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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雌性会疗愈,兽夫深陷修罗场白昭颜夜峥

白昭颜 著

玄幻奇幻连载

白远第一个赶到,看着被火舌舔舐殆尽的箩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明天就是出发狩猎的日子,他们好不容易准备的存放食物的箩篼却被毁了。白远吸了吸鼻子,可今天所有雄性雌性都来过广场,气味实在太杂,交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谁放的火。是他大意了。他对不起所有雌性的心血。其他兽人陆陆续续赶到,白昭颜刚睡着就被朗晔喊醒,“白昭颜。”“今天做的箩篼全部被烧了。”闻言,白昭颜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短短一瞬间,她已经猜测出是谁做的,“去看看。”朗晔站在山洞口,点了点头,“广场的气味太杂,闻不出凶手的气息。”白昭颜冷笑一声,这种事除了米娅还能有谁。既然她不要脸,那就别怪自己了。两人赶到广场,部落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雌性们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编织的箩篼被焚烧...

主角:白昭颜夜峥   更新:2025-04-28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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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昭颜夜峥的玄幻奇幻小说《娇软雌性会疗愈,兽夫深陷修罗场白昭颜夜峥》,由网络作家“白昭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远第一个赶到,看着被火舌舔舐殆尽的箩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明天就是出发狩猎的日子,他们好不容易准备的存放食物的箩篼却被毁了。白远吸了吸鼻子,可今天所有雄性雌性都来过广场,气味实在太杂,交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谁放的火。是他大意了。他对不起所有雌性的心血。其他兽人陆陆续续赶到,白昭颜刚睡着就被朗晔喊醒,“白昭颜。”“今天做的箩篼全部被烧了。”闻言,白昭颜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短短一瞬间,她已经猜测出是谁做的,“去看看。”朗晔站在山洞口,点了点头,“广场的气味太杂,闻不出凶手的气息。”白昭颜冷笑一声,这种事除了米娅还能有谁。既然她不要脸,那就别怪自己了。两人赶到广场,部落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雌性们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编织的箩篼被焚烧...

《娇软雌性会疗愈,兽夫深陷修罗场白昭颜夜峥》精彩片段


白远第一个赶到,看着被火舌舔舐殆尽的箩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明天就是出发狩猎的日子,他们好不容易准备的存放食物的箩篼却被毁了。

白远吸了吸鼻子,可今天所有雄性雌性都来过广场,气味实在太杂,交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谁放的火。

是他大意了。

他对不起所有雌性的心血。

其他兽人陆陆续续赶到,白昭颜刚睡着就被朗晔喊醒,“白昭颜。”

“今天做的箩篼全部被烧了。”

闻言,白昭颜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

短短一瞬间,她已经猜测出是谁做的,“去看看。”

朗晔站在山洞口,点了点头,“广场的气味太杂,闻不出凶手的气息。”

白昭颜冷笑一声,这种事除了米娅还能有谁。

既然她不要脸,那就别怪自己了。

两人赶到广场,部落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雌性们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编织的箩篼被焚烧殆尽,眼中满是心疼。

米娅站在兽夫身旁,眼底倒映着火光,唇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不是都愿意听白昭颜的吗?

她就把箩篼都烧了,她倒要看看白昭颜还怎么得意。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劈头盖脸朝她一顿打。

白昭颜将人推翻在地,骑在她的腰上,左右开弓,巴掌不停朝她脸上招呼着。

“去你大爷的,看你人模人样的尽不干人事,你姑奶奶我今天打不死你。”

啪啪啪的掌掴声震耳欲聋,在场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个场面,一时呆愣地看着。

好凶残的雌性。

夜峥、岑燃跟朗晔听见巴掌声莫名觉得脸有些痛。

白昭颜果然还是这么暴躁,这几天好在自己没挨打,否则也太丢人了。

米娅被打懵了,双颊疼痛不已,随即反应过来就想挣扎,被白昭颜一手狠狠拽住头发,“小作小闹我不管你,谁给你的胆子动我东西?”

“啊!”米娅痛呼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白昭颜你疯了吗?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她不甘示弱,用自己的指甲去抓白昭颜的脸,企图让她毁容。

两个雌性互不相让,但毕竟白昭颜重些,能轻易地制住米娅,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白远叹了一声,“昭颜,你先起来。知道你生气,但没有证据证明是米娅所为。”

“朗晔,还不把昭颜拉起来。”

闻言,朗晔这才上前,握住白昭颜高高举起的胳膊,“白昭颜,好了,够了。再打她就要死了。”

白昭颜不听。

朗晔也不松手,“昭昭,听话。”

听见他转换了称呼,白昭颜惊诧地看着他。

在她的注视下,朗晔这才惊觉自己情急之下喊她的名字有多亲密,一时红了脸移开视线,清咳一声,“先起来。”

岑燃眼眸闪了闪,上前扶住白昭颜的胳膊,声音温柔动听,“我扶你起来。”

白昭颜这才放下手从米娅身上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奇了怪了,今晚她这两个兽夫怎么都对她这么好?

米娅躺在地上哀嚎,连爬都爬不起来,三个兽夫也没一个有眼力见地去扶她。

其中一个兽夫文斯谴责地看着白昭颜,“你凭什么打米娅,首领都没说是米娅做的,给米娅道歉。”

诺雅也上前,“就是啊昭颜,你太激动了,米娅好歹也是部落里的雌性,要是打伤了该怎么跟她的兽夫交代?”

墨妄上前,挡在文斯跟白昭颜中间,将白昭颜护在自己身后。

白昭颜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暖,上前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捏了捏,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对视,她的眼中倒映着细碎璀璨的微光和他的倒影,墨妄一时愣神,耳边一时只余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叮——]

[系统:墨妄好感+20,宿主生命值+20天。]

朗晔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浑身笼罩着低气压,白昭颜的手白白的,小小的,一看就很好牵。

她为什么不牵自己。

白昭颜分开墨妄的五指,与他十指相扣,“我打她怎么了?她不该打吗?”

“今天做箩篼,除了米娅所有雌性都参加了。”她指着站在一旁的雌性们,“你问问她们和她们的兽夫,会毁掉自己的心血吗?”

其他雌性连连摇头,她们当然舍不得。

“整个部落,唯一有嫌疑的不就是你们一家四口?还需要证据吗?”

文斯一噎,看向瘫在地上的米娅。

米娅心虚一瞬,随即连连摇头,泪流满面地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白昭颜你污蔑我,你不安好心。”

白昭颜气极反笑,揉了揉手腕就要再次冲上去,“不承认是吧?姑奶奶我今天非打到你承认为止!”

“不要。”米娅浑身一抖,不顾脸上热辣的疼痛,飞快地爬起来躲在文斯身后。

岑燃不动声色地牵住白昭颜的另一只手,“别冲动。”

箩篼已经毁了,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白远看着混乱的场面,端起首领的架子,“这次是我失职,没有看好广场。”

“不管这次是谁做的,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窝里斗。”

“再有下次,直接赶出部落。”

“现在大家都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出发狩猎。”

一锤定音。

米娅如蒙大赦,连忙逃跑,深怕被白昭颜追上再打一顿。

白昭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皱了皱鼻子,这才看向岑燃,想挣脱自己的手,“你莫名其妙牵我做什么?”

