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回溯与时光倒带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渐弱时,林小羽盯着吊瓶里的气泡,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翡翠镯子——冰凉的触感还在腕间,下一秒就砸在八十年代的水泥地上。
她望着斑驳的墙皮,镜中少女捏着梳子的手在发抖,那是母亲陈秀芳22岁的模样,左眼角的泪痣还没被烟头烫成疤。
“秀芳!
你的BB机响疯了!”
李姐踹开门,香奈儿五号混着油墨味涌进来,牛皮纸信封上的“美丝广告”烫金字刺得她眼眶发疼。
前世母亲在这家公司的十年,是被周珊踩在高跟鞋下的十年:创意被剽窃时,她替周珊挡下客户的耳光;流产住院时,周珊戴着她的翡翠镯子参加庆功宴。
枕头下的笔记本边缘发脆,1998年的爆点创意在泛黄纸页上跳动:脑白金的“收礼”广告脚本、洗发水的瀑布分镜——这些本该属于母亲的勋章,此刻正躺在周珊的抽屉里,盖着“年度最佳创意”的红章。
更要命的是,今天下午三点,母亲会在美术学院画室遇见周明远。
那个用“艺术”当遮羞布的软饭男,会在三个月后偷走她的毕业设计,在她宫外孕大出血时,带着她的存款和周珊的行李箱消失在暴雨里。
2 提案会上的降维打击胶合板会议桌映着九盏日光灯管,周珊的分镜稿上,模特在公园长椅甩头发,背景是棵掉叶的梧桐——和前世被毙掉的废稿一模一样。
林小羽勾着母亲惯用的温柔笑,指尖敲了敲投影仪:“如果把场景搬到黄果树瀑布呢?”
幻灯片切到她连夜赶制的水彩稿:长发模特逆光而立,水珠在发梢凝成棱镜,彩虹从发间流淌出来,片尾定格的“美丝”logo像滴坠落的晨露。
总监的茶杯“当啷”磕在 saucer 上:“陈小姐去过贵州?”
“去过。”
她凝视周珊骤然僵硬的肩膀,“不过胶卷被人偷了——周姐,你说要是被偷了重要的东西,是不是该千倍万倍拿回来?”
抽出第二张分镜,大学食堂的海报上,女生举着洗发水对着镜头笑,课表背面印着“期末不挂科,头发不打结”。
周珊的钢笔“啪”掉在地上,墨渍在白衬衫晕开,像极了前世她泼在母亲设计稿上的咖啡。
散会后她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