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追逐无人机。
“靠!”
他本能地后退,后腰撞上一棵枯树。
树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纹路,竟像极了爪痕。
无人机“砰”地撞在二十米外的树干上,螺旋桨还在空转,摄像头却对着地面,那里有堆白骨,腕骨上缠着几缕暗褐色的发丝,麻花辫的编法与老照片里的女学生分毫不差。
风声突然变了调子。
肖云深听见某种湿润的、拖拽的声响,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落叶上行走。
他想起护林员的忠告:“鬼林里的哭声分三种,夜莺叫是引你迷路,婴儿哭是勾你回头,最可怕的是铁链声......”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他慢慢转身。
三十米外的树影里,站着个穿蓝布旗袍的女人。
她的长发垂到腰间,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右脸颊苍白如纸,右眼下方有颗暗红的痣。
旗袍下摆滴着黑色液体,在枯叶上出现不规则的形状,像极了地图上正在扩散的血迹。
“救......”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吞过碎玻璃。
“救我......”<肖云深的后背紧贴着枯树,掌心全是冷汗。
他看见女人迈出第一步,绣着并蒂莲的鞋尖碾过落叶,露出脚踝处的淤青,那形状,分明是五个指印。
第二个字还未出口,女人的声调突然变了。
像是有两把声音在喉咙里撕扯,前半句是哀求,后半句却化作尖啸:“死——”她动了。
肖云深转身就跑,背包带刮过树枝发出刺耳的声响。
身后的脚步声时断时续,有时像高跟鞋叩地,有时又变成赤脚踩在血水里的“吧嗒”声。
他不敢回头,只觉得后颈发凉,仿佛有双眼睛正贴着他的头皮凝视。
跑出约五百米时,他撞见一片洼地。
洼地中央有个坍塌的窑洞,洞口挂着块生锈的木牌,“抗日救亡”四个字被弹孔穿成蜂窝。
肖云深纵身跃入,膝盖重重磕在土墙上,却在摸到墙皮时猛地顿住——剥落的石灰下,隐约可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红色标语,落款是“金陵女子抗日后援会。”
“咳咳......”霉味呛得他咳嗽,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壁,突然定格在角落那具蜷缩的白骨上。
那具白骨穿着破烂的蓝布旗袍,双手反绑在身后,指骨间还夹着几片干枯的枫叶。
肖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