她们有这么熟吗?

岑燃瞪圆了眼睛,“那你牵墨妄做什么?”

“墨妄是我兽夫,我为什么不能牵?”

岑燃理直气壮道:“我也是你兽夫啊,我为什么不能牵你的手?”

白昭颜一噎,随即反应过来,调笑地看着他,“哦~看来你想通了,准备跟我结侣了吗?”

闻言,岑燃想到上次在森林,她强吻自己的模样,脸颊一红,猛地甩开她的手,“才没有。”

一直没出声看戏的夜峥冷冷出声,“幼稚。”




尧泽浅浅勾唇,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这才向院门走去,“好。”

刚走出两步,小青从阁楼窗户一跃而出,头顶白小安,爪子拎着白小喜跟白小乐,气势汹汹地直朝墨妄飞去。

白昭颜心下一惊,下意识往前一步,急切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小青要干嘛?

墨妄只见空中一团黑影极速朝自己奔来,他敏锐地闻到熟悉的气息。

那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让墨妄下意识伸手接住了落下的白小安。

喜乐稳稳落地,一左一右爬到墨妄脚边。

小乐仰头看着墨妄龇了龇牙,下一秒,狼崽们似约定好了一般齐齐朝墨妄身上尿开。

白昭颜,“……”

平安喜乐尿得极快,趁着墨妄还没反应过来时,小青已经重新将小安捧到了头顶,又去拎小喜跟小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墨妄怀里一热又一空,却丝毫不在意被尿湿的衣服,直直地盯着狼崽的背影,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

白昭颜无奈扶额,已不必多说,一看就知道是小青诱导狼崽们搞事。

平安喜乐把小青当亲哥哥,言听计从。

尧泽不再给墨妄窥探的机会,啪一声关上了院门,徒留三兽愣愣站在门外。

三兽本就不太会说话,从头到尾没能跟白昭颜说上一句话。

墨妄自幼被驱逐,那时候以为自己会死在路边,但得幸活到现在,本该有与自己琴瑟和鸣的妻主,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找到了人生的信仰和希望。

但这一切,被自己亲手毁了。

他恨诺雅,恨不得杀了她,可他更恨自己。

这一瞬间,墨妄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是否自己并非真心喜欢白昭颜,所以才会中了祝由术。

还是自己从不受兽神偏爱,确实是个祸害。

墨妄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克制住那种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昭颜不愿意见他,他不能再给她添堵。

朗晔双手紧握成拳,掩耳盗铃般抹了抹眼角,眼眶通红,“我们怎么办。”

“昭昭肯定特别失望,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夜峥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先住下吧。”

他所谓的住,是按白昭颜所教的建房办法在她家门口盖房子。

他们别无他法,孤注一掷地留在这里等着,期望能得到白昭颜的原谅,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

墨妄想,只要每天能隔着篱笆看她一眼,他就很满足了。

白昭颜回到堂屋,动手收拾碗筷,身后突然贴上一道挺拔的身影。

尧泽一手圈住她,另一手按住她的手,轻柔的吻落在她耳垂,“我来收拾就好。”

他的昭颜,聪明又强大,日常琐事交给自己来做就行。

白昭颜停下手中动作,靠在他肩头,“吃醋了?”

尧泽的下颌贴在她颊边,声音低沉性感,“没有。”

他只是突然有些……自卑。

鹰族的雄性肤色普遍较黑,而那四个妖艳贱货无一不精致,皮肤白皙,相貌英俊。

求快速美白的好办法。

白昭颜回身,伸出食指在他脸颊轻轻戳着。

为了让她感觉有趣,尧泽抿唇,口中包着一口气,让脸颊鼓起来,方便她戳。

两人对视,一股暧昧氛围在堂屋流转。

尧泽喉结一滚,捧着白昭颜的脸颊,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吻上她的唇。

暧昧的水声响在白昭颜耳边,尧泽将她锁在怀里,与她十指紧扣,不停地索取。

一吻毕,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都微微喘着气。

白昭颜的回应让尧泽大喜,心脏又暖又热,锋锐的眉眼紧紧看着她的眼睛,眼尾泛红,复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他想完全占有她。

思及此,尧泽将白昭颜打横抱在怀里,大步往卧室走去。

*

[叮——]

[系统:宿主受孕成功,诞崽倒计时40天。]

两人胡闹了半天,桌上的碗筷无人收拾,午饭也没有人做。

尧泽看着白昭颜锁骨处延绵一片的红痕,轻柔地替她揉着腰,另一手将衣服往上拉了拉,随即移开视线。

他是愣头青,面对心爱的姑娘实在失控。

昭颜,不会怪他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大门响起敲门声,白昭颜从疲累中缓缓睁眼,示意尧泽去开门。

尧泽将她安置在床边,随即穿好衣服去开门。

卧室的房门没关,白昭颜能清楚地听见墨妄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易察觉地带着几分讨好,“你好,我给昭颜烤了肉送来,你帮我给她吧,不用说是我送的。”

墨妄看着已过午后,白昭颜家的厨房还没冒出炊烟,怕她饿,连忙屁颠屁颠地烤了肉送来。

但在尧泽开门那瞬间,他吸了吸鼻子,捧着芭蕉叶的手收紧。

尧泽没有接,正欲开口回绝。

墨妄又说:“我给你也准备了食物,你尝尝,如果喜欢的话我晚上再给你送。”

尧泽:“……”

白昭颜:“……”

尧泽温柔一笑,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咬牙切齿。

“不必了,多谢好意,我不会饿着昭颜,一定会把她喂得饱饱的。”

墨妄羞愤欲死,脸颊发烫,深觉不好再多留,连忙将手中的芭蕉叶往尧泽怀里一塞,“拿着吃吧,我先走了。”

尧泽捧着烤肉进卧房时,神色有几分哀怨。

那死狼什么意思。

说的好像他虐待昭颜,不给她饭吃一样。

看着他恼怒却无处发泄的模样,白昭颜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尧泽将烤肉放在桌子上,随即将白昭颜揽进怀里,大手威胁地圈住她的腰,“不许笑。”

“他这什么意思嘛。”

白昭颜捂着嘴,眸中满是狡黠的笑意,“谁让你一直缠着我不给我做午饭,我好饿。”

尧泽抿唇,无法辩驳,“不吃他送的东西,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白昭颜点点头,尧泽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才拿起烤肉转身去厨房。

这肉反正他不会吃的,谁知道情敌会不会给他下毒。

尧泽如此想着,将烤肉放在砧板上剁了个稀碎丢进屋后的猪圈里。

他才不会让那几个前夫哥有机会在昭颜面前献殷勤。


虎族首领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

狐族首领看着天,食指由上而下一划,“从天而降,摔而不死,是神还是精怪?”

