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玥言萝的武侠仙侠小说《神乎其神楚玥言萝》,由网络作家“言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言萝淡定摇头。“三爹,三娘,你们谁也不用进宫,更不用解释,秦湛会说服自己,更会说服皇上皇后。”佟清雨和林礼都有点惊讶。这小家伙怎么那么笃定?言萝当然确定了,她猜秦湛也知道对不起她。要是他想发火,当时她打完,他就应该生气,而不是灰溜溜地走了。“他再来,我还揍他。”言萝小嘴叭叭,拿起热茶,吸溜一口,平息自己的怨气。佟清雨忙说:“言萝乖,下次不要这么冲动。”林礼:“他要是再动手动脚,你就踢他裤裆。”佟清雨和言萝双双震惊。佟清雨破音:“三爷!你在教孩子什么?”林礼那张英俊的脸,一本正经的神色。“我是教她保护自己。”“那也不能这样呀!她是女儿家,这么做了,传出去名声都毁了。”“怕什么,她还小,谁会怪她。”“三爷!这问题很严肃,你早晚把言萝带坏...
《神乎其神楚玥言萝》精彩片段
言萝淡定摇头。
“三爹,三娘,你们谁也不用进宫,更不用解释,秦湛会说服自己,更会说服皇上皇后。”
佟清雨和林礼都有点惊讶。
这小家伙怎么那么笃定?
言萝当然确定了,她猜秦湛也知道对不起她。
要是他想发火,当时她打完,他就应该生气,而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他再来,我还揍他。”言萝小嘴叭叭,拿起热茶,吸溜一口,平息自己的怨气。
佟清雨忙说:“言萝乖,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林礼:“他要是再动手动脚,你就踢他裤裆。”
佟清雨和言萝双双震惊。
佟清雨破音:“三爷!你在教孩子什么?”
林礼那张英俊的脸,一本正经的神色。
“我是教她保护自己。”
“那也不能这样呀!她是女儿家,这么做了,传出去名声都毁了。”
“怕什么,她还小,谁会怪她。”
“三爷!这问题很严肃,你早晚把言萝带坏。”
看着他俩争执起来,言萝眨了眨大眼睛。
她在想,三爹说的办法好像也不错喔。
言萝还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佟清雨跟林礼之间的话变多了。
虽然两个人都是围绕着她,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总算让他们有了养女儿的自觉啦!
山贼的事,没过三天,就有了定论。
大当家利用妻子是女子的身份,让她博取三房夫人佟清雨的怜悯。
本是想让她混进忠国公府,再偷点银钱出来,让他俩能一块远走高飞。
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就连林世朋都被说成是无辜的人,还说大当家的女人故意勾引他。
这些解释说出来,大家都没法相信,但皇上相信就够了。
朝廷里的人都明白,忠国公府的大房夫人,是淑妃的亲妹妹。
淑妃圣宠兴隆,谁都比不过,她肯定会吹耳边风,保住大房,皇上自然也不计较。
皇后母家世族的人,就抓住大房贩卖私盐这个把柄,往死里攻讦,紧咬不放。
林礼去都察院上任,便赶上了这摊子事,每日忙的天黑才回家。
现在每天晚上,他都会主动跑到佟清雨和屋子里,跟言萝一块用晚膳。
言萝总听他在饭桌上说,今日抨击弹劾大房的折子,又多了三十个。
林礼的上峰考虑到他是大房的弟弟,就让他避嫌,不再管这件事。
所以大老爷找到林礼,让他从中插手,倒也没成功。
林礼分析局势,单独跟言萝和佟清雨说:“大哥这次,不扒层皮,肯定出不了这个圈套。”
佟清雨更有些纳闷:“真不知怎么回事,山贼藏进家里来,还有贩卖私盐,咱家一向太平,到底谁设的局?”
“谁知道,这人一定很聪明,全冲着大房去的,多半是大哥在外得罪人了。”林礼说。
言萝在旁边听的一言不发。
却在林礼夸她聪明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地晃动小脑瓜。
哦吼吼吼,三爹夸她咯!
终于在半个月后,事情有了结果。
林世朋承认自己被人骗了,入股投了钱,才知道是贩卖私盐。
皇上承受不住那些弹劾,将林世朋官职罢免,还罚了大老爷“子不教父之过”的罪名,更要赔偿买卖私盐的银子,双倍价,上交六千多两。
这期间,忠国公一直独善其身。
他脾气向来如此,正直非常,狠起来连自己儿子都可以送进官府去。
故而大老爷也没敢找他求情,反倒是皇上的惩罚下来后,忠国公才狠狠地拿鞭子抽了大老爷和林世朋,叫他们跪祠堂反省。
经过这件事,大夫人好像有了心病,郎中隔三差五就去大房一趟。
家里所有内务,都交到了二夫人手上。
大房的惨淡,让楚玥感到了危机。
生怕大夫人好起来会折磨死她。
她借口回太真观看望师父紫阳道长,就走了。
但她舍不得忠国公府的富贵,做大房小姐时,出入都有人伺候,一呼百应的感觉,是在道观里所不能比的。
所以,她回太真观的目的,就是休养。
紫阳道长拿道观里的灵芝人参,给她补气血养身体。
还天天让她去泡道家药汤。
一连七八日的精心养护,再加上不用为大房催动锦鲤运,楚玥的气色日益恢复。
到了她下山这天,紫阳道长不舍。
他拿出一兜子东西,给楚玥补充了许多符咒,更多的是护身符。
“楚玥,下山后若言萝再跟你过不去,你便给师父写信,为师下山去教训她。”
“师父,我不会再被她暗算了。”楚玥说到这里时,信心满满。
她对言萝太仁慈,所以才会害了自己。
这次回去,她要让言萝知道她真正的实力!
楚玥忽然想到一件事。
“师父,锦鲤运似乎有弊端,我每每使用,身体很是负累。”
“别怕,为师在包袱里,给你准备了灵丹,是开观祖师炼丹时留下的,到为师这一代,只剩下十颗,都给你带走了。”
楚玥很感动:“谢谢师父!”
紫阳道长抚摸着她的头发:“因为你太年幼,控制不好锦鲤运,不过不要紧,只要你勤加修炼,一定能运用自如。”
楚玥点点头,想了想,又说:“言萝的阴阳眼一定比我更容易修炼,她能操纵鬼替她办事。”
这些天楚玥也想明白了,言萝之所以能那么走运,肯定是养了小鬼。
前世她也养了,只不过被反噬以后,那些鬼都开始欺负她。
紫阳道长思索片刻:“那为师把镇观的桃木剑给你,你带着下山,等到言萝再敢驱鬼时,你便拿出桃木剑打鬼,她自然没有帮手了。”
楚玥看着递过来的桃木剑,剑柄还有克制邪祟的铜钱。
她顿时睁大眼睛:“谢谢师父!只是……这是镇观宝物,若师父给我了,道观怎么办?”
