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的声音混着窗外的蝉鸣,“尤其是你。”
顾柏望着墙上的婚纱照,白依穿着抹胸婚纱,头纱被海风掀起,他弯腰替她系鞋带,摄影师抓拍的瞬间,两人的嘴角都沾着未干的笑意。
机场到达口,白依的行李箱轮轴在地面滚出规律的响。
她穿着顾柏送的米色风衣,领口别着他去年在布拉格买的水晶胸针,远远就看见方浩的领带歪得离谱,心里突然泛起不祥的预感。
“顾柏呢?”
她笑着迎上去,指尖却在触到方浩僵硬的肩膀时凉下来,“他说要带束香槟玫瑰来接我的。”
方浩把信封塞给她,转身走向停车场,背影像被抽走了力气:“他去南方了,有些事…… 需要处理。”
白依撕开信封的瞬间,购房合同的纸页发出脆响,甲方签名栏的空白像道伤疤,银行卡余额的数字刺得她眼眶发疼 —— 顾柏的工资卡一直由她保管,这张突然出现的卡,分明是早有准备。
第一个月,白依每天拨打顾柏的电话,听着机械女声说 “您拨打的用户已拒收”,就像有人在她心口系了根线,每打一次就紧一分。
她去他公司,前台小姐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顾总半个月前就辞职了,说要去南方发展。”
路过他们常去的面馆,老板问:“小顾怎么没来?
他最爱的雪菜肉丝面,我都留着最后一份呢。”
她开始翻找家里的角落,在书房抽屉最深处发现顾柏的病历本,诊断日期是 4 月 8 日,正是她去北京前一周。
“胃恶性肿瘤” 五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旁边还有串电话号码,是肿瘤医院的预约专线。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涌进鼻腔,她想起那些被他笑着推开的关心:“只是普通胃炎,吃点药就好,别耽误你准备会议。”
第二个月,她在航空公司官网查到顾柏的航班记录,最后一次是飞往邻市的肿瘤医院。
站在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比记忆中更浓,她盯着电子屏上的科室分布,突然想起顾柏曾说:“依依,等我们老了,就去乡下盖间小屋,屋前种满你喜欢的绣球花。”
此刻走廊尽头的病房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像极了他深夜躲在阳台抽烟时的动静。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老医生推了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