。”

蓝昭仪听着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江清雾。

依旧是一脸真诚与无辜的模样,想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昭贵妃此话,是啊,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那贵妃娘娘,嫔妾就先告退了。”

“去吧。”

临近狩猎大会前夕。

江清雾还未曾听到后宫的动静,原以为蓝昭仪当真是不去了。

却在午后听见琳嫔身边的人来报。

“贵妃娘娘,我家小主不知吃坏了什么,上吐下泻,只怕是明儿的狩猎大会娘娘去不了了。”

江清雾一听,装出焦急之状。

“琳嫔可曾看过太医?”

“已经找太医看过了,配了药,娘娘不必担心。”

江清雾这才坐下。

“那便好,如此,明日的狩猎大会琳嫔便在宫中好好歇着吧,秋菊,去通知蓝昭仪,明日狩猎大会一同去吧。”

“是。”

待人走后,江清雾笑了笑。

“娘娘可是在笑此人的手段太过粗浅?”

“春桃,你说琳嫔当真会如此善罢甘休说不去便不去了?”

春桃缓缓地给江清雾扇着扇子。

“总之,娘娘只需坐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自然。”

傍晚时分。

乾清宫派人来了。

“娘娘,琳嫔与蓝昭仪吵起来了,蓝昭仪说琳嫔给她送麝香香囊,琳嫔指控蓝昭仪给她下泻药,如今正在乾清宫闹呢,陛下请娘娘一同过去。”

“本宫这就去。”

江清雾到乾清宫时,便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陛下,琳嫔好狠的心啊,臣妾不过才侍寝第一日,她便送来麝香香囊,居心叵测啊。”

“胡说,本宫何曾让人给你送过什么香囊,蓝昭仪空口白牙污蔑臣妾,陛下,您可得替臣妾做主啊。”

江清雾进去时便看见玄珏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人闹着,虽说表情依旧温和,可也隐隐从男人的眼底看出了几分不耐。

江清雾走进去。

“臣妾见过陛下。”

“贵妃快起。”

江清雾在玄珏的示意之下坐到了玄珏身侧的椅子上。

“这是如何?”

“本宫方才听见琳嫔给蓝昭仪送去了麝香香囊?”

“臣妾没有,臣妾从未给蓝昭仪送过什么香囊,贵妃娘娘,蓝昭仪怨恨臣妾抢了她狩猎大会的名额,便下了泻药想顶替臣妾,贵妃娘娘替臣妾做主啊。”

江清雾看着眼前的两人,又看了看玄珏。

“陛下可有头绪了?”

玄珏摇头,江清雾记得她与玄珏提过此事,如此便知,玄珏这是打算将此次的事都交予她处置了,那也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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