兔族首领:“先救人吧,万一是兽神的化身呢。”

*

云飞重伤,迅速飞进永夜森林,他带来的鹰隼见墨妄跟朗晔在追首领,惊觉他们要对云飞图谋不轨,为了掩护首领逃跑,毅然决然上前与二兽缠斗在一起,给云飞争取了喘息时间。

鹰隼人多,墨妄跟朗晔被缠住,一时脱不开身。

正在此时,被关起来的夜峥突然出现,巨蟒一个扫尾将护卫队的鹰隼全部击落。

凛彻随后赶到,见夜峥要下杀手,目眦欲裂,“住手!”

“夜峥,他们没有错,不要杀他们。”

夜峥冷冷扫他一眼,不再纠缠,迅速往深林追去。

墨妄:“我去看着他,免得他冲动或遭云飞暗算。朗晔,你把他们绑起来带回去,别让他们有机会给鹰族传信。”

“好。”

云飞大汗淋漓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抬手扯开兽皮,胸膛瞬间暴露在外。

他心脏的位置与常人不同,胸口竟镶嵌了一刻深红色的珠子。

珠子颜色妖异,似乎在源源不断地吸取云飞的心头血。

珠子被弹头击中,已经有了裂痕。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颗珠子跟小青化出的白色珠子除了颜色外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昨夜白昭颜阴差阳错带的甜水喝得他脑袋发昏,昨夜在鹰族就该是她和几个兽夫的死期。

云飞闭了闭眼,思绪陷入久远的回忆里。

一千年前,兽人还未觉醒异能,战乱四起。

他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有二十岁,意气风发,是鹰族首领,跟蛇族是死敌。

今天你打过来,明天我就打过去。

兽人怨声载道,生活凄苦。

直到虎族号召所有部落首领开始谈判。

他记得那一天。

一个雌性从天而降,她教会了兽人生火,用火烤肉。可惜一千年过去,他已经不记得那个雌性的模样了。

雌性想要辰星兰,辰星兰只有虎族才有。

云飞猜那个雌性拿到辰星兰就会离开,他不想她离开,所以偷走了她极为珍视的龙珠,想把她永远留下。

可最后她还是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与此同时,曦光大陆上的雄性开始陆续觉醒异能,云飞也发现龙珠真的很神奇,几乎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彼时已经签署和平条约,他歇了杀念,但随着时间过去,他又生了妄念。

他不想死,想一直统领鹰族,带领种族走向盛世。

龙珠像是明白他的心思,助他长生。

云飞改名换姓,一届届继承首领之位。

可后来,龙珠灵力减弱,他开始变老。

云飞用尽一切方法想要维持龙珠的灵力。

他又开始了杀人,有龙珠在手,他不受任何反噬。

第一个遭难的是兔族,他发现用鲜血滋养龙珠后,龙珠的灵力竟然真的开始复苏。

后来便是豹族,蛇族,可惜被狐族首领岑靖发现。

想灭口时得白祁所救。

云飞偃旗息鼓,剖开自己的心口,用心头血滋养龙珠。

天知道他今天看到小青变出龙珠有多激动。

这颗用不了了,那他就再换一颗,只是很可惜被白昭颜所伤。

他不能坐以待毙,得不到龙珠,那就把小青抓来。

他还不到绝境。

*

白昭颜从山洞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色大亮。

她迷茫睁眼,脑袋空空的。

她是谁?这是哪儿?

她只记得自己要找到辰星兰,然后回去。

辰星兰是是什么她不知道,回哪儿去也不知道。

低头看着紧攥的珠子,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很重要。

收好珠子,白昭颜撑着头起身,四处看了看。

山洞空无一身,身下是冰凉坚硬的石床,她捂着空荡荡的肚子起身,刚走出山洞便迎面撞上两个人。

虎族首领跟狐族首领肩并肩走来,白昭颜与两人面面相觑,一语不发。

虎族首领手中拎着一块还渗血的野猪肉,“你醒了,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言毕,就把生肉递到白昭颜面前。

白昭颜皱眉后退半步,有些磕磕绊绊地说:“不能吃。”

狐族首领:“为什么?”

闻言,白昭颜的眉头皱得更紧,她也不记得为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样血淋淋的肉不能直接吃。

她抿着唇,从虎族首领手中接过肉,就在山洞口生了火,把肉用树枝穿着烤。

两兽目瞪口呆地看着。

狐族首领好奇地蹲在她身边,伸手欲想触碰火苗,被白昭颜眼疾手快握住手腕,一字一顿解释:“不能碰,会受伤。”

“烤熟了才能吃,不会生病。”

闻言,狐族首领跟虎族首领对视一眼,心想这个雌性果然不简单。

白昭颜将肉烤熟,跟两兽分吃干净。

虎族首领说:“这个技能可以教我们吗?”

他说的是生火,不仅可以取暖,还能照明,他们很需要。

狐族首领也连连点头。

白昭颜也不藏私,教他们钻木取火和燧石生火。

虎族首领学得很快,但狐族首领却怎么学都只见白烟不见火苗。

白昭颜实在看不下去,“蠢。”

闻言,狐族首领脸色涨得通红。

白昭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他:“用这个吧,这个好用。”

等三人关系近了些,虎族首领才不动声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白昭颜眨巴着一双大眼,“不记得了。”

两位首领:“……”

“那你来做什么?”

这个白昭颜知道,她说:“我来找辰星兰,然后回家。”

“你们知道哪里有辰星兰吗?”

虎族首领摩挲着手指没有说话,一声鹰啸传来,鹰族首领稳稳落地,“都在呢,谈判的事快点解决,我不想在蛇族多待。”

白昭颜回头,看到陌生人,有礼貌地浅浅一笑。

鹰族首领不耐烦的模样僵在脸上,移开视线轻咳两声。

虎族首领起身看向白昭颜,“你先在这里待一会,等我们回来就带你去找辰星兰好不好?”

白昭颜连连点头,当然好。

她乖乖地往旁边大石头走去,坐下,认真地看着虎族首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言毕,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促使她朝几人挥了挥手,藏在袖中的圆珠子掉落,吭哧吭哧滚出去老远。




白远想都没想说道:“昭颜是我妹妹,都是阿父的孩子,我们都该有继承权。”

“我相信她能做的好,所以我愿意禅位。当然,如果你能说出一个更有才能的兽人,能比过昭颜的,我也可以考虑。”

皎月猛地挣脱兽夫的手,一个助跑,上前将文斯踹倒在地,“咳呸!”

踹完阴阳怪气地翻了个白眼,跑回兽夫身边继续傻笑。

谁对她好,谁有杀气,她虽傻了,还是能感觉到。

文斯被踹倒,半撑着身子,“你……”

目光触及到皎月兽夫的目光,忿忿地闭上了嘴。

另一名雌性卷卷适时开口:“你还有脸说话?”

“当初你们污蔑昭颜杀人,我们皆遭欺骗,本就对昭颜不起,米娅刚死你们三个就跟诺雅纠缠不清,真当我们都失忆了眼瞎了记不得了?”

