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薄纱遮面,眼神四处轻扫,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我不避不闪,还向她点了点头。
周既白顺着看过来,我依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要起身过去的意思。
半晌,周既白走来,坐下。
“江小姐怎么在这里?”
我抬眸:“望江楼是你家开的么?
只许你带着表妹来,不许我来?”
“你,江浸月,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有伤风化。”
“胡扯,我伤什么风化?”
“你有婚约,却三番四次带着其他女人进进出出。
周公子,如果这门亲事不想结,就请你把信物还给我吧。”
“我们退婚。”
周既白哑声,两手撑桌,指尖泛白。
08我不疾不徐拈起一颗木星剥好的葡萄,送入口中。
周既白低哑着声:“你是在怨我疏忽了你?”
“没有。
我只是不想和你绑在一起丢人。”
“江浸月,你怎么如此油盐不进?”
“请叫我江小姐。”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简直不可理喻。”
我和他同时说出了那六个字。
周既白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就是不会骂人,不可理喻可能是他骂人的极限。
这一点,我完胜。
空气有刹那间的凝固。
有几桌人正注意着我们的动静,大概正在YY“江浸月被绿成这样都不敢说一个不字,她会求周既白不要离开自己”。
画风突变。
那些人的表情和凝固的空气相得益彰。
周既白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第一次觉得他长得也就那样,毛孔不太细腻,鼻梁不算高挺,头发有些干枯,额头还冒出了两颗痘痘。
许是这段时日忧心谢拂霜东奔西走,而家中再无人如我般细致为他安排餐食,叮嘱他早些入睡,他居然有口气。
这个真的不能忍。
我搬着椅子向后挪挪,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谢拂霜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江小姐,我可以坐下吗?”
我说:“不可以。”
她坐下了。
空气再一次凝固。
旁桌有人“扑哧”一下,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谢拂霜自恃身份,认为我不可能拒绝。
可我为什么不能拒绝?
这是我花钱包的座位,天王老子来了想坐,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周既白气愤:“江浸……江小姐,你为何为难一个同你一般的弱女子?”
谢拂霜蒙着面纱,但不妨碍我看到她的窘迫难堪和强忍怒火。
她捂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