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毛衣隔着半米距离,像两条平行铁轨。
石依依整理到第三件衬衫时,忽然掉出个皮质手账本,扉页上用钢笔写着:“2023.7.15 雨,没能赶上外公最后一面”。
深夜十一点,落地窗外骤雨倾盆。
石依依被雷声惊醒,摸黑去厨房倒水,忽然看见客厅沙发上蜷着一道影子。
唐湛抱着靠枕,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他的指尖攥着沙发巾边缘,指节泛白如瓷。
“唐先生?”
石依依轻声唤着,她发现唐湛颈后都浮着层细汗。
忽然想起访谈里唐湛说过,外公去世那天也是雷雨天。
石依依连忙回到卧室取来一条薄毯,刚要给唐湛盖上,手腕忽然被攥住。
唐湛睁眼,目光混沌如暴风雨中的海面,却在看清她脸时骤然清明:“石老师......我在。”
石依依任他攥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唐湛的后背,像哄做噩梦的学生。
“只是雷声,不会有事的。”
唐湛忽然松开手,喉结滚动:“抱歉,我......不用解释。”
石依依将毯子替他盖好,指尖掠过他腕间红绳。
“我小时候怕黑,总在枕头下藏手电筒。
后来带学生去露营,发现怕黑的孩子握紧同伴的手,就会好起来。”
唐湛望着石依依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毯子边缘——那是她常用的粗毛线材质,带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
雷声再次滚过,唐湛却第一次在雨夜中感到安宁。
5.见长辈的演技考验周末回唐家老宅,石依依对着镜子调整领口。
唐湛倚在门框上,忽然伸手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
“石老师紧张?”
“当然。”
石依依拍开他的手,却在触到他掌心薄茧时顿了顿——那是拍动作戏留下的。
<“毕竟要演恩爱夫妻,而我们昨天才第一次同桌吃饭。”
老宅的铜门推开时,满园蔷薇正开。
唐奶奶握着石依依的手,笑得眯起眼.“湛湛小时候总把自己关在阁楼,现在终于有人能管管他......奶奶。”
唐湛忽然揽住石依依肩膀,指腹轻轻按了按她后颈。
“依依给您带了自己烤的无糖曲奇。”
石依依险些咬到舌头——这是他们今早在车上现编的“恩爱细节”。
石依依笑着将礼盒递过去,余光瞥见唐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