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香包围了她。
她抬头看向祁越,发现他耳根竟有些泛红。
“我...我去书房了。”
祁越匆匆说完,转身离去,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傅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个外人眼中冷面无情的祁少主,似乎并不像传言那般不近人情。
或许,这段始于意外的婚姻,未必会如她想象的那般糟糕。
(四)刚刚入夏,天气已经开始炎热。
傅婉坐在水榭里,一针一线地绣着一套男子衣裳。
这套衣裳她已经做了整整一个月,打算在祁越生辰时送给他。
针尖在云锦上穿梭,勾勒出如意祥云纹,如她的心意一般,只愿祁越能平平安安。
“少夫人,”喜月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少爷从京城派人送东西回来了。”
傅婉指尖一顿,针尖在锦布上留下一个几不可见的圆点。
她放下绣绷,接过喜月递来的锦盒。
盒子不重,却让她开心不已——这已经是这个月祁越第三次派人送东西回来了。
锦盒放着一根点翠珐琅彩蝶簪,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最下面还压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是近来在闺阁中传抄甚广的《精怪传奇录》。
傅婉轻轻抚过书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祁越竟记得她随口提过喜欢看这些闲书。
“夫君可有信来?”
傅婉问道,声音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喜月抿嘴一笑:“有呢。
送东西的小厮说,少爷还有两日就回府,京城的生意谈得顺利,还特意嘱咐少夫人别熬夜做绣活,伤眼睛。”
傅婉耳根一热。
前些日子她为了赶制祁母的鞋袜,确实熬到三更天,被起夜的祁越抓了个正着。
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吹灭了她房里的灯,没成想竟记到现在。
“去把前些日酿好的梅子酒取一壶来。”
傅婉吩咐道,“再让厨房准备些夫君爱吃的醉鹅、芙蓉虾,待他归家,做来给他接风。”
喜月应声退下。
傅婉重新拿起绣绷,针脚比方才更轻快了几分。
半年前那个战战兢兢的新嫁娘,如今已能在祁家自如地发号施令,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少夫人,”管家明叔匆匆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周家夫人派人来,说请您明日去太守府一叙。”
傅婉眉头微蹙,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半年来,她与傅容见面的次数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