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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

林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么一套下来,已经是下午了。林晚本来想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要给他们做点好吃的。其实也就是野菜炒腊肉。虽然林晚觉得差点意思,但其他人觉着这已经是非常好了。但是这次,他们似乎好像不太领情。方二河:“算了吧大嫂,还是先把剩下的麦苗做成麦芽糖,我们再吃饭吧,不然要是染上菜味儿,就卖不出去了。”毕竟,家里就只有一口锅,煮饭煮菜,甚至是烧水洗澡,都是这口锅。这个朝代,铁可是稀罕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和盐一样,都是受官府管制的。甚至盐还好一点,有钱就能买。但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想要买铁,就得先去官府登记,然后再拿着这个凭证,去官府名下的铁匠铺子,买铁造锅。他们庄户人家,想买个铁锅,搞不好半年的积蓄都得搭进去“那也总不能不吃饭吧,这样,红薯还有多的...

主角:林晚方文锦   更新:2025-04-28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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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方文锦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由网络作家“林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么一套下来,已经是下午了。林晚本来想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要给他们做点好吃的。其实也就是野菜炒腊肉。虽然林晚觉得差点意思,但其他人觉着这已经是非常好了。但是这次,他们似乎好像不太领情。方二河:“算了吧大嫂,还是先把剩下的麦苗做成麦芽糖,我们再吃饭吧,不然要是染上菜味儿,就卖不出去了。”毕竟,家里就只有一口锅,煮饭煮菜,甚至是烧水洗澡,都是这口锅。这个朝代,铁可是稀罕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和盐一样,都是受官府管制的。甚至盐还好一点,有钱就能买。但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想要买铁,就得先去官府登记,然后再拿着这个凭证,去官府名下的铁匠铺子,买铁造锅。他们庄户人家,想买个铁锅,搞不好半年的积蓄都得搭进去“那也总不能不吃饭吧,这样,红薯还有多的...

《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精彩片段


这么一套下来,已经是下午了。

林晚本来想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要给他们做点好吃的。

其实也就是野菜炒腊肉。虽然林晚觉得差点意思,但其他人觉着这已经是非常好了。

但是这次,他们似乎好像不太领情。

方二河:“算了吧大嫂,还是先把剩下的麦苗做成麦芽糖,我们再吃饭吧,不然要是染上菜味儿,就卖不出去了。”

毕竟,家里就只有一口锅,煮饭煮菜,甚至是烧水洗澡,都是这口锅。

这个朝代,铁可是稀罕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和盐一样,都是受官府管制的。

甚至盐还好一点,有钱就能买。

但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想要买铁,就得先去官府登记,然后再拿着这个凭证,去官府名下的铁匠铺子,买铁造锅。

他们庄户人家,想买个铁锅,搞不好半年的积蓄都得搭进去

“那也总不能不吃饭吧,这样,红薯还有多的,我们烤几个红薯吃。”林晚说道。

林晚对家里只有一口锅这件事,早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尤其是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油腻腻的,水上还飘着油花,洗澡都是折磨,特别是最近油水多了之后。

等挣到钱,其他的先不管,先去买锅!大铁锅!

“不用不用,”方三猛赶紧跑去把那一布袋子的渣子拿过来,献宝似的说,“大嫂!你看!这些还都是好粮食。”

林晚心想这倒是也行,如今这个家里也容不得半点浪费:“不过,光吃这个会不会有点太寒酸了?”

方三猛乐呵呵地说:“寒酸啥呀,多好的粮食啊,又是麦子又是红薯,那村里其他人想吃都还吃不到呢!”

