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族将被选中。”
农奴们爆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
他们跪伏在地,祈求自己被选中,祈求能住进那座空荡的、刚刚被“净化”过的庄园。
没有人问——那些消失的贵族去了哪里?
没有人敢问。
七、无法抵达的森林克劳斯已经走了三天。
他的紫袍被荆棘撕成褴褛,银面具早已丢弃在某个泥坑里。
现在,他只是一个逃亡者,一个背叛了邪神的叛徒。
他回头望去,贵族区的尖塔依然清晰可见,仿佛他从未移动过。
“不可能……”他喘息着,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森林就在眼前——那片幽暗的、未被邪神污染的原始森林。
他亲眼看见阳光穿透树叶,听见溪水流淌的声音,甚至闻到松针的清香。
可无论他怎么走,森林永远在十步之外。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迷路了。
于是他折断树枝做标记,沿着直线前进。
但每走一百步,他就会回到原地,发现自己的脚印围成一个完美的圆。
夜晚降临,他试图奔跑。
双腿肌肉撕裂,肺部灼烧,可晨光升起时——他仍站在原点。
贵族区的钟声准时响起,悠长而空洞,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
第四天,克劳斯跪在地上,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放我走……”他嘶哑地哀求,不知是对谁说话。
风突然静止了。
一只乌鸦落在他面前,歪着头看他,漆黑的眼珠里倒映着无数个克劳斯——每一个都在不同的方向奔跑,每一个都困在永恒的循环里。
乌鸦张开嘴,发出的却是邪神的声音,低沉如地壳摩擦:“你属于牧场。”
“你永远属于牧场。”
当搜捕的祭司们找到克劳斯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尊正在奔跑的雕像。
他的身体定格在最后一刻,面部扭曲成永恒的恐惧,手指向前方的森林。
而他的脚底,深深扎根在泥土里,长出细密的、血管般的根须。
为首的祭司叹息一声,挥手示意随从:“带他回去。”
“邪神大人喜欢忠诚的祭品……但祂更爱叛徒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