“当初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才反应过来,如果人真的是昭颜杀的,诺雅又何必用异能控制所有人。”

“肯定是你们三个跟诺雅合谋杀了米娅,嫁祸给昭颜。”

“竟还不认罪,不要脸!”

“我……”文斯咽了一口唾沫,面对四处投来怀疑幽深的目光,心虚地低下了头。

白昭颜拍了拍手,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清了清嗓子,“我这个人很民主的。”

“也不是不给你们选择的机会。”

“不过既然你们的命都是我救的,那不认同我做首领的,就去死吧。”

言毕,她给凛彻递了一个眼神。

凛彻点点头,利落地将文斯从地上拎起来,一手成爪向他的胸膛抓去。

“等等,等等!”文斯被吓破了胆,差点尿裤子,惊慌大叫,“我就是说说,我同意的,我同意!”

凛彻看向白昭颜,见她点头,这才把文斯放下。

一时再也没人敢不同意,毕竟白昭颜强硬,那两只鹰隼又及其听她的命令。

白昭颜将目光落在杰森身上,“现在,你可以说说米娅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吗?”

文斯对米娅无情,杰森却不尽然。

只是他性子懦弱又墙头草,极容易动摇。

杰森长出一口气,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米娅死后,他几乎夜夜不得安眠。

“是我。”

杰森看向文斯和诺雅的五个兽夫,“是我们一起做的。”

“米娅断了腿,脾气极差,我们不想再跟她一起生活。”

“诺雅温柔小意,又勾我们陪她进森林。”

“我……没经受住诱惑。”

彼时米娅接受了白昭颜送去的拐杖,重拾了生活的希望,收敛脾性,跟他们道了歉。

那夜,诺雅造访,他本来是想跟她划清界限的,奈何诺雅楚楚动人。

谁知就被米娅听见了,几人打作一团,他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听见米娅说要告发他们,诺雅便起了杀心。

几乎就在一瞬间,文斯就在诺雅的授意下将人按在床上掐死了。

后来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跟诺雅的兽夫护送她进了森林,遇到云飞。

杰森很后悔,可也知道无法替自己辩解。

不管白昭颜会怎么处置他,他都认了。

“蓄意谋杀、埋尸、污蔑。很好,我会建立一座囚牢,你们这辈子就好好在里面呆着吧。”

“诺雅命好,让她逃了,但你们别着急,等我找到她,自然会送她来陪你们。或者下去陪米娅。”

此言一出,几人纷纷瘫倒在地。

他们早有预感绝逃不过这一劫,只是终生监禁,已经是轻饶。

他们更恨诺雅。

若非她招来云飞这个恶魔,虎族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甚至在察觉到危险后,并没有带上她们一起逃。

满腔真情错付,怎么能不怨。

白昭颜说罢,挥了挥手,“朗晔,墨妄,先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

“是。”

虎族多出老好人,从一千年前的元翊开始,到现在的白远。

既是百兽之王,就该拿出魄力。

白昭颜走到皎月身边,抬手抚上她的头顶,皎月察觉到威胁皱眉躲避,兽夫出言安抚,“别怕,首领不会害你的,听话。”

疗愈之力涌进皎月身体,她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看着眼前的兽夫,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眼底浮现泪意,倏地痛哭出声。

“没死,你们都没死。”那夜云飞突袭,四个兽夫将她藏进地窖,跟随白远出门抵抗。

之前昭颜教他们盖房子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加了地窖,云飞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躲了好久好久才敢出门去,虎族已经血流成河。

云飞喜爱虐杀,几个兽夫尸体惨不忍睹,有的断了腿,有的被挖了眼睛。

她受了刺激,只记得要躲起来,不然会死。

皎月又重新回了地窖,直到尧泽发现她。

如今看到死而复生的兽夫和还未成年的儿子,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哭到失声。

“阿姆,别哭,昭颜姐姐救了我们。”小老虎红着眼睛抱着她的腰,低声抽泣,“以后我们还能陪着阿姆好多好多年。”

本是及喜悦心酸的场面,岑燃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藏在墨妄身后。

接受了皎月一家诚挚道谢,白昭颜挥了挥手,“公事既毕,各自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随我去鹰族,是非恩怨总该有个说法。”

云飞,该死。

“是。”

白昭颜回到家中,举着酒壶坐在廊下,仰头看着满天星辰,时不时饮上一口。

六个兽人要么靠在墙边,要么坐在门槛上或坐在她身边,目光无一例外都落在她身上。

咽下一口酒,她擦了擦嘴说:“云飞狡诈,为防止他搞小动作,部落里的雌性都要藏起来,朗晔、岑燃、墨妄留下。”

“小青跟平安喜乐我带走,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一定不会死。”

言毕又取出一把手枪,想了想,还是决定交给夜峥,教他使用,“拿着它,如果我们不敌身陷险境,可以保命。”

话虽如此,但她觉得走不到这一步。

云飞若真拼死反抗,鹰族盲目跟从,她就只有全杀了,以告慰所有惨死于云飞之手亡魂的在天之灵。

夜峥朝着木门开了一枪,枪声震耳欲聋,硝烟四散,他点点头将手枪妥帖地放好。

尧泽苦笑一声,要对付的是云飞,昭颜不信他和凛彻情有可原。

可心中还是避免不了的失落。


自从上次米娅来找自己已经有大半个月,白昭颜去过她的居所一次,没看见她。

文斯说她去摘野果了,白昭颜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这天她在森林外围吸收灵气回来,便见所有人围聚在广场。

文斯一见她便急忙迎了上来,“白昭颜,米娅呢?”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她没回来?”

闻言,白昭颜一头雾水,“我又没跟她在一起,我怎么知道她回没回来,奇怪得很。”

墨妄上前护住她的腰,将人圈在怀里,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文斯说米娅不见了。说她出门前是跟你约定好了见面。”

此时将近黄昏,燥热的天气不带一丝凉风,白昭颜闻言蹙眉,“胡说八道,我都好久没见过米娅了,根本没约她。”

她思绪万千,心想难道米娅还没放弃针对她,又想了什么歪主意要污蔑她。

可若真如此,那她上次何苦跟自己道歉。

“不可能,米娅不会骗我。”文斯目光灼灼,转头看向白远,“首领,米娅的气息往森林里去了。现在白昭颜一个人回来,没带米娅一起,我担心米娅的安全。”

杰森适时出来说话:“首领带着族人帮我们一起找找吧。”

诺雅也往前两步,“我也觉醒了异能,可以进去找米娅,我担心她的安全。”

白昭颜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诺雅的眉间也出现了跟她一样的神女印记。

心下错愕的同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昭颜的心跳一时失了控制,总感觉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针对她的陷阱。

可她不知道敌人将陷阱设在何处,怎么走才不会踩进去。

朗晔不悦地盯着文斯,扬声道:“昭昭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说不定米娅依旧不听劝阻又自己进了森林,这怎么能怪昭昭。我们陪你去找就是了。”