方二河也笑着说:“这比野菜可好吃多了,至少不苦也不涩。”

“那成,”林晚也想着一鼓作气,干脆今天一天就把这些麦苗全部熬成麦芽糖,明天就开始售卖,早点变现,“那今天就将就着点,一人吃一碗麦渣,再给你们一人泡一杯糖水喝。”

大家轮流吃饭,手里的活也不停。

一直到半夜,村里的狗都睡了,再没有了半点动静,林晚他们这才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哈欠连连地从灶房里走出来。

连林晚都没有洗澡的力气了,直接上床就睡。

原本勤劳的方家,从前天一亮就开始干活了,但今天却是例外。

一大家子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才陆陆续续从床上爬起来。

都已经这个点了,也就懒得再折腾饭菜了,再说昨天的麦渣也还没有吃完,就干脆还是就着昨天的麦渣和糖水,对付了一顿。

吃完饭后,大家总算是有了些精气神。

林晚让方三猛把昨天晚上做的麦芽糖,全部拿到桌上:“这总共78文钱的本钱,就做出来这些糖。”

装了满满一小木桶,估摸得有三四斤。

林晚:“全部切成了铜钱大小的糖块,我数了一下,有两百多块,多的那些呢,咱们就自己吃,或者送人都行。”

“现在主要就是,咱们这200块糖该怎么卖,卖多少钱合适,怎么才能不亏本。”林晚说着,就拿起一块糖含在嘴里。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人嘴里含了一块。

方三猛直接说:“这有啥好说的,这200块糖,还刨开了那一罐子糖浆和咱们自己吃的糖,就算是卖一文钱一块,也不会亏本啊!”

再说了,这78文钱的成本也没有浪费啊,这粮食不都还可以吃吗?

方三猛是真没想到这糖块这么挣钱:“只要咱们卖得便宜,还愁没有人买吗?大嫂,你这就完全就多虑了!”

78文钱的成本,还要加上人力物力,以及一天一夜的工时,还有那么多柴火。

就卖200文钱,也亏得方三猛敢想。

方三猛不仅敢想,甚至还觉得自己想的挺美:“短短一天咱就能挣一百多文,嘿嘿!大嫂,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回去躺床上美了好久才睡着!”

林晚扶额叹气:“方三猛,你算过账吗?”

这种要脑子的活动,方三猛果然是不太合适。

“为啥呀?”方三猛不明白了,“这不挺好的吗?挣了钱也不浪费粮食。”

林晚戳着他的脑门,给他算了一笔帐:“如果按照你说的,只能挣122文钱,但是你想想,我们昨天可是整整7个人啊,就围着这个灶房没出过门,一天一夜,平均一个人只能分到17文钱,就这,还不算上麦苗发芽的时间。”

“方三猛,你去地主家里做过小工,一天也才五个时辰吧?工钱一般都有30文!”

“而且我们还烧了这么多柴火,我们住在乡下,柴火确实不用自己花钱,但这柴火,你要是运到镇上去,一车柴火得30文钱呐!”

林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方三猛:“现在你明白了不?你还觉得122文钱多不?”

方三猛如梦初醒,臊红了脸:“我…我我也没想这么多,我以后还是多出点力气吧。”

方子轩翘了翘嘴巴:“笨蛋三叔,不光柴火要钱,咱们干一天也得有辛苦费啊!”

“嗐!”方三猛趴在桌子上,闷声说,“你们也知道我不怎么聪明,你们自个拿主意吧,我跑腿就成。”

林晚没好气地把他从桌子上揪起来:“不会就好好听着,既然知道自己不聪明就更要学着点。”

“现在大家都住在一起,有什么事大家都可以坐在一起商量,但等你以后娶了媳妇成了家,遇着事了你怎么办?”

“慢慢学,就算脑子不灵光,也学着点经验。”林晚对其他人也是这个说辞,“你们也是,别觉得和自己没关系,你们也要学着点为人处世的经验。”

“哦,”方三猛耷拉着肩膀,“那,那我就听着?”

林晚笑道:“大家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怕说错,知道错了才能改。”

还是不能打消小朋友的积极性。

方子轩拿了一块糖,跳下长凳,小大人似的说:“那个,咳咳,我以前吃过几回糖,这个我有经验。”

“那些挑货郎有时也会挑着东西来村里卖,偶尔也会有糖卖,一般是5文钱一块,但是他们的这个糖没有咱们这个大,要小一点,也没有咱们的甜。”

“所以,我们也不能卖的太便宜了,至少,一文钱一块是绝对不行的!”