紫阳道长抚须,气定神闲地笑。
“如今盛世太平,这些东西留在观里,师父也用不上。”
“也对,就算有什么邪祟不长眼,师父收拾它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楚玥背着桃木剑,提着行囊下山了。
回到忠国公府,她下马车,抬眸看向匾额,勾唇一笑。
言萝,这次你赢不了我!
皇后雍容的面孔,出现了淡淡的波澜。
“你父皇已经封赏了忠国公府的林礼,无需你亲自去犒劳。”
“我一定要去,”秦湛望着她,薄眸漆黑,“我不是说了么,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为阿萝来的,你儿子被人借寿,已经死了。”
皇后感到头疼,按了按眉心。
又来了。
自打秦湛醒来,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借尸还魂,还胡言乱语。
但是他倒是承认,自己是在林礼和言萝的帮助下醒来的。
皇后只当他受了刺激,毕竟大难不死已是福分,就算脑袋出了点问题,也无伤大雅,好好养着就是。
“这样吧,太医说了,你现在不宜走动,你休息两日,本宫就派人送你去忠国公府,如何?”
“一言为定。”秦湛冷冷点头。
正好,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了解清楚凡世的规则。
否则他拿什么保护阿萝?
临走时,他忽然指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说:“既然是皇后,怎么没留意到自己身边的人不对?查查她。”
秦湛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皇后狐疑地看向大宫女。
“青栀?”
叫青栀的宫女惶恐跪下:“娘娘!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来人,将青栀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看她招不招!”
*
中元节过后两三天,林礼还没去任职,家中已经收到了许多邀帖。
从前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门阀,又再次邀请他去赴宴喝茶,妄图拉拢他。
对此,林礼一概不予理会。
只是唯独答应了翰林院方大人的邀约。
因为方大人是佟清雨的姐夫,算是他的连襟。
他们约定好明日一起喝茶。
放下邀帖,林礼坐在书房里,叫来小厮,问:“今天府里怎么这样安静?”
“安静?”小厮愣了愣,“小的觉得还好啊。”
林礼沉默一瞬:“夫人和言萝在做什么?”
小厮掰着手指,如数家珍:“早上夫人带着小姐赏花,晌午一起休息,下午织衣坊的人来了,小姐被夫人带去量裁衣裳。”
“哦,对了,小的刚刚听说,夫人让春草准备清凉面,晚上带小姐在荷花塘旁边赏月用膳。”
日子好似又回到了正轨,佟清雨养花,言萝圈地自萌,她俩谁都没再来多管他。
林礼感觉有点不适应,或许他应该主动去跟她们一起吃饭。
上次拒绝了佟清雨以后,她就再也没来邀请过他。
言萝过了中元节,也不像之前那么黏着他。
小厮仿佛看出林礼心事。
“三爷是想夫人和小姐了吧?小的去说一声,晚上推您过去用膳可好?”
“不必,我没那个功夫。”林礼骤然冷脸,让小厮退下了。
他有他的事要忙,知道她们安好就行。
夜晚,言萝吃饱喝足,被佟清雨牵着手,在荷花塘边散步。
满池荷花,粉嫩欲滴,在明亮的月色下,与翠绿的荷叶互相映衬。
言萝小手揪了一块没吃完的馒头,扔进池子里,好多小鱼来争抢。
“三娘,我喜欢这个荷花塘。”
佟清雨笑了:“当初我刚嫁进来的时候,这里是一片空地,瞧着不好看,我便叫人挖了池塘养荷。”
“你今晚吃的糖渍莲子,还有脆藕丁,都是从这池子里捞起来的。”
言萝仰起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佟清雨。
“三娘,你真厉害。”
小孩子的崇拜,充满了真心实意。
佟清雨很高兴。
她摸了摸言萝的脑袋:“那边的院子还有枫树,秋天我们可以去赏红枫,冬天了,就去暖阁,那里我引了泉水来养育红梅和绿梅。”
“等到来年春,百花齐放,我们的院子就更好看了。”
言萝小手啪啪鼓掌:“好呀,到时候我们叫上三爹!”
今晚她提议叫林礼过来吃饭,被佟清雨婉拒了。
这会,佟清雨还是坚持说:“你三爹他不喜欢热闹。”
言萝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这两个人,好不熟悉的样子,还不如她跟春草呢!
老钱这个时候飘过来,提醒——
“小姐,刚刚我看见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被王妈妈领着从后门去了大房主院,楚玥开了红玉盘,我没法靠得太近,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只知道一炷香后,那个男人又从后门离开了。”
言萝一怔。
她以累了为借口,辞别佟清雨,回到自己屋子。
关起门来,她马上问:“看见模样没有?”
老钱摇头:“包的非常严实,身上有杀气,像屠户,对了,胳膊上还有刺青。”
言萝沉吟思索。
刺青就是黥刑,一般用来在犯人脸上、胳膊上刺字并涂上黑墨。
被黥刑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大房找那种人来干什么?
言萝小脚来回踱步,齐刘海下,一双乌瞳沉浸着波光。
她想起来了。
上辈子中元节后,忠国公府又发生了一件倒霉的事,不过受牵连的是二房。
因为二老爷救了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带回来。
谁知官兵忽然来搜查,说是之前抓捕的山贼逃狱了,却没想到在二房藏着。
二老爷当场百口莫辩,被直接带走,在牢狱里关押了将近三个月才放出来。
若不是忠国公为他跑前跑后,托人脉,他险些被定罪成和山贼一伙的人。
言萝当时就站在大房身后,看着二老爷和那个男人一起被抓走。
她现在想起来,被抓走的男人手臂上,就有刺字。
当时她怀疑大房,可她又没有证据,大夫人也不曾因为这件事找她插手帮忙。
谁料这一世,大房还是用上了这招。
不过言萝敢肯定,前世三房不争不抢,也不起眼,所以大夫人只收拾二房。
而现在,大夫人一定把矛头对准了三房。
言萝叫来春草,打听:“明日三爹出门吗?”
春草点头:“听说是要去会面翰林院的方大人。”
言萝白皙小脸陡然沉下来。
龙袍鬼抱着自己的脑袋,从旁边飘过去,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小丫头,有人设局,你们完了。”
言萝瞥他一眼。
阿花和老钱飞过去,一左一右,把龙袍鬼拽走。
“哥,我的亲哥,你少说两句吧,真以为她捏不死你啊!”老钱叹气。
龙袍鬼嗤笑:“我脑袋是面团捏的吗?我会害怕她?”
话虽如此,他还是诚实地飘远了。
次日一早,言萝就等在了林礼出府的路上。
果然看见小厮推着轮椅过来。
林礼看见言萝小小的身影,眼底陡然一亮,语气有点漠然。
“你怎么在这?”
