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娟田姐的其他类型小说《殡仪诡事录田娟田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雨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纪琉,今年十七岁。我出生那天,我妈难产导致大出血,险些一尸两命。我爹为了救我们娘俩,骑着三轮车在匆忙赶往医院的路上摔断了腿。村里的冯婆说我就是个祸害,明摆着不吉利。命太硬,克父母,不能留。说白了,在民间,人们管我这样的,叫讨债命。“灾星降世,讨债鬼转生,这娃千日后定逢一坎!”这是我出生那天,村里冯婆看到我后留下的一句话。换句话讲,我注定早夭,横竖活不到五岁。可我妈偏不信这个邪,她硬是护着我,说啥也要把我抚养成人。我爷爷是村儿里出了名的八卦先生,懂点占卜风水之相。他皱了皱眉,算到了些什么,但心里没个底。爷爷实在不放心,当天晚上抱着呱呱哭叫的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六七里外,从村口找来他的老搭档王伯。两人一合计,给我算了一卦。这一算可不得...
《殡仪诡事录田娟田姐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我叫纪琉,今年十七岁。
我出生那天,我妈难产导致大出血,险些一尸两命。
我爹为了救我们娘俩,骑着三轮车在匆忙赶往医院的路上摔断了腿。
村里的冯婆说我就是个祸害,明摆着不吉利。
命太硬,克父母,不能留。
说白了,在民间,人们管我这样的,叫讨债命。
“灾星降世,讨债鬼转生,这娃千日后定逢一坎!”
这是我出生那天,村里冯婆看到我后留下的一句话。
换句话讲,我注定早夭,横竖活不到五岁。
可我妈偏不信这个邪,她硬是护着我,说啥也要把我抚养成人。
我爷爷是村儿里出了名的八卦先生,懂点占卜风水之相。
他皱了皱眉,算到了些什么,但心里没个底。
爷爷实在不放心,当天晚上抱着呱呱哭叫的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六七里外,从村口找来他的老搭档王伯。
两人一合计,给我算了一卦。
这一算可不得了,我是大凶九坎的命格!
大凶,则为偏阴的九宫。
九坎,则分别指的是:
血光坎,夭折坎,孤煞坎,穷困坎,牢狱坎,失亲坎,情劫坎,疯魔坎以及横祸坎。
爷爷吓得够呛,连夜用狗毛、香火为我求来长生锁,还送了我一个被滴了我眉心血的玉坠,说是能保我活到十六岁。
“以后,让娃找个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活,要么就考个法医,讨口饭吃。”
爷爷嘱咐我爹道,说是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我的命格。
可谁能想到,十四岁那年,我妈病倒了,病得很重。
家里为了给她治病,欠了一屁股债。本来就紧巴巴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我那年刚上初一,家里实在供不起学费了,无奈我只能辍学。
为了赚点钱给我妈买药,我开始在村口打些零工。
什么挑水,摊煎饼,运化肥,各种杂活能接的都接了个遍。
法医咱是甭想了,那玩意儿得要文凭,我这初中都没毕业的,上哪考去?
思来想去,哥们我就只剩下吃死人饭这条路了。
有一天,我在村口闲逛,随便买了根苞米棒 子,边啃边哼哼着。
突然,一张海报随风呼在我脸上。
“他奶奶的,什么玩意!”
我骂骂咧咧的扯下来,正要揉成团丢掉,却看到了招聘两个字。
“嗯?”
好奇心作祟下,我缓缓摊开海报来。
JN市殡仪馆招人。年龄:十八岁至四十五岁。身体健康。学历:前台、统计员等需要熟练操作计算机具备大专及以上。保安保洁初中文凭以上。特殊招聘实习工不限年龄,小学文凭及以上心理素质强,胆大,面议......月薪六千---三万,购五险一金。面试地点JN市殡仪馆二楼招待室,时间晚八点至九点。。电话:女士 137xxxx
晚上?谁家殡仪馆大晚上安排人面试的?
真是艺高人胆大,这面试时间定的,一看就知道当事人不太聪明。
虽然事情有点蹊跷,可我顾不得想那么多,这可是个机会!
一个搞钱的机会!