方子轩最近掉了一个大门牙,说起话来有些漏风,但说的却都在理。

林晚颔首认同:“方子轩说的不错,有些商贩子,为了多挣钱,会在糖里掺杂糯米粉,所以就没那么甜。”

方三猛突然插了一句嘴:“这些奸商,赚了这么多钱,还要掺假!”

“别人我们管不着,我们管好自己就行,”林晚继续说,“至于到底卖多少钱,我认为至少不能低于4文钱。”

“我们做出来的糖本来就比别人家里质量好,没必要贱卖,再一个,要是卖得太过于便宜,肯定会惹得其他小商贩不痛快。”

“你们觉得怎么样?”林晚说完,又问其他人的意见。

方二河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一桶麦芽糖:“我的老天爷啊,这要是全卖出去了,就是整整800文钱!”


“啥?还要去青阳县?”方柴坐在牛车上,瞪着两个眼珠子。

“哎呀,孙媳妇啊,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些螃蟹啥的根本就没有人买,卖不出去的。”

“去了青阳县也不一定能卖出去啊,咱们还是回村吧?这煮一锅也能垫垫肚子,快别折腾了。”

方柴苦口婆心,虽然今早林晚拍着胸脯保证过,等卖了钱一定会给他路费,但他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本来就卖不了几个钱,他这个当爷爷的,哪里好意思去要这几个饭都吃不起的、小辈的钱?

林晚只好压低声音说了实情:“爷爷,其实昨天晚上我们从河蚌里开出来了一颗珍珠,石山镇怕是卖不出好价钱,所以我们才想去青阳县。”

方柴愣了几秒,然后一拍大腿:“哎呀!那还说什么?你们几个死孩子,赶紧上来啊!”

出了石山镇,一路上,方柴心里颇有些不痛快,一直絮絮叨叨:“你们就是把实话跟我讲了,我还能咋滴?我还能要了你们的不成?还耍心眼子耍到你爷爷身上了!”

林晚心道,你这个被全村推举出来的老好人村长自然不会伸手要,但这不是怕你四处宣传,搞得人尽皆知吗?

人怕出名猪怕壮,而挣钱这档子事,最怕被别人知道了。

林晚低声下气地说:“我们也没想过要瞒你,只不过是怕人多嘴杂,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过早地宣扬出去,我们也怕出乱子。”

林晚又哭诉一句:“爷爷,你也知道的,我们实在是穷怕了,我又是个妇道人家没有什么主见,这也是我第一次自个拿主意,做得不好你就骂我吧。”

方柴长长地叹息一声,算了算了,和这些小辈计较什么?他们也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周到也是常有的。

再说了,这孙媳妇现在好歹也是和自家人走一条道了,说话也好听了,也不拿鼻孔看人了,比起以前可不知道好了有多少。

方柴往牛屁股上甩了一鞭子:“行了行了,爷爷也不是想骂你,只是孙媳妇,你以后要记住了,咱们自家人,小事上可能偶尔争吵几句,但大事上,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林晚连忙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这个村长爷爷确实是个老好人,三言两语中的哄得他毫无芥蒂。

青阳县离得远一些,哪怕坐着牛车,也花了一个时辰。

到青阳县时,已经是正午了。

进县城居然还要交两文钱的入场费,他们四个人就去了8文,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虽然方柴说自己有钱,他自己给钱,但是林晚已经厚着脸皮蹭了免费的牛车,哪里再好意思让他一个老人家自己出过路费。

林晚作为这件事的发起人,虽然已经很穷了,但也不好让大家都饿着肚子,便说:“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方柴猛地一转头:“孙媳妇,你疯了啊?跑到这里来吃东西?东西可贵着呢!是你有钱还是我有钱啊?”

村长爷爷确实是个老好人,谁家里吃不上饭,他都要去贴补贴补,生怕别人饿死了,以至于家里虽然有不少良田,但总是存不下钱。

当然了,贴补最多的,还是林晚这一家子。

所以,奶奶和大伯娘对他们这一家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倒也合情合理。

方二河和方三猛也赶紧摆摆手:“我们不吃,浪费这个钱做什么?还不如多买几斤米回去!咱们还是赶紧把事办完,回家去吃吧!”