岑燃也上前一步,站到白昭颜身边,“我相信白昭颜。也愿意进森林帮忙找人,只是等找到了米娅,你们必须跟白昭颜道歉。”

闻言,白昭颜心头一暖,夜峥也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道:“你乖乖在家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

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这让白昭颜不安的心略微安定了些。

文斯跟杰森对视一眼,“行。”

他们很有底气。

白远有些恼怒,他再三叮嘱过雌性不准进森林,昭颜有异能是例外,但米娅断了一条腿又无异能傍身,看来是真的不想呆在部落了。

等找到她,就让她离开吧。

“所有兽人跟我来。”白远一声虎啸,“昭颜,等阿哥。”

白昭颜点点头,看着诺雅坐在她兽夫的背上跟着进了森林。

她的心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一句劝阻四个兽夫不要去的话堵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个年长的雌性走过来,“昭颜,我们都相信你,你怀着孕,先回去休息吧。”

其他雌性也附和。

白昭颜摇摇头,婉言谢绝。

没找到米娅之前,她实在不放心。

就地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她仰头盯着满天星辰发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昭颜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转头看向其他雌性,有些已经困顿得在打瞌睡了。

此时已是后半夜,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刚如此想着,就听森林边缘响起了飒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连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大步迎了过去,“阿哥,找到米娅了吗?”

无人应答。

白远沉默地化成人形,冷冷地看着她,往旁边让了一步。

文斯跟在他身后,背上驮着米娅……的尸体。

米娅软绵绵地趴在他背上,四肢无力地下垂着,面容青白,脖颈处浮现点点尸斑。

明显已断气许久。

“这……怎么会?”白昭颜下意识想上前,用异能探寻米娅的身体。

文斯怒吼一声,“滚开!”

杰森将米娅从他背上放下,缓慢地摆在地上,伸手替她整理头发,眸中的伤痛做不得假。

而进森林前还信誓旦旦相信她的四个兽夫此刻冷冷地站在诺雅身后,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寒霜。

诺雅:“昭颜,你说你没见过米娅,那米娅的身上怎么会都是你的气息?还死在了森林里。”

“即使你们俩偶有争执,但你也不至于对她下杀手吧。”

白远带着兽人循着米娅的气息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周身跟附近只有白昭颜的气息。

是谁杀了米娅,已不言而喻。

看着包括阿哥在内谴责的目光,白昭颜后退一步,慌忙解释,“真的不是我,阿哥。”

白远不理她,白昭颜转头去看墨妄,墨妄与之对视,眼神中的温情被冷漠所取代。

不止他,就连朗晔、夜峥,岑燃都一样。

那种冷漠冻得白昭颜牙齿打颤,连浑身血脉都凉了个透。

杰森眼眶猩红,双手颤抖,深呼吸一口,在米娅身边朝白远跪下,“首领,我们都知道白昭颜是您妹妹,你向来对她疼爱有加。”

“可白昭颜一言不合就要部落其他雌性的命,如此恶毒,绝对不能再留在部落,请您赶她走。”

其他雄性群情激奋,“赶她出去。”

“赶出我们部落。”

“我们虎族不需要这么恶毒的雌性。”

白昭颜被吵得脑子疼,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所有人。

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除诺雅外其他雌性犹犹豫豫,却始终没有上前。

她紧握着拳,“可以给我一个查清真相的机会吗?”

“我可以向兽神发誓,我绝对没有杀米娅。”

“给我三天,我一定找出杀害米娅的真凶。”

文斯猛地上前,将她一把推翻在地,“还在狡辩,就是你杀的,你还想攀污谁?!”

白昭颜痛呼一声,手掌磕在石头上,顿时涌出鲜血,她却顾不得疼痛,艰难地扶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你们……”

话未说完,白远淡淡开口:“昭颜,你走吧。”

轰隆隆——

天空惊雷炸响,闪电划破乌云。

白昭颜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远,“阿哥?”

正在此时,她又听见墨妄的声音,“白昭颜,当你的兽夫,让我感到恶心。”




看来这就是发出磁场的地方。

白昭颜一步步走进石屋,赫然发现眼前矗立着一尊兽神像。

原来竟是兽神庙。

可在原主的记忆里,从没听任何人说过在森林的深处有这个地方的存在。

神像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印记,旁边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她并不认得。

白昭颜围着神像转了一圈,发现印记赫然是四种不同的动物爪印。

分别是老虎、狐狸、狼和鹰。

永夜森林外的四个部落就是这几个物种。

她的手拂过老虎爪印,一阵奇异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

白昭颜的眼前顿时出现一个画面,一个穿着兽皮,额头戴着兽皮做的抹额的中年男人走进兽神庙,虔诚跪地,口中低语了几句什么,而后磕了三个响头。

她愣在原地,手指微微颤动。

这个人,好像是原主的阿父,失踪已久的前虎族首领。

他曾经也来过这里,还留下过爪印。

可又为何失踪?

会跟这座兽神庙有关吗?

思及此,白昭颜开始在庙中搜寻起来。

可惜庙中除了兽神像外再无其他东西,看起来许久没有兽来过了,神像已经蒙了灰。

白昭颜盯着神像看了许久,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从空间取出一小块兽皮,“兽神大人,得罪了。”

她一点一点将蒙尘的神像擦拭干净,发现整座神像是青铜炼制,现在的虎族并没有这样的炼冶技能。

那这兽神庙是谁建立的?又存在了多久?

她不知道。

总觉得这里跟阿父的失踪有莫大关系。

白昭颜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她的眉心出现一点红色圆点,像一颗朱砂美人痣。

*

第一缕朝霞刺破云层洒进营地,墨妄睁眼,偏头去看白昭颜,看见中间的位置只余两张兽皮,他倏地汗毛炸立。

白昭颜呢?

他吸了吸鼻子,没闻到任何白昭颜的气息,墨妄脑子一蒙,瞬间弓起了身子,狼尾巴大力扫过岑燃的头,又用前爪推了推朗晔,“醒醒,昭颜不见了。”

清梦被扰,岑燃正要发怒,听见墨妄的话猛地睁眼。

朗晔低头在兽皮上嗅了嗅,随即化成人形,“怎么回事?”

听见动静的夜峥也幽幽睁眼。

墨妄摇头,“不知道,而且我闻不到她的气息往哪个方向走了。”

他一颗心脏高高悬起,朗晔更是急得转圈圈。

岑燃一爪挠在他身上,“安静点,转得我头晕,呆子。”

言毕,他起身去找白远,告知白昭颜不见一事。

营地霎时闹腾起来,所有兽人聚集在一起。

文斯说道:“会不会是她又一个人进了森林没和我们说?”