“三爹,你要出门,我来送送你。”言萝弯眉一笑,模样可爱。
“又不是去上任,只是跟朋友喝茶,也值得送?”林礼抿着唇角,“那一起走走吧。”
还不等佟清雨说话,佟夫人就直接道:“你父亲马上要过寿了,你找三爷拿三万两白银回来,我们风风光光给他办一场。”
一开口就是三万两。
“上次我回家,母亲才以重修祖坟,要走了两千两,现在又找我要三万两,我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你没有,可以找三爷要啊,林礼不是正受重用,在都察院办事吗?多的是人求他。”
听到这里,佟清雨忍无可忍。
“母亲!你最近找我要的银子越来越多,是不是想为弟弟还上赌债?”
佟夫人豁然瞪大眼睛:“你听谁说的?”
佟清雨从袖子里把账据扔在桌子上。
“你一直让我和姐姐节俭,教我们不争不抢,弟弟却在外面欠了一万两赌债,找我要钱,也是为了给他还债吧,你怕父亲知道!”
看见那些账据,佟夫人先是惊讶,随后就要喜极而泣。
她抓着佟清雨的手,激动地发抖:“原来你都给你弟弟还上了,好孩子,母亲就知道你向来是个孝顺的。”
佟清雨猛地甩开她:“这是我二嫂帮忙还的,我们必须还给她,母亲将弟弟叫来,写借据画押,就当我们借二嫂的银子。”
佟夫人脸色一变:“你二嫂跟你是一家人,我们凭什么还她的钱?”
“二嫂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母亲既然不想给,那就把之前允诺给我的两个绸缎庄子拿出来,我去卖了换成银子还她。”
佟清雨刚说完,佟夫人就一巴掌抽在她脖颈上。
“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姐姐上次回家,还拿了一千两的银子呢,你光想着外人。”
耳环被扯掉,佟清雨白皙的耳朵上,冒出血珠。
她捂着耳朵,声音清冷逼人:
“就是因为你总找我们要银子,姐姐才会被婆母看不起!好在姐夫疼她,我幸运的是婆母已经过世,你这个做母亲的,从未替我和姐姐考虑半点。”
佟清雨下了狠心:“母亲,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不还这个银子?不还,我就去告诉弟妹。”
佟清雨的弟弟佟雷,娶了一门贵女章氏。
章家看中的是佟家清流的名声,认定他们会成为新贵,再加上佟清雨嫁去了忠国公府,否则,章家肯定不会把女儿嫁过来。
佟夫人听到她说要告诉章氏,顿时气的直拍胸口,骂她不孝。
一道呵声传来,佟雷赶到,刚好听见佟清雨的这番话。
“你敢这么做,就不是我姐姐,佟清雨,你故意气母亲,还算是个人吗!”
佟雷大步迈进来,他一把抓住佟清雨的肩膀,就往外推搡。
身高八尺,身形健壮的他,把佟清雨推的一个趔趄,摔出了正厅。
佟清雨的丫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三夫人!”
佟夫人拽住佟雷:“别跟你姐姐动手,她好歹是忠国公的儿媳妇。”
“那又如何,皇上已经拔升我的官职,我得以重用,还会怕她?她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忠国公府才不会帮她。”佟雷说的理直气壮。
佟夫人把账据塞进他手里,使了个眼色。
佟雷看见以后,目光大喜。
随之,他更加不屑,对着佟清雨轻哼。
“还上就好,你也别再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说着,他吩咐下人,要把佟清雨扔出去。
就在佟清雨刚被丫鬟搀扶站起来的时候,一道小身影从旁边嗖地飞过去。
言萝啪的一下,抬起小脚,狠狠踢在佟雷裤裆。
呼~三爹教的办法,总算是先练上了。
佟雷双腿变成X型,捂住中间,一脸痛不欲生的猪肝色。
“啊——!”他发出惨叫,跪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没想到,言萝两只小手,抱住自己的伞,狠狠又给了佟雷鼻梁一下。
佟雷仰头,啪叽,倒地,鼻子流出两道血柱,昏死过去。
佟夫人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高声尖叫:“你这个小野种,敢在我们家动手,来人,将她抓住!”
佟清雨连忙把言萝护在怀里。
她正要呵斥周围的下人,没想到,一道更熟悉的清冷音色,带着怒意,刺破雨幕。
“你敢骂我女儿?”
言萝扭头,看见林礼被人推着过来。
他冷白英俊面容,怒意彰显,那样修养良好的外表下,搭在膝上的手背,却因愤怒而青筋暴起。
佟清雨也愣了愣:“三爷……你怎么来了?”
言萝直接扑到他怀里,小身子啜泣,哇哇大哭。
“三爹,你总算来啦,佟家人都是大坏坏,他们不欢迎我和三娘,丫鬟还想把我推进水井里。”
“丫鬟说我会影响三娘的子女运,所以要杀了我,呜呜呜,三爹我害怕,那个死胖……呃咳咳,三娘的弟弟还推她!”
佟清雨和林礼双双惊愕。
林礼再看佟夫人的眼神,就充满了杀意。
佟夫人知道他是忠国公的三公子,更不敢怠慢。
“咱家姑爷,你可别听那孩子乱说!”
佟清雨看见林礼眼睛微微发红,跟他从前发狂的时候很像。
她连忙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三爷,我们先回去,别吓着萝儿。”
林礼回过神,看了一眼怀中泪眼汪汪的言萝。
“你们欺负我妻女,就别怪我无情。”林礼说罢,将言萝抱在膝上。
随后带着佟清雨离开。
言萝趴在林礼的怀里,回眸朝佟夫人露出一抹纯甜无害的笑意。
佟夫人却看的背后发冷。
“去请郎中来府里给雷儿看看伤势,再去找找彩儿这小蹄子跑哪儿去了,怎么就没看住这个孩子!”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尖叫声。
丫鬟连滚带爬跑过来:“夫人!彩儿,彩儿她她她,她死在花房水井里了。”
佟夫人急忙去看,大雨瓢泼中,彩儿被打捞上来,浑身死白,眼睛还睁的大大的。
她当即吓晕过去。
马车上。
言萝乖乖地趴在林礼的怀里,小嘴咬着糕点。
原本哼哼唧唧地哭,但林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会儿也把她安抚好了。
他原本只是让她坐在膝盖上,可言萝像个棉花糖一样,自己就黏了上来,小手搂住他脖子,靠在他怀里。
林礼心弦微动,抱着软乎乎的小家伙,也没有抗拒。
反而萌生了一定要保护她的浓烈父爱。
他看向一旁的佟清雨,她衣裙湿了,有些狼狈。
不知是不是刚刚被家人训骂,让她一时间非常恍惚。
林礼伸出修长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耳垂。
佟清雨一颤,林礼问:“疼么?”
言萝奶声奶气说:“肯定疼,都流血啦!”
