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铁门微响。
**第二天白天,林让强打精神完成日班交接。
院长看起来心不在焉,只反复叮嘱一句:“红绳很重要,不是为了约束你,是为了区分你。”
“区分什么?”
“你会知道的。”
院长不再多说,把一卷新的红绳递给他。
林让发现,这一次红绳比昨天短了一截。
他以为是错觉,可卷尺一量,只剩26厘米。
而昨晚那根是30厘米整。
“是不是发错了?”
他问护士站。
“没有。
每位夜班员的红绳每天都会变短。”
护士的笑容有些僵硬,“意味着你越来越接近我们。”
“你们?”
护士微笑不语,头也不回地走向走廊深处。
**第二晚,夜巡开始。
这次林让小心翼翼地系好红绳,站在主通道入口,他隐约觉得空气变得不一样了——像是多了什么,看不见、却能感觉到。
刚走没几步,侧边的疗区C铁门竟然松动了,门后传来轻微咔哒声。
根据规章,左转禁止。
他站住了。
可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气——就像有人站在他身后,离得极近。
他猛地回头,没人。
走廊依旧空荡。
他快步走开,没注意到,那扇疗区C的门,悄悄裂开了一道缝。
**凌晨一点半,林让开始怀疑自己在重复巡逻。
三次经过配药室,三次看到窗台上的破花瓶,三次看到地面上的一滴干涸血迹。
他掏出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时间停在了“01:34”。
他以为信号出问题。
可是走到下一个转角,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是他自己。
不,不完全是他。
他穿着林让昨天穿的衣服,红绳长了几厘米,面色灰白,眼神空洞。
对方没有惊讶,只是站在走廊中间,缓缓抬手:“你今天第一次看见我吧。”
“你……你是谁?”
“我是你昨天没回头时留下的那个‘你’。”
“你什么意思?”
“每晚巡夜,你都会脱下一部分自己。”
林让感觉后背发凉,那“另一个他”接着说:“别担心,今晚还不会取代你。
我们得等红绳断掉。”
“到那时候,你就只能在旧走廊里徘徊了。”
**林让试图冲过去,但“那个人”转身一闪,整个人像影子一样融进了黑暗中。
他跌坐在地,汗如雨下,盯着自己的红绳,绳子表面已经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