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女人怎么能做夫子?”
我却笑了起来。
我撑着柔嫩的草地,慢慢坐了起来,我注视着禾,一字一句。
“禾,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在集市上,看着梁王春耕礼时华丽的轿辇,你很向往,你说你也要当王。”
“我笑出了声,捂住了你的嘴,说“女子怎么能称王呢?”。”
“你便改口说你要做王妃,要做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禾,你知道吗,入了陈宫,我才真真切切明白一件事。”
“怎样尊贵的女人,在父权横行的背景下,永远只能成为牺牲品。”
“无论是底层的农妇,贵族小姐,还是贵如一国公主,她们总是在危难前,最先被舍弃,在危难时,被迫参与那些不入流的计谋,最后还要被万民唾沫,成一个娼妇、祸水红颜。”
“禾,你向来都能做到最好。”
禾的眼睑垂了下去,她在思考。
我与她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更多的话。
“禾,如果这世上有了一个女性王,她开辟了一个制度中的权力顶峰。”
“那你任务,女夫子,女商人,女将军,还会远么?”
我勾起了嘴角,回眸望向禾。
禾也看向了我。
“嘉粟,我们会再见面的。”
她笑得放肆,目光坚定。
桃花瓣飘洒在她的眉间,亦如当年般丽色倾国。
我戴上了厚厚的帷帽,驾着一页扁舟,身影逐渐消失在了云梦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