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神君突然将青金色的心脏按回自己胸腔,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兄长的魂魄。
“这是……”我盯着他心口重新愈合的伤,了然,“我的魔心?”
三百年前那支射偏的箭,原来早就洞穿了两颗心脏。
若不是青曜神君用一半神格来保我,我怕是……青曜神君擦掉唇边血迹,从袖中抖出一张泛黄的糖纸,“当年你说……要拿它当聘礼才会嫁我。”
皱巴巴的糖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题字——“青曜与阿音,永世不分”。
我魔纹突然灼痛起来。
“骗子。”
我捏碎糖纸,“拿我泡烂的草稿糊弄我?”
青曜神君忽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带着细碎冰晶——那是西王母种在他灵脉里的寒毒,神格不全,根本就无法抵挡毒性。
“现在退货……”他倚着糖葫芦罐滑坐在地,“晚了。”
我蹲下来戳他眉心朱砂痣,“神君,你当年教我写‘永世不分’时……”手指突然穿透那层皮肉,“可没说要把自己分一半给我。”
他的身影开始透明化,三百年来强行缝合的神格正在消散。
喇叭花哭喊着“主人”扑过来,却在触到我的瞬间枯萎——相思引从来就不是武器,而是殉情咒。
司命星君冲进来时,只看到满地糖浆里浮沉的碎纸屑。
“玄音丫头!”
他颤颤巍巍捡起一片沾血的糖纸,“战神殿下他……嘘——”我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窗外传来孩童笑闹声,两小儿举着糖葫芦跑过云端。
红衣那个回头冲我眨眨眼,眉间一点朱砂痣红得灼眼。
司命吓得拂尘都掉了,“这这这是……”我吞下喉间腥甜,一滴魔泪顺着脸颊滑落,“是梦。”
檐下最后一只喇叭花枯萎前,轻轻唱,“不思量……自难忘……”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