佟清雨黯淡垂眸:“我没事。”
说罢,她侧过去,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言萝看在眼里,知道佟清雨心情低落,不想说话。
她悄悄跟林礼说:“三爹,三爹~小小的老子有个大大的主意,让他们后悔欺负三娘。”
林礼皱眉,刮了一下她鼻尖:“不许说脏话。”
他薄眸深邃,充满幽渊。
“佟家的事,你别管,我来收拾他们。”
他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谈何保护妻女。
禁军捧着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出来。
旁边提着清水的太监立刻上前清洗。
皇帝和众人都屏息,看着太监把淤泥洗干净,露出那东西原本的样貌。
看清楚以后,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寞。
淑妃捂唇,故作惊讶:“怎么只是一个盒子?”
皇帝脸黑:“当初装玉玺的盒子。”
打开以后,里面当然空空如也。
大家都白激动了,还以为真的有玉玺。
有玉玺盒子多么正常,当初抢夺传国玉玺的叛王说不定把玉玺揣走了,然后盒子随手扔到了池子里。
淤泥全都挖出来了,在里面还发现了几块玉石和金戒指,但就是没有传国玉玺。
皇帝看向言萝,语气生硬:“小丫头,你还有什么想说?”
楚玥呀的一声:“师妹,你犯了欺君之罪啊!”
忠国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佟清雨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二夫人在旁边握了握她的手。
“没事儿,大不了咱们被抄家,从头再来,我娘家有的是银子。”她倒是看得开。
言萝也疑惑地看着池子。
怎么会没有呢?
她抬头看着江燃,这家伙到底说的保不保真呀。
江燃绕着池子观察了一会,忽而道:“你问他们一个问题。”
皇帝只听到言萝问:“这池子是后来加盖的吗?”
对此小事,皇帝自然记不清,还是皇后说:“加盖过,当初池子很深,湛儿年幼时曾不小心掉进去,险些溺亡,那之后本宫让人把池子填了一半。”
言萝指着池子底部:“敲开就行啦,往下挖,传国玉玺就在那。”
楚玥:“够了,师妹,你有完没完?非得九族给你陪葬才高兴吗?师父看到你这样会多失望!”
“师姐,你太吵了。”言萝扭头,冷冷丢了她这么一句。
楚玥一愣,正想骂她,忽然发现,自己嘴唇张不开了。
怎么回事?!
江燃捏着她的两片嘴唇,对言萝的方向说:“叫他们挖吧,传国玉玺就在下头,至于这个灵女,寡人替你捏着。”
楚玥挣扎,手在脸上抠抓。
那厢,皇帝说:“朕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禁军继续下挖,按照言萝说的方位,终于,铁铲碰到一块硬物。
敲上去,似有玉石清脆之声。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纷纷变了脸色。
皇帝更是急忙道:“快,拿出来洗干净,看看是什么!”
太监连忙清洗,他忽然一颤,声音发抖:“皇,皇上,是玉玺,玉玺!!”
他高举手中四四方方之物,四寸和氏璧,光洁浑白,上面雕刻螭虎钮,下面则是受命于天的字样。
皇帝立刻夺了过来,在手中端详。
他的眼神从惊疑,到狂喜。
“果然是传国玉玺,这缺了一角的位置,曾用金子修补,一模一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心头更是狂跳,他找人假造传国玉玺,却不知道玉玺曾缺了一角。
如果他把赝品拿出来,父皇岂不是一眼就认出来?幸好他没有冲动!
大家都愣住了,直到看清楚那是玉玺,文武百官才纷纷跪下,恭贺——
“皇上天命所归!”
皇帝欣喜若狂地叫所有人平身,又笑着问言萝:“不愧是灵女,就是不一般,朕要重重地赏你,小丫头,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被捏着嘴的楚玥听到这里有些急了。
前世就是这个时候,言萝从宫中回来,被封为了郡主!
如果这次也让言萝成为郡主,那她们两个身份就彻底拉开了距离。
楚玥无法接受言萝比她身份高,拿着阴阳眼的言萝,应该被厉鬼缠身越来越虚弱才对,怎么能让她捡着这种大好事!
她想说话,可嘴巴还张不开,真是该死!
言萝眨了眨眼睛,说:“找回传国玉玺是我应该为皇上做哒,不过,如果皇上真的要赏赐,我只有一个请求。”
皇帝:“哦?是什么?”
言萝指着林礼:“我三爹因为腿伤一直没法走路,听说宫里圣手云集,我想请皇上安排太医给我三爹治腿!”
坐在轮椅上的林礼一愣,薄眸中涌现复杂的情绪。
皇帝看向林礼,他顿了顿:“爱卿文武双全,却不良于行,确实可惜。”
再看向言萝,皇帝笑眯眯答应:“朕这就安排太医来诊治。”
大概是找回传国玉玺,让皇帝格外开心,他当场就召集太医院内所有太医。
十几个头发花白的太医,把林礼围了起来。
他们随便一个人拎出去,都能有神医之称。
太医们对林礼望闻问切,面对这么多人同时关怀,林礼有些不适应。
言萝挤进去,很操心的模样。
“太医爷爷们,我三爹的腿没有知觉,拿针扎他都不疼。”
太医们听言,皱起眉头:“这么严重?还有别的症状吗?”
林礼轻咳:“言萝……”
他只是膝盖下没感觉,正想解释,又听言萝说:“拿砍刀砍他的腿,我三爹也没有感觉。”
林礼额头崩出青筋:“怎么可能没感觉!我是腿断了,不是死了。”
言萝噘嘴:“哼,三爹觉得我说的不准,那你自己跟太医爷爷们说!”
她跳下轮椅,乖乖站在旁边仰头看着大人们。
太医们对林礼的腿针灸,再捏他的骨骼检查。
过了好一会,皇帝也妥善把传国玉玺放好了,才回来。
皇帝问:“林礼的腿怎么样,不管用什么药,朕都包了。”
“皇上,”太医院院判拱手,为难说,“臣等仔细检查,林大人的腿……没有希望再治愈了,因为腿筋断裂的时间过去太久,要想重新长,是天方夜谭。”
言萝听到这番话,先看向林礼,生怕他听了会难受。
然而,林礼却满面平静,好似早就习惯一样。
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是个半残的废人。
他对命运妥协了。
林礼摸了摸言萝的头,很淡然地说:“没事。”
旁边的楚玥听到太医说的话,差点笑出声。
言萝费这么大劲找传国玉玺,还没把林礼的断腿治好,可笑!
秦湛却道:“宫里这些太医,谁能证明他们的医术就是天下第一?谁又能说,民间没有江湖郎中,比他们更厉害?”
皇帝立刻附和:“没错,言萝啊,你别着急,朕派人到天底下寻找名医,定能治好他。”
林礼拱手:“让皇上费心了。”
皇帝含笑,只说言萝孝顺,虽不是林礼的亲生骨肉,可是这么体贴的小棉袄,谁不想要一个?
皇帝都有点羡慕了。
言萝主动爬上林礼的膝盖,小声说:“三爹,其实我觉得,你暂时治不好腿,也不是坏事。”
林礼看着她:“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言萝眨着乌黑的大眼睛:“你看那些大臣,见到皇上总要跪,你就不用啊,你一直坐着,皇帝站着,你也坐着,你才是最尊贵的人。”
秦湛在旁边站着,听到这句话,嗤的一声抿起薄唇。
林礼:……
他好想知道,这丫头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怎么每次都能说出这么可笑可气的话?
