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张老汉的后腰。
我举起特务证件时,闻到他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和李参谋长退烧前,病房里弥漫的气味一样,是榆林城“同德堂”的金创药。
“王营长,”我故意把“营长”二字咬得极重,“你老娘上个月在豆腐坊摔断了腿,是咱剿总张副官送的红花油。”
看着他骤然收紧的手指,知道赌对了——原主的未婚夫曾给王疤子的老娘看过病,“现在张副官要查你和红军的关系,我这儿有份‘投诚书’,只要你签了——放你娘的狗屁!”
他突然用枪管砸向我太阳穴,却在看清我手腕的银镯子时愣住。
那是原主十六岁生日时,王疤子的老娘送的,说“等我家栓子回来,就给你当聘礼”——原来,这个令红军头疼的土匪头子,亲弟弟正是独立团三连的赵铁柱,三天前牺牲在抗日前线。
“栓子哥的坟,在西山背阴坡。”
我摸出从赵铁柱身上扯下的红布条,那是他弟弟生前最爱的腰带,“他临死前说,让你别给国民党当枪使,咱老陕的枪口,该对准日本人。”
篝火噼啪作响,刀疤男突然转身踹倒火架。
火星子溅在他后背的旧伤疤上,那是三年前为救被国民党抓的乡亲,被烙铁烫的。
“周组长!”
他对着黑暗大喊,“老子要和红军换盐,外加三箱磺胺粉——老子的人,要去雁门关打鬼子!”
5 地下风云和土匪达成协议的当晚,周组长带我去见“老槐树”——独立团的地下交通员,没想到竟是榆林城“德顺成”的掌柜,原主的亲舅舅。
他正在地窖里用油印机印传单,蜡纸上的“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八个字,墨迹还没干。
“丫头,你咋知道王疤子的底细?”
舅舅往我手里塞了块绿豆糕,是原主小时候最爱吃的,“你爹走西口前,让我照看你,可你这半年来,说话做事总像换了个人——”外头突然传来狗吠,地窖的木门被敲了三下。
周组长吹灭油灯,我听见头顶有布鞋蹭过青砖的声音,是国民党的巡逻队。
舅舅摸着黑往我兜里塞了个铁皮盒,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发报机零件——这是三天后红军才能从西安拿到的物资,此刻却提前出现在我手里。
“明天晌午,你跟着商队进城。”
周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