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提高音量,“二十年来,我每一天都在等着让桑家血债血偿!
当你开始心软,我害怕了……所以你宁愿我失忆?”
我冷笑。
祁瑾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开始……是的,但后来……后来什么?”
我逼问,“发现爱上你的复仇工具了?”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的。”
这个简单的承认像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胸口。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对峙。
是医院号码。
“桑小姐?
您父亲刚才心脏骤停,虽然抢救过来但情况不乐观,他坚持要见您。”
挂断电话,我看向祁瑾琛,“我得去医院。”
“我送你。”
他转身去拿车钥匙。
“不必了。”
我冷冷地说,“我们的事还没完。”
……暴雨中的医院走廊空荡得瘆人。
母亲和弟弟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我时,母亲扑上来抓住我的手,“宁宁,你爸爸他……妈,我想起来了。”
我轻声说,“全部。”
母亲脸色瞬间煞白,桑子轩则警惕地看向我身后的祁瑾琛,“他来干什么?”
“我需要和他谈谈。”
父亲虚弱的声音从病房传出,“所有人……都进来吧。”
他示意医生护士出去,然后艰难地摘下氧气面罩。
“宁宁,对不起。”
他颤抖着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
“视频的事,我后来查清了……一直在找你……我知道。”
我拿出那封信,“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父亲看向祁瑾琛,眼中是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先找到了你……当年……”祁瑾琛站在床尾,面色阴沉如铁,“桑志远,你还有脸提当年?
为了窃取我父亲的研究成果,你害死了他们!”
父亲闭上眼睛,一滴浑浊的泪水滑落,“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
祁瑾琛一把扯开领带,从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摔在病床上,“这是我找到的证据!
你和我父亲在实验室的合影,日期是爆炸前一天!”
父亲艰难地拿起照片,突然苦笑起来,“你……真的以为是我杀了他们?”
“难道不是?”
祁瑾琛的声音危险地低沉。
“我是想窃取技术,但没想杀人。”
父亲喘息着说,“爆炸那天,我根本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