他揉了一把言萝的脑袋:“别胡说!”
皇帝心情愉悦,邀请众人回到梨花庭继续饮酒赏月。
忽然,一声尖锐的骂声传来——
“狗皇帝,受死!”
一开始领路的小太监陡然从袖子里拔出匕首,朝皇帝袭去。
楚玥进宫这天,言萝也早早地准备起来。
她三娘佟清雨跟林礼出门,去见朋友了。
本来他们还想带上言萝,但小家伙找了个理由回绝。
她得在家里,才能有足够的发展空间。
他们刚走没一会,春草端进来一碗甜甜的奶羹。
“哇!”言萝被香甜的味道吸引,粉舌舔嘴,“今天怎么会有奶羹吃?”
春草:“是厨房准备的,说是要给楚玥小姐,但是多做了一份,让奴婢送给小姐您。”
说着她看了一下托盘:“咦,奴婢刚刚拿的勺子呢……小姐,您等等,奴婢再去厨房一趟。”
春草转身刚走,老钱和阿花还有杏儿就争先恐后地挤进门。
他们异口同声:“小姐别喝!”
刚刚他们飘荡在府邸里,听见大房的人在今日的奶羹中动手脚。
说是下了蒙汗药!
然而,他们说的太晚了。
言萝捧着空荡荡的碗,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残渍。
“嗯?不能喝吗?”这种好东西不是露头就秒吗?用勺子都是多余的。
完啦!小姐喝了带蒙汗药的奶羹!
此时,楚玥已经走到了宫中的摘星楼上。
淑妃挽着皇帝的胳膊,坐在下面的看台中。
皇帝含笑看着她:“今天是你的生辰,你不让朕为你办宴,非要朕来这里看灵女赐福,当真有那么神奇?”
淑妃靠在他肩膀上点头。
“是啊,皇上,玥儿说昨晚做梦,梦到福禄寿三星降临,为我赐福,说我命格贵不可言,玥儿今日要进宫为我庆贺生辰,要是等会真的天降异象,皇上能否奖励臣妾?”
“你想要什么奖励?”
“那得看皇上的诚意了。”淑妃撒娇,眨了眨眼睫毛。
皇帝最吃她这套,在他心里,淑妃没有心眼,就算是争宠,那也是小猫般的傲娇。
他顿时一口答应下来:“好!若是今日天降异象,你说要什么,朕就给什么。”
淑妃暗中勾唇。
她早就想好了,她要做贵妃,要跟皇后分管后宫。
到时,皇后管东宫,她管西宫,平分秋色!
她的儿子是太子,她理应有这样的殊荣。
只是淑妃没看到,皇帝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朝身后看了一眼。
皇帝早上去了凤仪宫,皇后却闭门不出。
她说今日她头疼,皇帝想进去看看她,皇后也不肯,还说他是皇帝又不是太医,他看了也没用。
皇帝想,等淑妃这边结束,他得再去看一眼皇后怎么样了。
楚玥站在摘星楼上,望着蔚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秋风拂过她的发丝,也让她更清醒。
她知道,大夫人就在不远处,等着看她的表现。
一定要全力以赴,就算会有一个灵女被赶出国公府,那也不能是她。
楚玥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入红玉盘中。
只见上面的两条锦鲤好像忽然活了起来,闪闪发光。
她高举玉盘,嘴里念念有词:“以我心血,护我开运!九重霞光,火凤现身!”
忽而狂风大作,皇帝连忙把淑妃护在怀里。
只见东边快速涌动彩云,几乎只用了几个瞬息,就彻底遍布皇宫上方。
宫内众人诧异仰头,直呼——
“快看,这云好漂亮。”
皇宫的瓦片照出金火般的色泽,云彩不断飘动,渐渐生出凤凰般的尾翼。
淑妃狂喜地站起身。
继续啊,继续!让皇上亲眼看见,火凤临天!
此时,皇后站在窗口,掩唇轻咳。
大宫女为她披上衣袍,看了一眼外面火红的天空。
“娘娘……您身体不好,别看了。”
“不,本宫要看清楚,老天爷是否也偏爱淑妃,若真是,本宫从此余生,除了湛儿,再也不争其他的。”
大宫女感到不值:“皇上完全忘记,今日是您那早亡的小公主的祭日了,奴婢真替娘娘伤心!”
四年前,皇后怀有一女,八个月时,却离奇胎死腹中。
皇帝全然忘记这件事,只记得淑妃的生辰。
想来也是,死去的孩子,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人。
忠国公府内。
言萝的小脚,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不过她是困得,歪歪倒倒,就要站不稳了。
阿花和老钱扶着她,坐去了床上。
“小姐,外面霞光漫天,楚玥要帮淑妃一争高下了。”
言萝当然知道,她小手用力掏出怀中的黑玉盘。
只见她轻轻抚摸,玉盘就透出凝紫光芒。
“去!”言萝朝空中一抛,玉盘顿时从窗子飞出去,在院子空中停住,紧接着透出更加明亮的光彩。
老钱错愕:“小姐,您这是要利用玉盘的阴气,招引百鬼?”
言萝点点头,小嘴喃喃,想说什么。
但是她太困了,仰头啪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伴随着墨玉盘的力量,周围平地起阴风。
天空中云层开始忽闪,全城刮起一股冷厉的风。
江燃飘去空中,抬头看天。
数以百计的魂魄,从四面八方飞起来,正朝空中而去。
它们聚在一起,像一团团阴云,逼迫那还没完全展现出来的火凤,一退再退。
狂风肆虐,遮天蔽日的黑,渐渐吞噬苍穹!
墨玉盘似乎发现了小主人正在昏睡,越发兴奋,周身散发出来的光亮愈发势不可挡!
老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
他啪的一下撞在屋内的柱子上,死死抱住。
“坏了!这黑玉盘兴奋了,小心它敌我不分,把我们都吸进去!”
紧接着,是阿花、杏儿还有安老夫人,都撞在了他胖胖的身子上。
四只鬼抱在一起尖叫。
江燃拔出腰间长剑,飞到空中去,一举斩断那刚刚变成凤凰羽翼的火云。
“俺要不中啦!”老钱在狂风肆虐里惨叫。
他快被吹飞了,要是不小心被吸进黑玉盘里,那就以身饲主了!
“大家撑住!”安老夫人情绪还算镇定。
阿花惊哭:“我的发型乱了。”
杏儿看向床榻上的言萝,求救:“小姐别睡了,小姐,救救鬼命!”