白昭颜有独自进森林的前例,他这么猜测也属正常。

“不会。”夜峥淡淡答道。

她答应过自己不会乱跑的。

他愿意相信她这一次。

朗晔急得很,“会不会出事了?森林这么危险,我要去找她。”

“站住。”白远思考一瞬,“你冷静一点,我们一起去。”

“夜峥、墨妄,文斯还有……”他点了几个兽人的名字,“你们在营地留守,其他人跟我去找。”

墨妄身子一动,张口想说话,他也想去找白昭颜,不想留在这里等。

白远看出他的想法,安抚道:“我们不能全部都去,不然要是她回来了,营地没有人又出去找我们,就会错过。”

闻言,墨妄勉强压下心中的急躁微微颔首。

白远、朗晔、岑燃带着其他兽人往森林里找去。

白昭颜望着兽神像喃喃自语:“让我来,到底是想让我发现什么呢?”

是因为这具身体是前首领女儿的,所以才会被吸引吗?

她胡乱猜测着,试探着将手放到其他种族的爪印上。

狐狸的,没反应。

狼的,没反应。

直到碰到最后一个,白昭颜的眼前再次浮现一个场景。

四个中年男人围着兽神像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对着兽神发誓:“兽神保佑,护我族类,永享和平。”

“虎族首领白祁起誓,永不会因为领地跟食物侵占其他部落,特在兽神面前起誓,若不遵守,全族覆灭。”

其他三族首领亦发了相同的誓。

看起来是四族共定的和平条约。

可这跟阿父的失踪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果部落首领能够来到这个地方,那阿哥应该也来过才对。

白昭颜沉浸在思绪里,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声音。

“昭颜。”

“昭昭,你在哪儿?”

隐隐约约的,听不太真切,白昭颜心头一喜,是朗晔的声音。

她登时转身往外跑去,下一秒脚下一空,“啊!”

眼前场景骤然变幻,白昭颜凭空出现在森林里,兽神庙消失不见踪影。

她毫无防备地踩进沼泽里,半条小腿都被淹没。

白昭颜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冷静下来,不敢挣扎,怕越陷越深。

“朗晔,阿哥,我在这。”

满森林乱转的朗晔听见声音,竖瞳猛地一缩,顺着声音疾驰而去。

岑燃离得近,率先赶到,看着为了加大接触面积而躺在沼泽里慢慢抽腿的白昭颜啧了一声。

“你可真会找事儿。”岑燃的嘴依旧很毒,但心中难免松了口气。

在沼泽旁转悠了一圈,化成人形,岑燃拽来一根树藤甩到她手边,“抓紧。”

白昭颜没想到第一个找来的居然是他,咽了口唾沫,摸索着抓紧藤蔓,“岑燃,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岑燃翻了个白眼,“只要你不乱跑,未来一百年才是能见到的,赶紧把嘴给我闭上。”

白昭颜撇了撇嘴,解释道:“我没有乱跑。”

朗晔跟白远及时赶到,朗晔看着身陷沼泽的白昭颜心头一慌,下意识往沼泽里冲,被白远即使拉住。

“冷静点,你进去了不也出不来。”白远极快地扫了一下四周,取来两根树藤,“昭颜,绑在腰上,我们拉你出来。”

“好。”

三兽合力,很快把白昭颜从沼泽里拔了出来。

白远看着满身泥渍的妹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白昭颜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拉着他的手回答道:“阿哥,我看到阿父了。”




白昭颜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去捡,捡到了还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狐族首领见状好奇道:“这又是什么啊?”

白昭颜抿唇,不愿多说:“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狐族首领也不好再多问,三兽往蛇族广场走去。

虎族首领大气,不欲藏私,将生火的办法告诉众首领,让他们回去教给自己的族人。

兔族首领见他示范,火苗噌噌冒出,惊叹一声,“那个雌性好厉害。”

“老哥,你有没有问她有没有兽夫,如果没有,我想让她跟我回兔族。”

虎族首领:“……没问。”

“她不会跟你去的,她说了拿到辰星兰就要回家。”

“好吧。”

狼族首领灵光一闪,“她既然如此厉害,大哥何不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让几大部落共享和平的办法?”

“辰星兰只有虎族有,若她真有办法,你可以用辰星兰交换。”

“此举也算是解决了我们众部落目前最大的难题。”

“只是不知大哥愿不愿意?”

虎族首领沉思片刻,“我先去问问她吧。”

他没待多久又回去找了白昭颜,白昭颜果然还乖乖地坐在石头上等他。

见他走近,白昭颜眼眸一亮起身,“你回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去找辰星兰了吗?”

虎族首领嘴唇紧抿,示意她不要急,“辰星兰我的部落有很多,只是我暂时被绊住了脚,回不去。”

“永夜森林外围居住的种族众多,谁看谁也不顺眼,经常生事,轻则受伤,重则亡命。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维持和平?”

白昭颜垂下眼眸,认真思索,“如果我想到了办法,你是不是就会给我辰星兰?”

“是。”

“你发誓。”

虎族首领目光中划过一抹赞赏,不显山不露水,给自己留后路,果然聪明。

其实他随身携带着一株干掉的辰星兰,只是没有先给她。

“我,虎族首领元翊,向兽神起誓,若部落困境得到解决,所有部落能和平共处,答应给……”元翊竖起三指,“你的名字?”

白昭颜挠了挠头,“……小七。”

“我元翊答应给小七的辰星兰一定会给。”

“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现在,可以了吗?”

白昭颜点点头:“种族众多,那天敌跟天敌之间一定要分开。首领各司其职,以身作则,自己不能起杀心。”

“在森林中央建立一座兽神庙,你们都要起誓,我能设法让你们遵守诺言,不遵从者,死。”

元翊心神一震,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说要回去征求其他首领的意见。

白昭颜也不着急,随他去了。

几大部落如今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

在虎族的带领下,所有首领跟白昭颜进到森林深处。

白昭颜确定了地点,吩咐他们用石头垒了一座石屋。

石屋建成以后,白昭颜在商店购买了一尊青铜神像。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兽神,但也没人真的见过兽神。

只要他们信,那就是真的。

当着众首领的面,白昭颜将珠子高高抛起,那珠子像是有生命一般停在空中,柔和的白色光晕笼罩着所有人。

在场众人无一不被震撼,鹰族首领下意识往前一步,仰头怔怔地看着发光的珠子。

片刻后,白昭颜收回手,珠子稳稳落回掌心。

鹰族首领感叹:“这颗珠子是什么?好神奇。”

白昭颜挠了挠脸颊,将珠子放进口袋里,随口胡诌道:“这是我的龙珠。”

“起誓吧。”

她招呼众首领围着兽神像跪下,听着他们发誓,按下爪印。

待仪式完成,兔族首领眼珠滴溜溜地转,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暗想这也没什么变化啊。

其他首领也面面相觑,心说怕不是被诓骗了。

白昭颜深谙其心,指着狐族首领对元翊道:“你伤他试试。”

元翊有些犹豫,“这……”

倒是狐族首领揉了揉手腕,“大哥老好人,下不了手,让我来。”

言毕就狠狠一爪子挠在元翊手背上。

两人齐齐闷哼一声。

狐族首领的手背上赫然出现跟元翊一模一样的伤痕。

众人大惊,这也太荒诞了。

白昭颜负手而立,“伤人者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若再肆意杀人,自己也会当场暴毙,不信就试试。”