我赶紧跑去找我的发小王二柱,他外号叫柱子,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的。
柱子家离我家不远,搁一条路口。
“柱子,柱子!有活干了,走不?”
前脚刚跑进他家前院,我就迫不及待地喊道。
“我说,鸡柳啊,你这是咋的了?啥事这么急,赶着娶媳妇啊你?”
柱子正坐在院子里的一个杉木凳子上,晃晃悠悠地嚼着草根子,看到我连忙站了起来。
“你特么才鸡柳,你全家都是鸡柳!”
翻了翻白眼,我没好气道。
这个外号,打小儿起,就被他叫个没完,导致我有一次期末考试都写的是是鸡柳,搞了个大零蛋回家,被我爹好一顿揍。
“你拿着瞅瞅,有招聘嘞,能去。”
说着,我把海报递到他面前。
柱子接过海报敲了敲,有点迟疑:“鸡柳啊,这咋是殡仪馆呢?我爷说,那地方不干净…”
我从他抽屉里顺走根红塔山点上,抽了一口,许久才看着他。
“月薪六千起,五险一金。”
“果真?”
一提薪资待遇,柱子立马来了兴致,脸上的肥肉堆得像坨翔。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对柱子的变脸感到鄙夷。
鬼算什么?穷才是最可怕的!
“果真。”
柱子眼珠子一骨碌:“行!试试就试试!”
“咋,不嫌不干净了?”
我白楞他一眼,撇着嘴。
“嘿嘿,鸡柳啊,这不钱给开得多嘛,谁会跟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呵,男人。
我俩一合计,这活儿行!
不过,这事儿还得找他爷爷王伯说一声。
毕竟王伯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风水先生,和我爷爷是老搭档。
懂得多,路子也广,问问他老人家,总没错。
我俩拎着筐鸡蛋,就跑去隔壁棚子里瞧了瞧王伯的门。
王伯听了我们的想法,捋了捋胡子,半晌才开口道。
“殡仪馆这地方,阴气重,你们两个小娃子,可得当心点。不过,小纪命格带坎,倒也不好说。”
“爷爷,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咱能不能去吧!”柱子急了。
“去倒是能去,不过,你们俩可得当心点儿,别乱说话,别乱碰东西,更别惹事!”王伯唬着脸叮嘱道。
“得嘞,爷,您就放心吧!”柱子拍了拍胸脯,嘴角比AK都难压。
有了王伯的“同意”,我和柱子心里踏实多了。
即便有所担忧,王伯还是答应帮我们介绍。
用他话讲,殡仪馆修建的时候,必然找风水大师相过了,五行八卦那是相当稳当,基本不会出什么岔子。
更何况,他家柱子辍学在家多年,整天游手好闲,眼瞅都已经十九岁成年了,是该找份工糊口度日了。
不然的话,就他这样,谁家小姑娘瞎了眼的能看上他?
再者,殡仪馆常拉死人。
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死人被列为九大凶象之一,可奇怪的是,竟也被归为三吉之列。
有人说,这两极特质相互制衡,能让处于其间的人获得庇护,而我命格带坎,或许正因如此,能护我平安。
但以后的路,还得靠我自己走。
就这样,我和柱子踏上了去殡仪馆的路。
“这样吧,大姐。”
我深吸一口气,“我答应帮你找,但这黑灯瞎火的,属实不好找啊。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回殡仪馆正常火化,待天亮后我再帮你寻你男友的头,你看成吗?”
女尸点了点头,见状我不禁松了口气。
连忙合上棺盖,重新把土堆了回去,完事儿才拍了拍手。
“成,大姐你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说罢我弯下腰,背对着她。
女尸也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顺势背对背地贴了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电筒,背起女尸朝林子外,来时的地方走去。
这林子里黑黢黢的,看得我心里直突突,只能企图跟女尸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找话唠,分散一下注意力。
好吧,虽然这个想法也挺变态的。
“对了大姐,你姓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称呼你女尸吧?”我没来由地想到这个。
叫人家女尸,属实不礼貌。
女尸用指甲在我小臂上,轻轻写着。
“噢,大姐原来你姓陈啊,那我叫你陈小姐好了。”
知道她有回应,我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胆子大了几分。
“哎,大姐,你今年多大来着?”我喘吁吁地问了句。
女尸没有答话,只是用指甲在我手臂上轻轻地剐蹭着,写着什么。
我感受了会儿,恍然大悟。
二十五岁。
“看不出来啊姐,我还寻思你十六七八呢,看着年轻!年轻!”我堆着笑道。
女尸好似害羞了般,轻轻在我腰间一拧,搞得我倒吸口凉气。
“嘶......好好好,我错了大姐,你下手轻点,我腰不好......”
