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的耳目。”
我倚在案几旁,指尖轻抚着胸口的箭伤,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
我轻笑,“那封信此刻怕是已传遍诸侯,您还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陈灵公面色一沉,猛地拍案:“贱人!
寡人当初就该将你碎尸万段!”
殿外雷声轰鸣,暴雨骤然而至,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如同千军万马奔腾。
“父王!”
陈征舒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我与陈灵公之间。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带着几分我从未见过的决绝。
“让开!”
陈灵公暴喝,“你这逆子,也要背叛寡人?”
陈征舒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一声:“背叛?”
他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父王可曾想过,为何儿臣三年来从未碰过她?”
我心头一震。
雨声渐急,陈征舒的声音却清晰可闻:“因为儿臣知道,她眼里看的从来不是我,而是——够了!”
陈灵公厉声打断,“来人!
把这逆子一并拿下!”
殿门轰然洞开,却不见侍卫涌入。
屈巫手持染血长剑踏雨而来,身后跟着浑身湿透的昭宁。
“陛下,”屈巫剑尖滴血,“宫门守军已降,您大势已去。”
陈灵公踉跄后退,撞翻了青铜烛台。
火苗“嗤”地窜上帷幔,映得他面色惨白如鬼。
“你们......”他喉结滚动,“真要赶尽杀绝?”
昭宁上前一步,匕首寒光凛冽:“三年前林家七十二口,可有人问过这句话?”
火势渐起,浓烟弥漫。
我强撑起身,看向陈征舒:“走不走?”
他怔在原地,目光在我与陈灵公之间游移。
“小姐!”
昭宁急唤,“密道快被火封了!”
我最后看了陈征舒一眼,转身冲向偏殿。
屈巫断后,剑光如练,将追兵尽数拦下。
穿过燃烧的帷幔,密道入口近在咫尺。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陈征舒浑身是血地追了上来,手中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你的东西。”
他将玉佩塞进我手中,“三年前你落在密道的。”
我低头,认出这是母亲给我的遗物。
雨幕中,宫墙外的马蹄声渐近。
屈巫在密道口厉喝:“快走!
禁军援兵到了!”
陈征舒却松开我的手:“你们走。”
“你——总得有人善后。”
他笑了笑,转身冲回火海。
那背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