鹰族首领咽了一口唾沫,偏头看了蛇族首领一眼,没说话。

见众人都有被震慑到,白昭颜朝元翊伸手,“解决好了,我的辰星兰。”

“好。”元翊点点头,“各部落最迫切的大患去除,以后好好休养生息吧,再造杀孽,兽神都饶不了你们。”

这话也不知是在提点谁,他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才对白昭颜说:“走吧,我们部落有半座山都是辰星兰,随你取。”

元翊化成兽形趴下,白昭颜侧坐在他背上,离开时还转头跟其他首领挥了挥手,“再见。”

她不知道这颗珠子的灵力能够维持多久,也知道这并非良策,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一码换一码,她已解决几大部落眼前的困境,该拿到辰星兰回家了。

白昭颜摩挲着荷包里的珠子,感受着颊边拂过的微风,心情甚好。

元翊在森林穿梭,中途烤了一顿肉吃,月上枝头时才带着白昭颜出了森林。

本该寂静一片的部落此时人声鼎沸,长满了辰星兰的那座山燃起了熊熊烈火。

白昭颜看着,喃喃自语道:“起山火了。”

元翊目眦欲裂,迅速加快脚步赶到山脚,“是有辰星兰的那座山!”

闻言,白昭颜猛地抓住元翊的脊背,力道之大,指甲绞进皮肉。

元翊忍着疼将人驼到山脚,虎族部落的兽人全部站在山脚下,最初有几个不知火的威力,尝试着靠近,胳膊跟小腿全部烫伤,一片血肉模糊。

“首领回来了!首领回来了!”

元翊放下白昭颜,“这怎么回事?”

兽人摇头,面容愁苦,“我们也不知道,本都睡了,可见天光大亮,以为天降异象,出来查看这才发现。”

“这东西厉害得很,伤着了钻心的疼,我们都不敢靠近。”

“首领,这怎么办啊?”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在做梦吧。

刚闭眼一秒又猛地睁开,费力想翻身坐起,左手却碰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是夜峥。

白昭颜这才发现,夜峥趁自己睡着,竟然卷起自己离开了鹰族。

她忍住想吐的冲动,沙哑着开口:“夜峥,你疯了吗?松开我。”

白昭颜挣扎两下,蛇尾不松反紧,白蛇游得更快了。

“夜峥!”白昭颜胸中怒气翻滚,从空间取出砍刀,狠狠在蛇尾上一割。

夜峥闷哼一声,终是缓缓地停了下来,却依旧没有松开她。

血迹沾湿了白昭颜腰间的衣袖,她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你昨天已经答应了要解契,离开鹰族。现在是什么意思?”

“真的当我没脾气是不是?”

“今天要么你松开我,让我回去,要么我杀了你。你自己选。”

她许久没杀过人了,正好练练手。

夜峥从腰腹往上是人形,闻言,他缓缓转身。

月亮弯弯挂在天边,东边隐隐有一抹橘色的光亮。

借着朦胧的月色,白昭颜这才发现,夜峥的心口不知为何有一个血窟窿。

身上白色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成深红色,他的面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看起来已经孱弱至极。

白昭颜一愣,不明白短短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峥:“我答应过你我会走,可没说不带你走。至于解契,我不同意。”

“疯子。”白昭颜骂了一声,他太狡猾,竟然钻语言中的空子。

“让我走,我不杀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就当陌生人。”她不知道夜峥是怎么把自己带出来的,尧泽跟凛彻发现了没有。

见自己不在,他们肯定会很担心。

蛇尾往下,夜峥慢慢地松开她,白昭颜甫一落地,站稳便想往回跑。

“你回不去了。”

听见他毫无波动的声音,白昭颜停下脚步,侧身看他,“你什么意思?”

夜峥抬手捻起心口处渗透的血迹,两指摩挲开,平静的面容下有一丝被隐藏得极好的癫狂,“我伤了云飞。”

“你疯了?”白昭颜脑袋轰然炸开。

四族签过和平条约,互相牵制维持和平。

夜峥虽为蛇,却在虎族长大,此举无异于将虎族推上风口浪尖。

若鹰族问责,虎族众人亦逃不了干系。

白昭颜一时百转千回,失望地摇摇头,“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他人,夜峥,你真让我失望。”

闻言,夜峥的眼底浮现一抹猩红,眼睛变成野兽般的竖瞳,额边隐隐泛出银白鳞片波纹。

“一己私欲?”

“呵。云飞就没有一己私欲?”

“如果不是他将蛇族屠戮清除,我怎么会没有家人,我只恨没能杀了他。”

这话将白昭颜定在原地。

有些不成形的线索拨云见雾,突然变得清晰。

为何岑燃会被人重伤,丢下山崖,可他侥幸活了下来。

他口中的危险又是什么意思。

只可惜他的记忆受损,不记得了。

正因为他不记得了,所以才能在鹰族留下一命。

“不管怎么说,你这件事做的实在草率,平安喜乐还在鹰族,我必须回去。”

鹰族暗流涌动,她不能不管几个幼崽。

夜峥长出一口胸中浊气,“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们,共食时就让小青带他们回虎族了。”

白昭颜皱眉,“不可能,小青讨厌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听你的话?”

夜峥垂眸,“你现在回鹰族,不仅见不到平安喜乐,可能还会被问责。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我的同伙。”

“我不会骗你,你信我就跟我走。”

“已经到了这里,你不想回虎族跟诺雅清算吗?”

“她害得你我夫妻分离,墨妄与平安喜乐父子分离,控制我们对你说出诛心的言论。”

“我恨她。”

白昭颜哑然,问她恨吗?

自然是恨的。

怎么可能不恨呢。

将碎发别到耳后,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裳,“走吧。”

夜峥眼眸一亮,随即在前开路,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路走到天光大亮,白昭颜见夜峥支撑不住,先用异能替他治疗了一半的伤。

让他不致死,但一定会痛。

[叮——]

[系统:夜峥好感+10,宿主生命力+10天。]

夜峥心里软软的,顺势想牵她的手,白昭颜极快地躲开。

他的手僵在原地,又掩耳盗铃地收回。

此处距离虎族已经不远,白昭颜张望一眼,“快走吧,平安喜乐没离开我这么久过。”

“嗯。”

又走了一刻钟,小青远远地飞了过来,老远就在喊她,“主人!主人!”

白昭颜挥了挥手,见只有小青一个,不免蹙眉,“平安喜乐呢?”

小青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眸中满是惊慌失措,“我把他们藏起来了。”

“主人,你快去看看吧,虎族……虎族……”

夜峥:“虎族怎么了?他们不欢迎你们?”

若虎族还在诺雅的掌控中,确实极有可能不待见白昭颜的崽崽。

小青连连摇头,眼神惶恐麻木,顾不上问话的人是他讨厌的白蛇,抓住白昭颜胳膊的爪子越收越紧。

“他们……全死了。”

“什么?”

