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她昨夜在沈夜枭书房看到的旧照片里,杀害父亲的凶手所持的枪一模一样。
“到了。”
江野忽然停步,靴尖踢开半掩的腐木棺材。
林晚棠捂住口鼻,却在看见棺中衣物时浑身血液凝固:那件藏青色马褂,是父亲每年中秋都会穿的;左襟撕裂处,缝着母亲绣的并蒂莲——与沈夜枭书房暗格里的半块残片严丝合缝。
“三年前我偶然发现的。”
江野蹲下身,指尖划过血衣上焦黑的痕迹,“火油味,白磷灼烧的痕迹,还有这枚袖扣……”他举起一枚刻着“沈”字的金扣,“是沈爷父亲的贴身之物。”
林晚棠踉跄着后退,脚跟撞上墓碑。
冰凉的石碑上,“林明远之墓”几个字被青苔侵蚀得模糊不清。
她想起沈夜枭曾说过的话:“你母亲的《牡丹亭》孤本,我替你保管了二十年。”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谁,却像猫玩老鼠般,一点点把她拽进深渊。
“他骗我……”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早就知道我是林明远的女儿,却还要用那些甜言蜜语折磨我。”
江野忽然抓住她手腕,力度大得让她生疼:“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不过是把你当成上一代恩怨的玩物!”
他喉结滚动,目光落在她颤抖的唇上,“只有我……只有我才会真心待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轰鸣。
林晚棠抬头,看见沈夜枭的黑色轿车急刹在乱葬岗入口。
他下车时险些摔倒,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露出腰间晃动的银锁——那是她送他的圣诞礼物,他竟贴身戴着。
“晚棠,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是一路奔来,“这里脏,别碰这些东西。”
她盯着他左腕的铜护腕,忽然想起七岁那年,那个说“我带你去看星星”的少年,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哄她。
“沈夜枭,”她捡起地上的血衣,“你父亲杀我父亲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脏’?”
他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
江野趁机掏出枪,顶住沈夜枭眉心:“大哥,你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江野,你疯了?”
沈夜枭却不看枪,只盯着林晚棠泛青的眼底,“不是我父亲……住口!”
林晚棠尖叫着打断他,从袖中抽出鹤形银簪。
簪尖抵住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