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东处理完这些事,马不停蹄赶回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刚刚醒来。
我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见他进来,我只是扫了他一眼。
“清兰!”
顾卫东快步走到床边,哑着嗓子,急切开口:“对不起,我错了,我都知道了。”
“是我不信你,是我做错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却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卫东,没事的,我也要死了,死之前看一眼你们,我就开心了。”
09顾卫东在医院照顾了我三天。
每天看着我都眼眶通红,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可我们都知道,这个日子过不久了。
三天后,我签下了自愿出院书。
医生劝我再多留几天观察,我只是淡淡一笑:“谢谢医生。
留着没意义。”
我换上那件破旧的外套,拄着拐杖,沉默地走出病房。
顾卫东正守在走廊尽头,看见我出来,眼圈通红:“清兰我们回家。”
我没有停步,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卫东,不回去了,我不想死在你那里,脏了你的屋子。”
他愣在原地,眼眶通红:“清兰,你不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又抱了抱小宝:“顾卫东,我们这辈子,就只能走到这了。”
“我从没怪过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卫东还想拉我,被我避开。
走出医院时,风有点大。
顾卫东站在原地,哭的站不住。
他喊了一声:“清兰——”我没有回头。
一个星期后,警局通报正式出来:陈莉因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投毒等罪名,已被刑拘,情节恶劣。
她那两个弟弟也被一并处理。
警方还在后续调查她从医院私自获取激素药物,致小宝神经损伤一事。
医生表示,小宝的情况可以通过后续治疗逐步改善,身体未受永久性破坏。
而我没看到这一幕,因为我的病情恶化得很快。
短短半个月,胃癌扩散至全身。
顾卫东几乎天天守在我租的房子门口,他不敢进去,怕刺激我。
直到那天晚上,病房的灯忽然熄了。
护士走出门,轻轻摘下口罩,眼神黯然。
“顾先生,李清兰小姐走了。”
顾卫东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终于推门进去,病床上的我安安静静地躺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