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馆就行……”张甜依掰着手指头算着钱,嘴唇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我好像又看到了自己。
我想杀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有点累。
“我自己这些年压岁钱攒了两千三百五,你有多少。”
我竭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奇怪。
“六千六百五十三块三毛二。”
张甜依合上本子,认真说道,“到了高中没有什么地方花啦,所以攒了一些。
这样啊,这样我们就有9000左右了啊。”
张甜依笑道。
六.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相逢。
因为注定分离。
当你走上有她陪伴的路,就要倒数分离的的沙漏。
但我们还是出发了。
去特么的成绩,去特么的高中,去特么的人生。
我很开心能独自占有她,哪怕只有了了几天。
我们两个带了充电宝,一套换洗的衣服,手机,充电器,带了点现金还有身份证。
在火车上安顿下来,放下背包,一时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
只好看风景。
几个小时的路途让人昏昏欲睡。
我和张甜依并肩坐着,那股熟悉的气味萦绕在我的脑海。
我想喊出来,我想大笑,我想引起她的注意。
“张甜依,你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出去旅游啊?
你没有朋友吗?”
我尴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补充道,“抱歉哈,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问的。”
她还是没说话。
“我今晚会给你讲个故事。
那个故事的名字叫‘如果’。”
如果吗?
好吧好吧,如果如果。
16:12天空开始暗淡;16:53,天渐黄昏;17:34,天已黑。
我看着波光粼粼的山,波光粼粼的云,波光粼粼的倒影,和波光粼粼的她的眼眸。
“爱你如花美眷,爱你似水流年。”
大概苏轼所怀念的“小轩窗,正梳妆”就是这种与爱的人度过日常的感觉吧。
“订好旅馆了哈。”
张甜依扭过头来问我。
我愣了一下,是哈,光顾着发着文人墨客的骚去了,忘订了。
“忘了嘿嘿,嘿嘿。”
我有点尴尬,赔个笑脸开始订旅馆。
“一间就够了,两间太贵了。”
张甜依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
我浑身开始僵硬,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会觉得我很随便吗?”
张甜依笑了一下,空气好像粘稠起来,我有点喘不过气。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