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而来,耳边不断响起尖锐的蜂鸣,似有千万根钢针扎进鼓膜里。
想张开嘴大声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大颗的眼泪从脸上滚落下来。
原来人在极致痛苦的时候,连呼吸都会变成将自己凌迟的刀。
在暖黄的灯光下,我躺在郑鑫曾经躺过的这张铁床上,慢慢打开了那封信件。
夏时亲启。
夏时你好,你还好吗?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其实是向你告别的,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们应该再也无法见面了。
你知道吗?
当我听到警察说雪英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当地一个有名的老鸨打给她时,当我听到警察说在调出来的监控中看到雪英进了你所在的小区后就再没有出来时,当我听到警察说经过排查发现雪英就是在你的住处被遇害分尸时,我的心情无比复杂,我不敢相信那个单纯的男孩竟然会去杀人。
是我低估了你心里对我的怨恨,只是雪英是无辜的,那样好的一个女人不该落得那般下场。
我怪我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多去想一想,一个女人那么短的时间里,哪来的钱能够帮我立刻还清赌债,我恨我自己,但一切都为时已晚,是我辜负了你,也辜负了雪英,我对不起你们,等我安顿好女儿,我会对我自己犯的错去赎罪…夏时,你说你的时,是生不逢时的时,我那时没有理解你的意思,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如果我们都生在一个没有偏见和异样眼光的时代,也许结局就会完全不同。
我没有后悔当初救下了想要轻生的你,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但不同的是,我想我会更加勇敢和坚定。
再见夏时,郑鑫绝笔。
痛苦其实是有气味的,是铁锈混合着胃酸,是泪腺溃堤后渗出的盐碱。
我将指节插入发间,大把的黑发混合着些许的白发一起被撕扯下来。
如果说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答案一定是清醒。
就像被牢牢钉在实验操作台上的小动物,只能无比清醒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慢慢剖开,每一处细胞都在精准、持续地崩解。
那种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次日清晨,郑念时拿着一份三明治站在门外:“夏时叔叔?
你起床了吗?
我做了一份三明治给你…”我睁着哭肿的双眼,一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