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的光线愈发亮了起来。
在密 林边缘,我遇到了举着手电筒,四处寻找的柱子和刘叔。
“喂,你小子跑哪去了?吓死我们了!”
刘叔闹着玩地踹了我一脚,待看到我背后的女尸,这才吐了口气。
“没,没什么,就是迷路了。”
我气喘吁吁地放下女尸,打了个哈哈。
开玩笑,我要是告诉他们我刚刨了别人坟,他俩还不得跳脚。
柱子凑过来,上下打量我:“鸡柳啊,你干啥了,身上咋这么多土?”
“没,就摔了一跤。”我摸了摸鼻子。
我们几人合力,将女尸重新平放在后备箱内,这一次,并未出现什么意外。
临上车之前,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林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别看了,这鬼地方晚上忒吓人。”
柱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径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发生过断头命案?”
刘叔脚步一顿,诧异地望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心头一紧:“听谁说的吧,随口问问。”
“三天前倒是有个姓赵的后生,服毒自杀了,头颅也不知所踪。按理说自杀跟断头,没什么关联,肯定有其他事儿。不过让人不解的是,他家里人并未到巡捕所去报案,你说怪不怪?听说他还有个女友,不知什么原因,在他死后的第二天,也在卧室中上吊自缢了。”
刘叔压低声音,“这事儿附近村里人都不爱提,你也别瞎打听了。”
“哦。”
我随口应了声,便上了车。
刘叔点了支烟,没有再吭声,一脚油门踩到底,带着我们直接往殡仪馆赶回。
一路无话。
殡仪馆就在镇西郊往东南方向,不过二十里地,殡仪馆的侧方被一片麦田包裹。
而现在,正是农忙时节,麦子收割完毕开始插秧,殡仪馆左右都是农田,水渠内都是灌溉引上来的河水。
有人图凉快,喜欢头顶矿灯,白天睡觉,夜里插秧。
这大晚上的,农田旁的机井也都停止了运作,少了不少机械的嘈杂声,只有隐隐间田里的蛐蛐声。
我和柱子谁也没敢多说话,刘叔则开着远光灯,紧张地观望着前方的路,开得飞快。
而我眼睛眨也不敢眨,紧张兮兮地注视着后视镜。
就在我们快要到殡仪馆时,后视镜中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正在快速追赶我们的车子。
“是那无头男尸!”我定眼一看,惊呼道。
“啥?什么无头男尸?”柱子和刘叔一头雾水,也跟着望向后视镜,一看也吓得面色惨白。
只见一个身着黑布衣的男尸,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灵车。
男尸浑身皮肤泛着死气的紫黑色,身形矫健,眨眼间便能窜出数米,这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速度!
主要是他还没有头!
“刘叔!加把劲!”
“得嘞!看我刘爷爷秀死你!麻的!”
刘叔眯着眼,掐灭了烟,骂骂咧咧地猛踩一脚油门。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嗖得窜出去好远,可那黑影越追越近。
我紧张得手心都捏了把汗,看样子这男尸是为了女尸而来!
突然,危急关头,后备箱咣当一响,女尸跳下来,站到了车子后方,张开双臂,挡在了男尸面前。
“陈小姐!”我焦急地回头喊道。
我现在知道了,这陈小姐并没有恶意害人,我怎么忍心看她身陷险境?
“你俩,坐稳啦,要进门了!”
这时,刘叔突然高声喊了句。
“可是!女尸还在那儿......”
我急忙出声,还不待我说完,便被刘叔呵斥住。
“小子!你还有心思管女尸,不想活了吗?”
