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双鹰眼,从未有一刻放松。
仅一门之隔,我甚至能听到他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就连说话,那字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但那又怎样?
世道险恶,保自身方为真理。
直到,有人高呼:“将军!”
我透过门缝看到府兵跪拜的方向,方才明白,这人,就是当今皇后的弟弟。
菱国的镇国将军—萧衡生。
02萧衡生在边境虽打了胜仗,但陛下还未传召,此时私自回京周,是违抗了军令。
军师渊丞立马封锁了消息,连夜派人将萧衡生送去城外的医师那治伤。
而我作为知情人之一,住在了他隔壁的屋子,由锦笙照顾。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监视。
“锦笙,我这张脸是不是毁了?”
我哭得梨花带雨,又是摔碗又是砸杯,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
依萧衡生这个性子,醒来必然会找我麻烦,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他。
这种时候,能不见最好不见。
即便是见了,也要让她觉得我是个娇纵无脑,又爱耍性子的富家小姐。
毕竟,在京周见过他这张脸的,都是欺君。
“你且放心,今日你毁的不仅是这张脸,还有你这条命。”
他从屏风后走来,眼中戾气一闪,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原来他就是萧衡生。
“将军说的是什么话!”
我转身便娇嗔地哭了起来。
谁知道,他不吃这一套,“再哭,我就把你送回沈府。”
已嫁的女儿再被退回去,沈砚山这个老匹夫不得扒了我的皮?
“说吧,萧将军,你想和我谈什么?”
我自嘲一笑。
他太聪明了,哭半天装给谁看?
“今夜,你从未见过我,”他背对我说。
……那夜之后,我再未见过萧衡生。
他悄摸回京周到底为何,我也不是很关心,只知道,他让人撤了灵堂,找人稍加修缮后,让我搬了进去。
我每天不是赏花,就是喂鱼,倒是悠闲自在。
直到,他一身盔甲领兵回城。
“你是沈湫时?”
他居高临下地问道。
我忙不迭说,“妾身沈湫时恭迎将军平安回府。”
“夫妻之间,不用这些虚礼。”
他连忙下马扶我,目光柔和,就连说话时的语调,都刻意放软了几分。
我吓得连连后退。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简单嘱咐了几句,便转身骑马离开,说是要去找旧友叙旧。
“萧衡生似乎是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