言萝睡颜香甜,好似做了美梦,压根没反应。
老钱他们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该死的大房,想的什么损招啊,言萝小姐醒着是保护他们,现在她睡着了,黑玉盘失去控制,早晚把全天下的魂都吸过来吃了。
楚玥惨白着脸,跪去地上。
门窗紧闭,密不透风。
寝卧内用上等笼纱罩着灯烛,光亮明灭间,大夫人的脸色阴翳沉柔。
“母亲,我错了,我不知道摔倒的人为什么变成了爹爹。”
“因为你学艺不精,就敢跟我信口开河,才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大夫人说着,伸手抚摸楚玥的额头。
她的神色依旧温柔,眼底却很是冰冷。
“玥儿,知错认错是好孩子,但更要长记性。”
说罢,大夫人的心腹王妈妈,就拿着一根银针上前。
楚玥惶恐地退后两步:“你要干什么?”
王妈妈皮笑肉不笑:“小姐,您可别挣扎,老奴保证不疼!”
楚玥爬起来就要跑,被王妈妈一把按住。
“放开我,母亲,我知道错了,母亲!”她含泪挣扎。
大夫人只是品茶,却无动于衷。
两个丫鬟进来按住她,王妈妈的银针,直接扎进楚玥指甲缝的粉肉里。
“啊——!”楚玥的惨叫声贯穿屋顶。
可惜了,大房的人早已熟悉大夫人的手段。
她面慈心狠,关起门来的事,下人们从来不敢多问。
王妈妈刺了一下又一下。
她的力道拿捏的很准,既不会彻底弄伤楚玥,也会让她疼的撕心裂肺。
很快,十根手指红肿不堪,血色浸满了指甲轮廓。
这种伤,不算多么严重,当时疼的厉害,可过了两天便又看不出什么了。
大夫人没少拿这种方式惩治下人,伤口好得快,忠国公都发现不了。
眼看着王妈妈还要刺,楚玥情急之中哭喊:“母亲!我能用锦鲤运,帮助爹爹治腿!”
“王妈妈,停手。”大夫人终于舍得开口了。
她放下茶盏,静静地看着楚玥:“你确定能办好这件事?如果老爷成了跛子,我会更生气。”
楚玥不敢忤逆,含着泪拼命点头。
“我能,我真的能,师父教过我怎么用锦鲤鸿运造福他人。”
说着,她颤抖的手,缓缓掏出怀中的红玉盘。
指尖的鲜血浸上去,楚玥闭上眼念念有词。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法咒溢出唇齿,很快,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夫人,今日来家中的那名太医又回来了,他找到了偏方,可以治大老爷的腿!”
大夫人眼里划过欣喜,直接站起来:“快将他请进来,带去老爷房里。”
她很快经过楚玥身边,丫鬟婆子也跟着走了。
室内空无一人时,楚玥才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她满头大汗,脸上挂着泪痕,最奇怪的,是她鼻孔里流出一道道鲜血。
楚玥顾不得这些,也没当回事。
她只是疼的一直哭,心里在想,到底怎么回事呢?大夫人为何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可这件事也不能怪她,明明上辈子就是这样的。
忽然,楚玥想到了言萝。
难道是她在使坏?
此时夜色深深,言萝早就躺在舒适柔软的床榻里睡着了。
然而她睡的并不安稳,只因梦到了前世。
忠国公被拖延病情,瘫痪后不治身亡。
言萝一遍又一遍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小嘴里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她放在地上的两只小手,指尖上充满血痕。
因为大夫人故意拖延忠国公的病情,而言萝竟想偷偷告诉忠国公。
被大夫人发现后,她双手十指,被王妈妈用银针刺的血痕累累。
大夫人:“言萝,你真不是个乖孩子。”
这句话好像梦魇一样,响在她的耳边。
言萝猛地坐了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还能闻到院子里隐约的花香。
也是这一缕幽香,提醒言萝,如今她不再是大房的孩子,而是三房的人了。
她不用害怕会回到大夫人手底下。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做噩梦,吓醒了。”
“啧,小孩就是小孩,还会做噩梦。”
“别说话,她看过来了。”
言萝望着传来声音的地方。
房梁上,有三只鬼坐在上面看着她。
两男一女。
言萝见过他们,之前跟在三爷林礼身边的那群孤魂野鬼当中,就有他们的身影。
没想到,他们竟胆子大的敢来她的屋子里。
“咦,她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那花枝招展的女鬼说,“难道她看得到我们?”
“不可能,咱们好歹是有点道行的鬼,跟那些喽啰不一样,她看不见的。”富商鬼道。
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他穿着带血的龙袍,头上还有冕旒流珠。
“寡人去看看。”龙袍少年一跃而下,朝言萝飘来。
女鬼莫名紧张:“你小心点,她身上有不同的气场,别伤着你。”
少年笑了:“就凭她,一个小屁孩?能不能看见寡人,还不一定。”
“吸了她的阳气,肯定大补!”富商鬼兴奋地撺掇。
那龙袍少年要触碰言萝的瞬间,小家伙比他更先抬手。
“啪”的一巴掌扇过去,龙袍少年的脑袋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一圈。
“吸我阳气?你再说一遍。”言萝软糯声音,淡淡的,却透着威压。
“???”地上的少年脑袋瞪大眼睛。
房梁上的女鬼和富商鬼愣了一瞬,忽而齐齐尖叫起来。
“杀鬼啦!”
他俩飞快朝窗户飘出去,言萝小手一挥,淡紫色的光瞬间笼罩在屋子内,形成了无形的屏障。
只能看见那两只鬼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小屁孩!吸你阳气的话又不是寡人说的!”少年鬼不服气,他捡起自己的脑袋,重新跟身子拼在一起。
言萝坐在床榻边,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齐刘海下,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透着暗紫光芒。
“你们一定是怕我饿了,故意送上门的叭。”
小家伙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她身上的威压释放出来,让在场的三只鬼都感受到了压迫。
“娘哎!!”富商鬼哭嚎,“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天刚进府就吃了阁楼厉鬼的那个孩子!”
女鬼受惊,眼睛流出血泪。
“我的命好苦!生前被夫家欺负,死后被盗墓贼扒坟,陪葬品被盗,还被林三爷那个倒霉蛋买走了。”
“我一路循着阴气追来,本以为能找到休息的地方,谁知道现在要成为小孩的口粮了!老天无眼呐!”
言萝眨了眨大眼睛,明白过来。
林礼买的许多古董,都招阴。
这三只鬼,多半都是因为生前用过的东西,被林礼当做古董珍藏起来,才会赖在这不走。
他们鬼哭狼嚎,可那个龙袍少年,一滴眼泪都不掉。
他瞪着言萝:“小屁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寡人是掉过头的人,会怕你个孩子?”
小家伙看着他们,眯起眼睛。
“我不准备吃你们了,这样叭,你们从今以后做我的手下,听我号令,怎么样?”
“笑话!”龙袍少年嗤的一声,“寡人生前是诸侯,天子的话都不听,你算老几!”
