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苏晚数着椭圆形会议桌周围的十二把真皮椅,直到顾景深推门而入。
他换了枚哑光银袖扣,正是她设计的“结痂”系列第二版,链状纹路在灯光下像道未愈的伤口。
“王总监的设计很有少女感。”
顾景深翻着PPT,指尖停在“蔷薇领口”的示意图上,“但雾川的核心客群是30+独立女性,她们更需要——”他忽然抬眼,视线掠过苏晚,“能藏住伤疤却又不畏惧展示的铠甲。”
王海涛的领带瞬间被汗水浸透:“顾总说得对,我们后续会调整——这里。”
顾景深敲了敲屏幕上模糊的红痕图案,“这条疤痕的走向,和锁骨下方三厘米的烫伤是对称的,对吗?”
他转向苏晚,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苏设计师?”
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集。
苏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指甲掐进掌心——那是她在设计稿背面画的人体素描,连烫伤的蝴蝶形状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此刻却被印在PPT的角落,像道被随手涂抹的脏痕。
“抱歉,这版设计其实是我的初稿。”
她站起身,脊背绷得笔直,“王总监说需要更符合市场定位的调整,所以——所以你就默许剽窃?”
顾景深打断她,声音冷下来,“雾川不需要连自己作品都守不住的团队。”
他合上文件夹,视线扫过星辰设计的负责人,“贵公司的合作意向金,我们会按违约条款扣除50%。”
苏晚瞳孔骤缩。
星辰设计本就靠这笔订单续命,扣除50%意味着父亲的工作室租金彻底没了着落。
她向前半步,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顾先生,如果给我十分钟,我可以展示原版设计——不必。”
顾景深站起身,西装袖口掠过她桌角的设计稿,“雾川设计部缺个首席助理,明天来报到。”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红痕上,“试用期三个月,足够你证明自己不是靠眼泪换同情。”
顾氏大厦38层的高定室飘着雪松香,苏晚攥着软尺的手沁出冷汗。
顾景深倚在落地窗前,任由她绕着自己丈量肩宽,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间,露出漂亮的喉结。
“肩宽48,胸围96。”
她低头记录,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
“锁骨下方的烫伤,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