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错节,他们……”声音渐低,带着几分难掩的担忧。
沈雪回头,看着烛火在他脸上投下的阴影,忽然明白他未说完的话——江南士族,曾是先皇后的母族,而那些旧贵族,说不定还藏着更惊人的秘密。
三日后,江南水路。
画舫在运河上缓缓而行,沈雪凭栏远眺,看着两岸良田万亩,却想起暗卫回报的“亩产十石,税赋却按五石算”的荒唐事。
镇北王身着便服,坐在船头钓鱼,钓竿却迟迟未动——他在等,等那条藏在水下的大鱼。
“娘娘,前方是甘露寺。”
侍女指着远处飞檐,“听说寺中求子很灵验,许多贵族夫人都来上香。”
求子?
沈雪皱眉,忽然想起密卷里提到的“甘露寺住持与盐运使私交甚好”。
她示意停船,带着镇北王换上寻常服饰,混入进香的人群。
寺内香火鼎盛,住持见到他们时,眼神明显一滞。
沈雪注意到他袈裟下露出的玉佩——正是江南士族特有的玉蝉,而蝉翼上的纹路,与私铸铜钱上的如出一辙。
“施主面相贵重,可要点盏长明灯?”
住持引他们到后殿,却在关门时,从袖中摸出把匕首。
镇北王反手扣住他手腕,卸力的同时,沈雪已用软鞭缠住他脖子:“住持大师这是何意?
难道怕我们发现,寺里藏着的私盐?”
话音未落,暗卫已从房梁跃下,搬开佛像,露出后面的密室。
里面堆满了白花花的官盐,每袋上都打着“扬州府”的火漆印。
住持脸色死灰,忽然跪地:“这些都是盐运使让小人藏的,他说……说太子妃若来查,就推到镇北王身上!”
沈雪与李乾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原来旧贵族们不仅伪造祥瑞,还想借江南私盐案,将脏水泼到镇北王身上,离间他们三人的关系。
“大师可知,”她松开软鞭,“私藏官盐者,按律当斩。
但本宫可以给你个机会——”取出密卷中江南士族的名单,“指认这些人中,谁参与了私盐买卖。”
住持颤抖着指认出三个名字,其中竟有太子外祖家的远亲。
沈雪握紧名单,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暗卫营的初代主人,正是死于江南士族的毒酒。
原来这盘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
离开甘露寺时,天色已晚。
镇北王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