言萝掏出墨色玉盘。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她歪了歪小脑瓜。
林家的别院,地处在青翠碧绿的山野中。
正值炎夏,漫山遍野的苍绿色,知了不断地叫嚷。
古朴的庭院里,林礼独自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树荫被山风吹得轻轻摇晃。
蓝天白云,这里寂静且美好。
他在想,倘若这次中元节他没有扛过去,就那么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林礼闭上眼。
下一刻,他听到了言萝的声音。
“呼~这个地方真难找。”
“要不是我之前来过,也会迷路的。”佟清雨说。
林礼没有睁眼,只是皱了皱眉头。
他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佟清雨和那个小丫头不可能来这里。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靠近。
忽而,言萝软糯的声音惊叫响起:“三娘,三爹是不是死啦,怎么一动不动!”
不等林礼睁开眼睛,有个小家伙的身子,就嘿咻嘿咻地爬到了他腿上。
林礼猛地睁开薄眸,跟一张软糯白皙的小脸蛋对上。
言萝跟他四目相对,率先露出软绵绵的笑容,梨涡浅浅。
“三爹,你还活着,太好咯!”
林礼错愕地看着她,目光朝后一扫,佟清雨也在。
院子门口来了不少家仆,正在往里面搬东西。
“你们怎么来了?”
“本来言萝都劝好了父亲,可以让你留下来,谁知你走的那样快……”佟清雨靠近,拿帕子擦拭鬓角的汗丝,“我们就只能来陪你了。”
言萝坐在林礼的腿上,晃荡着小脚。
“是哒,三爹,我们是一家人,要在一起面对困难。”
“胡闹!”林礼骤然生气,“佟清雨,她是孩子不懂事,你还不懂吗?赶紧带她回去!”
她们根本不知道,中元节被厉鬼纠缠的时候,他会有多危险。
言萝小手紧攥林礼的衣袖。
“我们不走!三爹,我们要陪着你。”
她怎么能允许餐桌一个人孤零零的。
佟清雨朝林礼露出一抹含蓄的微笑。
她用眼神告诉他,这件事她决定不了,全家都得听言萝的。
只见言萝从轮椅上跳下来,推着林礼就朝前走。
“三爹,我没来过这里,你带我认识认识每个院子吧。”
“我让你走你没听到么!”林礼怒斥。
这时,身后传来家丁询问的声音——
“三夫人,这些古董玉器放在哪儿?”
林礼扭头,才看见三个大箱子里装满了他平日里最爱的古玩。
佟清雨解释:“言萝怕你在别院里无聊,特意带上的。”
言萝主动张罗:“你们放下,我亲自搬。”
一听到她这话,林礼瞬间急了。
“不许再动我的东西!”
上次她手滑,摔的那个战国古玩到现在还让林礼心疼。
言萝歪了歪头:“三爹,你自己选一个吧,是带着我在别院里走一走,还是我去帮你摆放那些古董。”
林礼苍白英俊的面孔,这会儿被一层阴翳遮住。
他发现了,这小丫头是他的克星。
她看起来软糯天真,实则很有主见,最重要的是霸道!
看着他自己的那些古玩玉器,林礼沉默片刻。
“你跟我来,”林礼妥协了,“我带你去看看别的院子。”
言萝重新扬起笑意:“走吧~”
这次她推着林礼的轮椅,林礼没再挣扎。
佟清雨跟在后头,想笑又只能抿唇忍住。
她嫁过来以后,林礼多数时候自暴自弃,将自己封闭起来。
旁人若靠近,他便会暴怒。
有时候下雨天,他双腿旧伤隐隐作痛,便会崩溃,不吃药也不吃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佟清雨性格温软,拿他没办法,更不敢强行灌药。
幸好言萝来了,她的出现让林礼的性格有了一点转变。
佟清雨觉得是好事。
言萝来了别院以后,就像个小管家婆。
林礼吃饭的时候,她要陪着。
若是林礼吃少了,下顿饭的时候就会看见,言萝用他的古董当做喝汤的器具。
林礼一边发脾气一边妥协。
折腾一天,言萝看着林礼屋子里的灯熄灭下去,才走。
次日早上,伺候林礼的随从,告诉言萝:“小姐真有办法,三爷从未睡过一个好觉,昨晚竟没醒过,这不,快日上三竿了,还睡着。”
言萝走到半敞的窗子外,朝里面看了一眼。
床榻上,林礼的身影,果然睡的很沉。
佟清雨在她身旁叹气。
“我嫁过来以后,就听说三爷有梦魇症,时常会半夜惊醒、头疼欲裂,看了很多郎中都不见好。”
“因为他太闲了,没有事做,每天想些不好的事,晚上也就睡不好啦。”言萝道。
最重要的是,一群缠在林礼身边的孤魂野鬼,看见言萝以后吓得无影无踪。
他们不跟着林礼,林礼自然也不会头疼。
这时,别院的管家跑来。
“三夫人,小姐,皇陵的人送谢礼来了。”
言萝跟着佟清雨去了前院。
皇陵的侍卫人高马大,托举一样礼盒递过来。
“奉皇上、皇后娘娘之命,特送谢礼,谢过林三老爷给七皇子的祭文,皇后娘娘看了以后大为触动,泪湿衣襟。”
“应该的,还请娘娘保重凤体。”佟清雨让丫鬟将礼盒接了下来。
侍卫走后,礼盒打开,竟是一支玉笔。
阿花飘在空中,惊讶地说:“这是状元笔,只有高中状元得皇上青睐的人,才能得到这种赏赐。”
老钱跟着道:“状元笔可以换一样官职,皇上这是在暗示林三爷啊。”
言萝看向佟清雨,显然佟清雨也知道这个状元笔,代表着皇上怎样的意思。
但她摇了摇头,把玉笔放回锦盒里。
“三爷不会答应的,”她叹气,“断腿以后,他自己辞官,再不肯入仕。”
言萝想了想,好奇地问:“三娘,既是宫里的赏赐,为什么是皇陵里的侍卫来送?”
佟清雨让丫鬟把锦盒收好,解释道:“这里离皇陵很近,算算日子……七皇子今日停灵过后,就要下葬进皇陵了。”
这么巧?
竟要挑在中元节下葬。
入夜。
厅堂里,三房互不熟悉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晚膳。
这还是头一次。
言萝很高兴,食欲大开。
林礼放下筷子,说:“你们两个晚上在屋子里待着,不管我出了什么样的问题,都别管我。”
言萝眨着大眼睛。
“三爹,我正想跟你说,今晚是中元节,我推着你去皇陵转一圈吧!”
墨色玉盘在光线黯淡的室内,透着不可忽视的凝紫色。
富商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王饶命啊!我只是看起来胖,却不好吃!”
