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袭莹轻声问。
肖母的嘴唇颤抖着,但没发出声音。
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床头柜。
“水?
药?”
董袭莹问。
肖母微微摇头,眼神更加急切。
肖飞从背后靠近:“妈,你又闹什么呢?
护士忙着呢。”
肖母听到儿子的声音,手突然垂了下去,眼神重归空洞。
“我来整理一下床头物品。”
董袭莹说着,开始收拾床头柜。
她的手指触到了什么东西——床头柜抽屉里,一张被揉皱的纸条。
上面是颤抖的笔迹:“别让他……别信……”后面的字迹被撕掉或模糊不清。
董袭莹心跳加速,她悄悄将纸条塞进口袋,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您母亲的状态不太稳定,需要加强观察。”
她对肖飞说。
肖飞点点头:“谢谢您的关心。
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董袭莹收拾器械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了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那个红色的指示灯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无声地记录着病房内的一切。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是错觉吗?
肖飞的目光似乎随着她对监控的注视变得锐利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肖飞问。
“没有。”
董袭莹快步走出病房,关门的瞬间,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02纸条在我口袋里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
走出305病房,我不得不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深呼吸。
肖母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和那几个破碎的字眼,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格外留意肖飞的一举一动。
“董护士,您好啊。”
每次我查房时,肖飞总是笑容可掬地打招呼,可那笑容从不到达眼底。
更让我警觉的是,无论早晚,他几乎寸步不离病床。
哪怕是我给肖母换药、测量生命体征的短短几分钟,他也绝不离开。
“肖先生,您需要休息,我们医院有陪护床。”
我善意提醒。
“没事,我习惯了。
妈妈需要我。”
他的语气温和却坚决,眼神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注意到,肖母只有在儿子不在身边的极罕见时刻,眼神才会流露出恐惧和乞求,一旦肖飞回来,她立刻变得木然。
周三下午,我旁听了肖母的病例讨论会。
主治医师王宏博提出了一套新的治疗方案。
“根据最新检查结果,我们可以尝试免疫疗法配合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