说罢,他一脚油门踩死,直接冲进了大门。
下一秒,男尸也到了先前大门口的位置,他直接扑了空,见我们进了院,便僵住了身子,随之诡异地不动了!
一个没头的尸体,竟然还能跑这么快?
我以为我眼花了,可是事实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拉上吧,这不是好东西。”
刘叔叹了口气,招呼我们下车,将男尸抬上后备箱。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终于赶到了殡仪馆,劫后余生地喘了口气。
就在我们车子刚熄火时,后备箱咣当一声。
我骇了一跳,赶忙回头望去。
陈小姐的尸身平平稳稳地又躺了回来,给我比划了一个OK手势,我不禁笑了笑。
说完,他竟然转身就走,留下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
“老吴!你去哪?”柱子喊道。
“回宿舍睡觉去,困挺,”老吴头也不回,“你们几个小崽子自己处理吧,反正也烧不死,放松鹤厅得了。”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将这具诡异的男尸拉到了松鹤厅。
楚健似乎也习以为常,他先是把运送尸体的灵车仔细清洗了一遍,又将女尸和那具男尸一起做了简单的防腐处理。
随后,他便在松鹤厅里布置起来,摆放花坛,调整花束的位置。
按要求等着遗体遗容整理好了之后,大概在凌晨四点多,家属就得到殡仪馆来。
那会儿,他得坐在骨灰盒柜台前营业,所以他必须提前准备。
殡仪馆里可不止陈小姐和那具男尸两具遗体。
据楚健说,天亮前起码会有二十多具遗体送来,大多都是病逝的老人,家属来做个告别仪式,然后就会送去火化。
陈媛媛是半夜送来的,距离家属到来还有一段时间,楚健坐在柜台前,一边眯着眼休息,一边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开始打起了游戏。
因为按照惯例,当天晚上有遗体送来,他就别想休息了,那是根本没时间睡觉。
我看了一眼楚健,觉得剩下的工作与我关系不大,便和柱子打算张罗着回去睡觉。
可刚转身,就想起白秋婷还在工作,鬼使神差地,竟想去看看她。
白秋婷比我大一岁,家在JN市里,父母是政府的职员,家境优越。
她平时好打扮,长得也挺秀气,只是性格有些孤傲,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平日里也没怎么搭理过我,说话也常常尖酸刻薄,总令人气得牙痒痒。
听说她最初的梦想是当法医,可由于一些原因没考上大学,后来阴差阳错进了职业技术学校,学了殡葬专业,成了一名遗体整容师。
这跟学法律有异曲同工之妙,为什么这么说。
干得好了,你是何以琛。
干得不好,你就是张伟。
殡仪馆里共有八个厅,都是供家属与亲人做最后的告别仪式的。
我远远望去,发现其中的松鹤厅亮着灯,心想白秋婷肯定在里面。
我走到松鹤厅前,见大门虚掩着,便喊了一声。
“白秋婷,你在吗?”
可没人回应。我轻轻推开门,厅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只有陈小姐的遗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却没看到那具无头男尸的踪影。
陈小姐的遗体躺在松鹤厅中间的花丛中,花束白的黄的,摆得倒是挺好看,花丛是在铁架上的,轻轻一拉就能拉开,可以给遗体整容师提供位置,方便给遗体化妆。
觉得有些无聊,便自顾自点了根烟,靠在墙边抽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我还是没等来白秋婷。
我有些不耐烦了,刚打算转身离去,只听“砰”的一声,松鹤厅的大门猛地关上了,我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儿。
我吓了一跳,心猛地一紧,回过头,却看到陈小姐的尸身竟缓缓坐了起来。
“我靠!”
那一瞬间,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松鹤厅内一个由两个皮椅拼成的床上。
身上盖着一件外套,有浓烈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腔,不禁下意识皱了皱眉。
我定眼望去,只见陈小姐的尸身不知何时躺了回去,周边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这令我满心疑惑,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喂,我说,你小子!”
忽地,我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吓得我心脏他奶奶的差点骤停。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去,发现楚健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我。
“我说,你小子胆子也太小了吧,咋一具尸体就把你吓晕了。”楚健调侃道。
我老脸一红,面子挂不住,连忙解释道:“你放屁,方才我真看见尸体坐起来了,吓死老子了!”