女鬼也连连求饶。
他们都认得这块墨玉,阁楼里的那只厉鬼就是这么被吸进去,眨眼间魂飞魄散了。
言萝看着那龙袍少年,只有他不求饶。
瞧他的样子,生前既然是一位诸侯,那么肯定不会轻易妥协。
小家伙摩挲玉盘,让它的光芒渐渐更为明亮。
而被光芒照耀到的女鬼和富商鬼,身体竟被补全。
女鬼后脑勺原本都没了,血糊糊的,现在她一头乌黑长发,飘荡在脖颈间。
那富商鬼本是面色青紫,应当是被下毒害死,而此刻,他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脸上那些因为毒发而暴起的青筋,也缓缓消失。
他们两只鬼,都与生前无异了。
“我头竟然不疼了!”女鬼兴奋地抚摸着秀发。
她的手不断在后脑勺摸索:“我的伤没了!”
富商鬼跟着她一起激动地叫出声:“我身上也没有毒发时那样灼热的痛感了!”
两鬼扑通跪下来,磕头叩谢言萝。
小家伙圆润的大眼睛,看向一旁的龙袍鬼。
“你们听我吩咐行事,我不会亏待你们哒,这墨色玉盘吸食阴气,对你们而言是滋养圣器。”
“虽说你们都属于横死,轻易不能去投胎,但是受玉盘滋养,养好魂魄,早晚也能入轮回。”
两鬼异口同声表示:“愿誓死追随大王!”
当惯了孤魂野鬼,他们也终于是有人管的了。
龙袍少年呵的一声。
“死,寡人不怕,活,寡人也不稀罕。”
言萝抿唇,黑色的眸子波光沉静。
这诸侯鬼确实跟别的鬼不一样,他软硬不吃。
小家伙挥手,直接打开门窗:“那你走吧,我身边只留有用的鬼。”
龙袍少年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就这么被放走了。
他看言萝一眼,转身就飘了出去。
也是这个时候,言萝才看清楚。
他宽大的袖子下,并没有双手的影子,双脚的位置更是一片模糊的白雾。
“大王,您别管他,”富商鬼跑到言萝身旁献媚,“他向来不好伺候,脾气古怪。”
女鬼叹气:“哎,他也是个可怜人啊,死的比我们惨,至少我们尸身完整。”
听他们说了,言萝才知道。
这位穿着龙袍的少年,是六百年前天下大乱时的一位王侯。
因为他拥有兵将万千,得民望,更有实力,所以遭到了当时的天子忌惮。
最后一场战役里,他被亲信联合背叛,战死沙场。
怕他死了也变成有能耐的厉鬼,所以当时的天子叫人砍了他的头、双手和双脚,埋在了不同的地方。
在当时的地方风俗里,这么做就可以使得这位王侯不能入轮回。
言萝摇头:“都说鬼神可怕,实则还不如人心叵测。”
想想大夫人的所作所为,有的厉鬼还不如她狠毒。
言萝收服了女鬼和富商鬼,是因为她需要养几个亲信,有些时候能帮上忙。
简单的交谈过后,小家伙得知了他们各自的姓名。
女鬼叫阿花,两百年前是有名的花魁,爱上一名书生后为自己赎身,用一辈子卖笑积攒的身家供书生读书,陪着他科考。
没想到对方金榜题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杀害。
富商鬼叫老钱,才死了五十多年。
生前他是有名的富户,靠着自己做宣纸的能耐,白手起家。
但万贯家财却成为他丧命的导火索,最终他被几个兄弟和妻子联手毒害。
老钱本应成为厉鬼的,可他死后回到自己家中,看见自己的儿子在读书,瞬间又心软了。
“死就死了吧,反正我的钱,也都是留给儿子了。”老钱胖乎乎的脸露出真诚的笑容。
言萝给阿花和老钱立下了规矩。
平时在府邸里,帮她观察大房的一举一动。
作为奖励,每个月能有五次机会,来她这里吸食墨玉上的阴气。
他们两个很高兴,答应过后就飘出了言萝的寝卧。
早上起来,春草拿了一堆新衣服来给言萝。
“这是三夫人让奴婢送来的,过几天织衣坊还有新的绸缎送来,三夫人说到时候再给小姐做。”
听着春草的话,言萝好奇问:“春草,我三娘和三爹的感情怎么样呀?”
小家伙坐在铜镜前,春草手巧,很快给她扎了一对发髻。
同时,春草道:“多年前,三夫人落水被三爷救了,因当时三夫人湿身,所以夫人的娘家就要求三爷负责。”
“三爷不是没担当的人,当时便同意了,两家也对这门亲事没有什么意见。”
原来是这样。
世俗对女子的规矩太多,掉进湖水里被救上来,还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恩人。
这件婚事就算佟清雨不答应,也没有用,现在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所以言萝猜,她三娘不喜欢三爷,但也谈不上讨厌,嫁过来以后三爷不碰她,她也更自在。
两个人才能同住屋檐下,却像陌生人一样不怎么来往。
春草:“奴婢倒是觉得,自打小姐来府上,三爷就变得好多了。”
“哪里变好啦?”
“奴婢听伺候三爷的小五子说,这几天三爷脾气暴躁的时候想骂人,都是只动嘴皮子却不骂出声。”
言萝被逗笑了。
门口传来佟清雨温和的声音:“言萝梳洗好了么?随我去给老太爷请安吧。”
小家伙跑出门去,小手拉住佟清雨,乖巧地喊了声:“三娘。”
佟清雨看着她头上簪的紫流苏,非常欢喜。
“这根紫流苏你戴了两日,很喜欢吗?”
“三娘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佟清雨脸上神情淡淡的,嘴角的弧度却压也压不住。
她余光去看身边的言萝。
小家伙太瘦小了,脸蛋和鼻尖还有耳朵都粉粉的,像小猫一样。
尤其是牵着她的那只小手,五个指头都握上来,只能拉住她的小拇指。
好乖啊啊啊!!好想抱一下!!
“言萝,你走的累不累,三娘抱你吧?”
“三娘,我不累。”言萝仰头,白皙小脸露出浅浅梨涡。
佟清雨更喜欢了。
她在心里盘算,言萝这么瘦小,该多吃点好的补补。
还有,小家伙似乎很喜欢紫色,要多买点,再去订一批首饰吧。
佟清雨忽然想起来,她母亲手里还拿着两个首饰铺子,当初说要给她作为嫁妆带来忠国公府,可也没给。
为了言萝,佟清雨决定抽空回一趟家,要回来。
这样有了自己的铺子,以后东西全都是言萝的。
而此时,言萝抬眸,却见阿花飘到了附近。
佟清雨看不见阿花,言萝却能听到阿花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小姐,小心你们家那个大夫人,皇宫里出事了,她要借机发难。”
言萝奶白色的小脸,神色肃了肃。
她回忆前世,此时此刻,大夫人能作妖什么?
再有两天就是中元节了。
走到忠国公的主院时,一家人都到了。
三爷林礼是被小厮推来的,看见佟清雨牵着言萝进来,他表情始终冷淡。
忠国公坐在太师椅上,依旧威严。
大老爷前几日腿受伤了,所以今天没来,委托大夫人全权代替他的立场。
大夫人扫了一眼,说:“大家都来了,那我就先说一件重要的事。”
“宫里的七皇子昨夜突然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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