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惹得起的。
您夫人那天因为车祸流产了。
您的助理把刚做完手术的她从病床上拖下来,一路拖到了太平间门口。
何夕大脑里空白一片,医生还在说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知道我有多想跟他要一个孩子。
他几乎能想象到,我知道自己怀孕后,拿着检查报告,脸上带着期待和紧张等他回家。
那天还是我的生日。
我在我的生日,知道了我孩子的存在,等待我丈夫回来。
那天本应该是很好的一天。
何夕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推开书房,只看到满满一桌子的项目策划书。
我跟他在一起后,几乎没有了自己的兴趣和娱乐,满心为他打算。
何夕看着策划书上细细斟酌过的一字一句,终于痛哭出声,直到嗓子沙哑得再也发不出声音。
隔天,何夕闯进了宁旭的公司,拽着宁旭的衣领让他说出我的下落。
宁旭虽然震惊何夕死而复生,但还是按照我跟他安排好的,拿出伪造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她在路上跳车了,等我们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跳海了。
何夕僵在原地,良久,他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着宁旭刺过去。
宁旭攥住刀尖,血从他手心里一滴一滴跌在地板上,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活着却说你死了。
或许你有什么大计划,但是你不该瞒着你最亲密的人。
你知道徐冉在车上跟我说什么吗?
她说我威胁不了她,你已经死了,她早就想去陪你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
何夕双手颤抖,连一把水果刀都拿不住。
他该说什么?
该说自己假死根本不是有什么大计划,只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他会惯着我?
何夕喝得烂醉回了家,助理把那块表送了回来。
先生,表我一直保存得很好。
何夕看着那块表,眼泪又从已经快哭干了的双眼滚落。
那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拿出所有能调动的积蓄买给他的,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这块表就是遥不可及的名牌。
他戴着这块表,走进了他人生中第一场商业晚宴,便再也没有摘下过。
助理看着他的眼泪,欲言又止。
先生,你说要我注意别弄坏了手表里的监听芯片,可我看过了,这手表里根本没有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