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和其她女孩们抱团互慰的场景,虽说其中氛围总是很丧气,但又时常有女孩相互逗趣着,我们分明都瞧见了各自眼底浓浓的疲惫厌倦,却又偏偏豉足了劲要活下去。
4命运总是不愿放过本就受尽折磨的人,大概是非要将她(或他)磨平了棱角吧。
大约是在我十岁那年,在一个秋季的下雨夜,那天爸妈久久没有回家,我心底隐隐有些担忧,于是站在门口张望,村里的人家大都已经熄了灯,我什么也看不清,一会儿却见远远的有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赶来。
等人影近些,我才辨出那人是王予兰。
她浑身湿透了,踩着泥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困难的模样。
终于跪倒在地上时,她的脸色早已发白,嘴唇也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我忙拉着她进屋,叫她去烧水洗澡。
王予兰洗了澡,出来后她坐下来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明明应该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她却默得可怕,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才见她眼中要落不落的泪终究还是落下,顺着双颊滑落,我笑骂她当真是狼狈不堪,她也就着眼泪抿了抿唇,或许是想笑的吧。
5等着兰沉默了一些时候,她张了张口,随后终于发出些不成调的声:“我妈死了,我妈……死了……我妈……她……死了……”仿佛仍是不可置信般,她不断呢喃着,应是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绪又如潮水般涌来,她念着念着又流了泪。
王予兰的妈妈叫刘妤,是个还不到三十的妇人,平日里也同村里平常妇女般洗衣做饭,她也同样深爱自己的孩子。
如村里其她妇人一般,她的身上也分布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没来得及做饭要挨打,温和地提出意见要挨打,有时还为孩子挡去殴打,甚至没及时缓解丈夫在外受的所谓屈辱也要挨打。
因为母亲们体形与长期营养不良的不占优势,他们肆无忌惮地将所有失败归结在她们身上。
王予兰又张了张口,只发出些难听的音调,于是我也坐下,看着她的脸,伸出手按了按她的肩,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被你爸打死的吧,这次是为什么呢?”
我用双手包裹住她的手,示意她往下说。
“我爸……他跟人对赌输了钱……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手里还……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