白昭颜跟夜峥齐齐惊呼一声,两人对视,眸中满是震惊。

小青接着说:“我带着弟弟们到了虎族附近,就闻到了极其浓烈的血腥气。”

“我就把弟弟们安置在一个山洞里,进部落查看。”

“整个虎族,无一生还,连首领也……”

它虽然曾在心中立誓,要帮主人灭了虎族,可骤然见满地尸体,鲜血汇聚成河还是避免不了有些害怕。

夜峥心头一紧,顾不上许多,“我去看看。”

白昭颜示意小青带路,叮嘱它:“我跟他去部落,你回去看着平安喜乐。”

“好的主人。”

两人刚走到外围,夜峥便敏锐地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他脚步一顿,随即又加快脚步,白昭颜紧随其后。

虎族部落所有门户大开,两人隔着老远便看见白远软塌塌地被挂在广场的竹竿上。

鲜血顺着竹竿流下,在地面汇聚成一片血洼。




尖锐的刺痛让夜峥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

这段时间以来,诺雅被困在居所,天气寒冷无法外出。

没能及时对他加深祝由术的控制,夜峥又有护心鳞护体,这才勉强从重重噩梦中清醒。

夜峥脸色苍白,不顾胳膊的疼痛,捂住心口,眸中满是痛苦。

他艰难地从床上起身挪到堂屋。

堂屋的角落里堆着满满当当的红薯,墨妄坐在门槛上,朗晔趴在桌上,气氛沉寂,死气沉沉。

听见脚步声,两兽也没回头,只失神地望着院子里尚未消融的白雪。

夜峥深呼吸一口,大步上前,两指夹着护心鳞就近割在朗晔胳膊上。

锋利的鳞片瞬间划破了绢布衣袖,朗晔猛地坐直身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看着血色逐渐染湿白色布料倏地红了眼。

他起身一把推开夜峥,怒吼一声,“臭白蛇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是昭昭亲手给我做的!”

昭昭二字一出口,朗晔骤然愣在原地,金眸里浮上疑惑。

他……什么时候跟白昭颜那么熟了?

朗晔晃了晃脑袋,捂着头重新跌坐回板凳上。

见有效,夜峥依法炮制,走到门口去割墨妄。

谁料墨妄在此时转身回头,夜峥又虚弱,护心鳞落在墨妄眼角,原本白昭颜烫伤又被疗愈好的位置。

夜峥一愣,握着鳞片的手收紧,或许,这就是命。

墨妄闭了闭眼,抬手点在眼角,鲜红的血液滚滚而落。

血腥气顿时弥漫在堂屋里,墨妄跟朗晔都有片刻的失神,脑袋隐隐作痛,几欲炸开。

夜峥却顾不得那么多,沉声道:“虎族有问题,我们被骗了。收拾东西,我们走,我们去找昭颜。”

借着护心鳞上的一点百邪不侵的灵力,三兽连夜收拾了包袱,悄悄出了部落。

夜峥实在疲惫得很,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圈藏进墨妄的包袱里,临睡前把自己的护心鳞交给二兽,让他们能勉强保持自己的清醒。

墨妄跟朗晔不知道该去哪儿,又困又乏,走了好几天听闻岑燃在找白昭颜,急匆匆往狐族而去。

若白昭颜在,知道护心鳞能护佑主人不受祝由术的侵害,恐怕只觉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如果原主不要求夜峥拔掉护心鳞,夜峥不会被催眠。

可惜,前因无法改变。

时也,命也。

*

诺雅虽然没能成功得到夜峥的心,但她如今的生活已然是部落里最好的。

她自己的兽夫连同米娅的三个兽夫将她服侍得很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穿衣走路甚至不用自己,连吃饭都是兽夫做好了送到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吃。

部落里所有兽人对她恭恭敬敬,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待遇。

她安抚了几个兽夫,疲惫睡去,却满头大汗地醒来。

诺雅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今天去找夜峥,却发现人去楼空。

又听闻岑燃在找白昭颜,白昭颜救了狐族首领一命。

也知道白昭颜在鹰族,诺雅想到自己为了觉醒异能所做的交换,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她悄无声息地杀了白远,想将虎族的命运交给那个人。

结果却没能等到那个人,先等到了黑化的夜峥、朗晔跟墨妄。

三兽没能求得白昭颜的原谅,彻底黑化,将她这个罪魁祸首抓起来折磨。

诺雅惨死二兽之手。

诺雅想到梦中的场面就满头大汗牙齿打颤。

她咽了一口唾沫,知道此时的夜峥几人已经走了,她不能继续留在虎族了,不安全。

她不想死。

狐族不能去,鹰族不能去,目前只有狼族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诺雅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动声色地准备了足够的食物离开了虎族。

离开前也没想过要带上自己的兽夫什么的。

他们都是累赘罢了,等到了狼族,以她的资本,多少兽人随她挑。

等她躲过自己的死劫,实力再强悍些,她一定要回来替前世的自己复仇。

*

鹰族。

鹰隼看着白昭颜种地养蚕,一时心动,不说这蚕用来织布,就是吃,看起来也极为可口。

部分兽人向她请教了建房养蚕的诀窍,还有小部分喜欢自由,觉得巢穴就很好,不愿意更换。

云浅本来很讨厌她,觉得她夺走了尧泽哥哥的心,可她实在厉害,什么都会。

她出门觅食时不慎摔下山坡,还是白昭颜用异能救了自己。

云浅羞愧难当,也不好再跟她作对。

虽是虎族,但鹰族并未排外,大多跟白昭颜相处得很好。

这天白昭颜领着平安喜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坐在竹椅上,眯着眼睛细细地感受着阳光,浑身笼罩在耀眼的光晕中。

尧泽站在廊下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白昭颜察觉,转头看他,他这才移开目光,沉着脸走出院子。

白昭颜眨了眨眼,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出声问道:“去巡逻吗?”

尧泽抿唇,连头也没回,只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白昭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耸了耸肩。

谁敢信,素来温和的尧泽竟也会跟她闹脾气。

原因无他。

昨夜白昭颜半夜睡醒,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出门上了山,挖了半背篓的折耳根。

她没跟尧泽和凛彻打声招呼,也忘了两人发现自己不见会担心。

等她回来时天色还没亮,两只鹰隼就差掘地三尺找人了。

见她肩扛一把小锄头,背着竹篓回来,心底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两人担忧的目光,白昭颜少见地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正要解释,尧泽一语不发,转身回了房。

凛彻跟白昭颜对了一个眼神,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尧泽的生气也不是跟她吵架,一样的做饭,一样的带孩子,收拾卫生。

只是不跟白昭颜说话。

还挺有意思。

闲着也是闲着,白昭颜早早地做好了晚饭。

凛彻先于尧泽回家,洗了手就欢欢喜喜地抱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两人坐在桌前等尧泽,直到天色擦黑,尧泽才回家。

白昭颜远远地看着,隐约觉得尧泽肩上好像扛了什么东西。

待人走近,烛火照映出尧泽的身影,只一眼,白昭颜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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