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进来一个粗瓷碗和一块硬饼。
是张伯!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压低声音:“大小姐,您受苦了。”
“老奴欠苏家恩情,愿为大小姐效犬马之劳!”
黑暗中,这微弱的光和食物,以及张伯的忠诚,像一根救命稻索。
我接过碗和饼,狼吞虎咽。
冰冷的心,似乎有了一丝温度。
我坐在地窖冰冷的地面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硬饼和那截信纸。
张伯带来的微光和食物,以及那句“愿为大小姐效犬马之劳”,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疯狂燃烧的恨意,却也点燃了另一种更冰冷、更坚韧的东西。
他们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只能绝望等死?
他们错了。
这地狱般的黑暗,反而让我看得更清楚——苏婉儿的恶毒。
萧绝的无情。
他们丑陋的嘴脸和深藏的秘密。
那些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过往,如今都成了刺向他们的利刃。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
了解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恐惧。
我不再哭了,泪水早已流干。
从这一刻起,天真愚蠢的苏云卿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
我冷静地将饼吃下,感受着力量一点点回到身体里。
复仇的火焰,不再是灼烧我的疯狂,而是化作了照亮前路的、冰冷的决心。
...5地牢的门终于打开了。
刺目的光线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被放了出来。
他们以为,地牢的折磨足以磨灭我的意志。
他们错了。
地狱的烈火,只会将我烧得更加坚韧。
我低着头,脚步虚浮,像个温顺的影子。
实则,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府中的一切风吹草动。
张伯趁着送茶水的机会,压低声音道:“大小姐,老奴前日在采买时,无意间听到几位官员随从议论,似乎御史台的李大人正在暗中搜集不利于将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