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把系红丝带的叶子抛给他。
“亨银?”
戴莉的声音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气泡,带着某种不真实的颤音。
她油纸伞上的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旗袍下摆洇出深色的花痕。
李亨银注意到她握着伞柄的手指缠着医用胶布,指甲修剪得极短,和记忆中总涂着凤仙花汁的模样判若两人。
<三个圆顶礼帽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靴踏在积水里的“啪嗒”声与李亨银剧烈的心跳重合。
他本能地将戴莉拽进梧桐树影,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砖墙。
戴莉仰头看他时,睫毛上的雨珠轻轻颤动,像随时会坠落的星星。
“真是够了!”
李亨银咬牙低咒,左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个动作本应是为了掩护胶卷传递,可当指尖触到旗袍下那道凸起的枪伤绷带时,他的呼吸陡然一滞。
戴莉却在此时踮起脚,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先别问,吻我。”
二十年前在银杏树下偷瞄过的少女侧脸,此刻近在咫尺。
李亨银喉结滚动,嘴唇触到她冰凉的瞬间,戴莉舌尖轻抵他后槽牙——这是军统传递密信的暗号。
他舌尖尝到铁锈味,悄悄含住她传递的微型纸卷,同时将胶卷塞进她袖口暗袋。
巷口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杂乱,戴莉猛地咬住他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口腔蔓延开来。
“放开那个女人!”
手电筒的强光刺破黑暗。
李亨银反手搂住戴莉的脖颈加深这个吻,右手却已握住藏在袖中的勃朗宁。
戴莉突然发出一声娇喘,指甲狠狠掐进他后颈,顺着他背部下滑时,悄悄将一枚银杏叶形状的刀片塞进他掌心。
“对不起,官爷。”
戴莉转身时已换上浪荡的笑容,旗袍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人家和相好的幽会呢。”
她故意用手帕按了按红肿的嘴唇,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为首的疤脸男人狐疑地打量两人,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李亨银胸前的记者证。
“《申报》的?”
疤脸男人冷笑,“陈默记者好兴致,大半夜在这种地方。”
他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积水,溅起的水花落在戴莉绣着银杏的鞋面上。
李亨银正要开口,戴莉突然踉跄着倒进他怀里,油纸伞“骨碌碌”滚到一边:“长官~他答应要娶我的,现在却要娶舞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