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挤出笑容,“我会努力治疗的。
知青别怕。”
可我分明听到医生跟她说,她即便动手术,也没什么机会了。
我不怕,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活得很好的。
我只是不明白,妈妈怎么会那么命苦呢?
外公自小就重男轻女,外婆性子软弱,外公就是她的天。
家里只有舅舅时常想着妈妈。
我也很喜欢舅舅。
我说我也喜欢小汽车的时候,其他人都只会不屑地说,“小姑娘家家,玩什么小汽车。”
外婆点点我的鼻子,“就是要跟你表哥争是吧?”
但舅舅会拉着我的手去给我买小汽车。
十岁那年,舅舅开车给开雕塑展的妈妈送作品半路出了车祸。
外婆哭得几乎晕死过去。
外公在医院的走廊一巴掌把我妈打倒在地。
妈妈捂着脸呆呆地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外公不解气,又踹了她一脚,“你哥没醒,你就跪在这里。
他要是有事,你去给他陪葬!”
妈妈摔在地上都像木偶一样没有反应。
而我爸,只顾着心疼地摇摇欲坠的舅妈,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只有年幼的我张开双手挡在我妈前面,“不许打我妈妈!”
可舅舅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没人的时候,妈妈才敢抱着我呜咽着哭出声,“知青,家里再也没人护着念着妈妈了。”
“是我的错啊,是我该死啊!
我为什么要让他帮我送东西呢?”
我握着小小的拳头决心要快快长大,舅舅不在了,我来保护妈妈。
可我长大得太慢了。
自此以后,全家的怨恨都落在妈妈一个人身上。
她再也没有做过一个雕塑。
她关停了工作室,将那些她每日为伴的工具锁进仓库,从一个骄傲的艺术家变成一个全职主妇,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全家人。
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感念她的付出。
他们把她当作仇人,只觉得她的罪永远都赎不够。
5妈妈带我去看了她租的那处房子,有些欧洲的风情。
妈妈把她以前的雕塑都放在了那里。
她站在那里,好似整个人都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妈妈在这里养了一只小金毛,叫作呆呆。
毛色很漂亮,也很亲人,第一次见我就会围着我打转。
“怕我突然走了你不习惯,我就买了呆呆,好让它陪着你。”
我用力地摇摇头,拼命向她确认,“才不会呢!
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