这时,白秋婷有些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花丛中传来:“瞧你这点出息,就这还敢来殡仪馆工作?”
咦?
我这才发现,她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戴着耳机,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连着女尸的脖颈处,专心地给陈小姐的尸体化妆。
原来,之前是花丛挡住了她,我没看见。
她戴着耳机,也没听见我喊她的声音。
我本来想反驳,想告诉她我看到的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会动的尸体!
但看着她那不屑的表情,我又把话咽了回去。
也许,那只是我的幻觉?
“那个…无头男尸呢?”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秋婷皱了皱眉:“什么无头男尸?我只看到你们和这具女尸。”
我心里一惊,难道那具无头男尸真的消失了?
摇了摇头,我开始打量起她给死者化妆。
这人一旦离世,生命的活力便从躯体中抽离,皮肤上的血色也随之消逝,变得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那颜色白得近乎病态,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
对于遗体整容师而言,这不仅仅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当然,最关键的,就是心理素质一定要强。
真正具备职业素养的遗体整容师,在为逝者重塑面容时,会格外留意每一处细节。
他们深知,这可能是家属最后一次见到亲人的模样,要让逝者以最安详、自然的状态与家人告别。
在为逝者化妆的过程中,他们不仅会精心修饰面部,还会顺带着给尸体的双手也涂上些许红润的颜色。
那双手,曾经或许是勤劳忙碌的,或许是温柔抚 摸家人的,如今却变得冰冷僵硬,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而这一抹红润,就像是为这双手注入了一丝生命的余温,让它看起来不再那么毫无生机。
若是遇到年轻的女尸,遗体整容师还会挑选合适颜色的指甲油,小心翼翼地为逝者涂抹。
有人会不解,人都死了,干嘛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说到这个,我就得给大家说一下。
可能在座的各位,有不少经历过亲人离世的经历。
在我们去送别悼念亲人的那一天,能看到亲人生前的模样,真的是无比欣慰的一件事。
而我们干这一行的,最大的初心,也就是希望把亲人最好的状态展示给你们。
干一行,就要行一行。
竟然吃这口饭,那也要尽其责任才是。
被白秋婷这么一呛,我面儿上挂不住,涨红着脸。
“我刚刚是真没看见你,白姐。谁知道你藏花丛后面了,那尸体一坐起来,谁不怕。”
白秋婷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他要是还在这里,也就程映雪能和他对质,我俩纯粹就是拖后腿的存在。
“他走了。”
程映雪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楚健脸色有些发白,声音都小了不少。
“那…那我们现在上哪,去找柱子和白姐啊?”
程映雪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双手轻点眉心,口中念念有词。
奇怪的是,我居然看到她的身体,隐隐散发出一种极淡的金色光泽,微弱但清晰可见。
随着她的吐纳,房间内的阴气似乎被推开了些,光线变得不那么压抑。
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时,那双清澈而水灵的眸子中泛着暗金色。
“血祭的阴气在那个方位,”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那儿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你的两个同事就在那里。”
我心中一紧:“他们怎么会在那里?”
程映雪眸子中的金色渐渐消退,沉吟道。
“他们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引过去的,而非自主意识。我能感觉到,那个厂子里有多股阴气聚集,那些被召唤的亡魂,应该是都被引去了那里。”
我和楚健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唾沫。
那座废弃工厂在村子的东南边缘,据说正是李家旗下的水泥厂旧厂址。却因不明原因,早已荒废多年。
“我们得去救他们。”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
“就咱仨啊?”楚健有些迟疑。
“没办法,现在再叫别人,也来不及了。”我摇了摇头。
不管那个工厂有多危险,这趟水我也要淌。
放任朋友不顾这种事,我纪琉还做不到。
“可......”
“放心吧,我跟你们一起去。”程映雪吐了吐小香舌,“那里我还应付得了。”
“没事,老楚。咱们一起去,小心些就是了。”
我拍了拍老楚的肩,和程映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我们站在了废弃工厂的铁门外。
月光下,这座工厂显得格外 阴森。
生锈的铁门上挂着一把破锁,但锁已经断开,门缝间露出一片漆黑。
那铁门半开着,随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得人头皮有些发麻。
腐朽的木板和断裂的玻璃窗,在月光下折射出斑驳的光影,愈发阴冷。
“他们真的在里面吗?”
