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十两的错漏原不在这摞账簿里,纵使将眼前这叠宣纸翻作齑粉,亦寻不着半分踪迹。
崔漾查账时,这账簿本是庆隆三年五月的流水,偏叫记账先生誊写时错作五年三月,倒成了她今日试玉的妙棋。
“四十两的错账确实不在这些账簿里面,公子好眼力。”
箫闻舟眼睛亮如星辰,“只是在下还有一些别的疑问,想要请教小姐。”
“公子请讲。”
箫闻舟拿起桌上一本账簿,问道:“比如这家瓷器铺子,每年要运送大批量成品去往罗州,以往每次运送费都是十两一车,为何换了这个新的账房先生以后,运送费变成了二十两一车,据我所知,铺子所雇佣的这家镖局,费用从未提价,小姐不好奇吗?”
崔漾愈发满意,“愿闻高见。”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生意场上总有糊涂账,端看主家是要澄江如练,还是浑水养鱼,作何取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