楚健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不安。
程映雪眯起眼,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还有…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
我微微一怔,随即恍然。
程映雪口中说的,想必就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鼓足了勇气,我伸出手缓缓推开了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霉变和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工厂内部比想象中还要阴森空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三人的手电筒也非常有限,只能照亮很小一片区域,仅能照出前方不远处的路况。
“大家走近一点,别分散。”我压低声音,并未大声说话。
他俩会意,向我这边靠了过来。
我们三人紧挨着走,彼此不敢分开太远,所以步调放得很慢。
脚下是碎石和破碎的玻璃,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这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楚健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程映雪则走在我的右侧,一脸地好奇和兴奋,看得我有些汗颜。
她的右手时不时轻抚过空气,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工厂内部杂乱不堪,到处都是散落的机器零件和碎木板。
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有年头了。
“快看那边,”楚健突然指向远处,“有个楼梯。”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铁制楼梯通往二楼。楼梯已经严重锈蚀,看上去摇摇欲坠。
“嗯,我能感觉他们在楼上,”程映雪吸了吸鼻子,随即低声道,“而且,那里的阴气也最浓。”
“那就走吧,大家都小心些。”
说罢,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那段楼梯,每一脚踩下去,都引得楼梯嘎吱作响。
“这啥破楼梯啊......”楚健一副苦瓜脸,嘟囔了句。
“毕竟废弃了么,自然也没人来翻修。”
我倒是很好理解,毕竟这也是正常的。
不多时,我们一行人便顺着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更加阴森,窗户大多已经破碎,夜风从缺口处吹入,发出阵阵鬼魅般的呜咽。
我们几人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摸着黑前进着。
突然,我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地上的一片脚印。
那是一片鲜红的脚印,踩在厚厚的灰尘上,非常明显。
“看,有人来过,”我指着脚印,“而且不止一个人。”
“呵呵,这可不见得是人喔。”
程映雪嘟了嘟嘴,咯咯地轻笑了声。
“我去,程姑娘,你别吓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妮子怎么胆子这么大啊?
可不兴再说了,要不裤子都要尿了。
“好嘛,真是的。”
程映雪吐了吐小香舌,不再开玩笑。
顺着脚印,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脚印一直延伸到工厂的深处,最后消失在一扇半开的铁门前。
“那是什么地方?”楚健问道,声音有些打颤。
“应该是地下室或者仓库,”我沉思了几秒,“像这种老工厂,通常都有地下空间的。”
程映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凝神望着那铁门。
“阴气最重的地方就在这下面。”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你的朋友也在那里。”
“那就闯,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那扇铁门。
“咣当!”
随着铁门撞击两侧的声音落下,便是一阵死寂。
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和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还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腥味,让人作呕。
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黑洞洞的,看不清路。
楼梯的扶手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断裂了。
下到底部,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左右两侧各有几个不知名的房间。
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大多已经腐朽,有些甚至脱离了铰链,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通道尽头依稀可见一个宽敞的区域,可能曾经是这工厂的仓库也说不定。
见状,我连忙关上后备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咚!咚!咚!”
可就在这时,后备箱里又传来敲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每一声都敲得人心惶惶的。
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咋......咋回事?”柱子声音都变了调,哆哆嗦嗦地问。
我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可......可能是尸体......尸体没放稳当......”
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尸体没放稳当那么简单。
这红衣女尸,邪门得很!
刘叔到底是老 江湖,见过些世面,他深吸一口气,说:“别慌!咱们......咱们先冷静,想想办法!”
“鸡柳啊,你说,这......这咋办?”柱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奶奶的,开......开箱看看!”我咬了咬牙,心里一狠,强作镇定地说道。
曹,哥们什么时候怂过?
我还真就不信,这女尸还能凭空消失,横竖不都是被我们关在后备箱吗?
跑不了,跑了我吃屎。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备箱,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们呆滞当场。
——后备箱里空空如也,那具红衣女尸,竟然不见了!
那个............我收回上句,还来得及吗?
“这......这怎么可能?”我惊恐万分,冷汗直冒。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好端端的一具女尸,仨大老爷们眼皮子底下,就凭空蒸发了?
这可咋整?
收了人家的钱,还答应了人家明儿一早来见最后一面,现在尸体却没了!
这要是让家属知道了,还不得跟我们拼命?
就算家属不追究,殡仪馆那边也没法交代啊!
“跑......跑了?”柱子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靠,柱爷我不干了!这活儿没法干!我要回家!”
“柱子,你?”此刻,我倒是能理解柱子的心情,换做谁来,摊上这事都够喝一壶。
“鸡柳啊,依我看呐,咱......咱们还是快跑吧,这桩子活咱不接了!”柱子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份虎劲儿,说话间转身就要逃跑。
“站住!”我一把拉住他,“跑啥跑?尸体丢了,你跑得了吗?”
“那......那咋办啊?”柱子都快哭了。
我咬咬牙:“找!必须把尸体找回来!”
刘叔也点点头:“小兄弟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以后还咋在殡仪馆混?”
柱子一脸不情愿:“可......可是......那女尸邪门得很,万一......”
“万个屁!”我瞪了他一眼,“必须找!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收了人家的钱,就得把事儿办利索了!”
“还找她?找她干啥?让她吃了咱们吗?”
柱子惊恐地喊道,“你俩是不是疯了,这就是个邪乎摊子!咋说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女尸怕也也指定不是什么善茬!”
刘叔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柱子,别怕,咱们仨在一块儿,阳气足,那东西不敢把咱们咋样。”
“她要是真想害咱们,刚才在车上就动手了,你认为咱俩还能活到现在吗?再说了,咱们收了人家的钱,就得把事办好,这是规矩!”
刘叔虽然害怕,但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女尸不见了,家属和殡仪馆那边你想怎么交差?”
柱子沉默了,愣了半晌,面色才好些。
“那,要不咱分头找找?”
“成。”
他俩各自点了根烟,壮壮胆,我不抽烟,但由于实在害怕,也随了一根。
随后我仨翻出手电筒,开始分头四处搜寻。
别说,这贵烟抽着就是得劲儿!
这地方,除了我们走的这条土路,便是一条河,河通往镇子西郊的一处水泥厂,河对岸是一片密 林,黑魆魆的,看着令人心里直突突。
我举着手电筒,大口喘着粗气,沿着河岸仔细搜寻,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岭,找一具会跑的女尸,想想都头皮发麻。
“咯咯咯......”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娇媚,声音并不嘹亮,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诡异。
“嘻嘻,来啊~快过来~”
耳边传来女人幽然的娇笑声,带着一丝诡魅,听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却一个人影儿也没看到。
“谁?谁在那儿!”我大声喊道。
我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对劲!
这地方,肯定有古怪!
我不敢再往前走,转身就往回跑。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推着我前行,那股刻入肌肤般的冰冷渗透开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丝毫害怕,反而有些......迷离?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恍惚间,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心底深处轻轻呼唤着我,催促我向前走。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我浑然不知,前方不远处,一根麻绳打成的套索,正静静地悬挂在半空中。
我的脸,慢慢地,慢慢地,贴近了那根麻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胸前佩戴的一块玉坠,突然传来一阵灼 热。
那玉坠,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说是能辟邪。
一股热 流,从玉坠传遍我的全身。
我猛地清醒过来,定睛一看,鼻子前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赫然是一个麻绳打的套索!
我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没吓晕过去。
好险!这是......有人想让我上吊?
做她的替死鬼?!
届时,我只觉得头顶上方有东西在靠近。
我骤然抬起头,这一看,差点没把我魂儿吓飞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正对着我,脸上布满了由于窒息而导致的淡紫色淤血和肿包,散发着刺鼻的香料味。
“啊!”我吓得向后跌坐,手电筒的光束正好照在了女尸的脸上。
没错,正是那具红衣女尸!只不过,借着光亮我这才看清,她身上穿的哪是什么大红寿服,分明是一件大红色的婚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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