林晚不说话了,坐着方柴的牛车,来到一间首饰铺子前。

林晚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对他们说:“我自己进去就行,人多了反而不好,你们先去找个人少的地方等着我。”

方二河和方三猛倒是已经快要习惯了:“好。”

倒是方柴,怕她一个女人进去吃亏:“要不,还是我陪你进去吧?”

但,说是这么说,其实方柴心里还是挺紧张的,这样的富贵地方,他这辈子也没有进去过啊。

这来来往往进出的人,身上连块补丁都没有,想必都是有钱人,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进得去吗?

会不会被店小二赶出来啊?

林晚对他们挥了挥手,笑道:“放心吧爷爷,我搞得定。”

方柴看着林晚的背影,还是担心:“真的行吗?”

方二河和方三猛只觉得现在的大嫂可厉害了,酒楼都能进,首饰铺子肯定也是行的:“行的行的,爷爷我们要挡路了,还是先走吧。”

林晚什么样的奢靡场所没见过?岂会怕这些?哦,手机上见过也是见过!

林晚背着一个背篓,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格格不入,不出意外地被店小二拦住了。

“诶诶诶!大姐,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要是想买珠花头绳,出门左拐,这里的东西,你可买不起!”

林晚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破布衣裳和草鞋,这还真不能怪店小二看扁了自己。

林晚好脾气地笑了笑:“小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想买东西,我是想来卖东西。”

林晚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把层层包裹着的紫色珍珠拿出来:“珍珠,你这里收不?”

小二垂着眼睛,语气平平:“收倒是收,但是大姐,你这珠子不算大,怕是也卖不了好价钱。”

林晚便问:“小兄弟,依你来看,这珠子能卖多少钱?500文有不?”

小二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150文钱已经是顶天了,还500文?你不如去梦里想想?”

林晚心里有数了,收起笑容:“好了,带我去找你们掌柜卖珠子吧。”

小二挠了挠头,咋刚刚还笑嘻嘻的人,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嘛,他又有钱赚喽!

店小二找到在后堂喝茶的掌柜:“……就是这样,那个妇人在前头等您呢。”

掌柜把茶杯放下,走了出去:“小二都和我说了,你这珠子,最多也就只值100文。”

林晚把珠子收起来,皮笑肉不笑:“看来掌柜的是不诚心要,石山镇的首饰铺子都能给到180文,听说青阳县给的价格更高,我才来的,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掌柜知道紫色珍珠不常出现,只不过想压价而已:“这样吧,大妹子,我看你也是实在人,我给你195文如何?”

林晚重新把珠子拿出来:“掌柜的,你仔细瞧瞧,这珠子可不小,而且又是市面上不常见的紫色,况且向来都有紫色为尊、紫气东来的说法。”

林晚把这颗珍珠一顿夸赞,夸上了天之后,才说:“我看掌柜也是实在人,老大哥,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低于250文,我是不会卖的。”


中午,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到家,短短几天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吃中午饭。

再说,林晚可是说过,今天中午要煮肉吃的!

灶口前,方淼淼看着在院子里笨拙地洗野菜的方文锦,忍不住低声问林晚:“大嫂,大哥真的不读书了吗?”

虽说昨天晚上,方二河就和她说了这件事,但是没有亲耳听见,还是不敢相信。

毕竟从前大嫂可是最支持大哥读书的。

方淼淼憋了一个上午,还是忍不住来问问。

林晚把猪肉切成丝,有别人在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了:“是啊。”

只是半块猪肉七个人吃,实在是少得可怜。

方淼淼紧绷着的肩膀,骤然一松,太好了!

大哥不读书了,她应该不会被卖掉换钱了。

大嫂如今性子也好了很多,想必会给她找一个看得过去的夫家。

总算是看得见明天了!

吃完饭之后,方淼淼拿着扫把去打扫房间,发现林晚的房间里居然泡着一盆麦子。

方淼淼蹲下来一看,心想这么多麦子,肯定要泡坏了。

但是转念一想,大嫂虽然现在有点大手大脚,但也不至于故意浪费粮食。

方淼淼这么想着,赶紧跑去外面问:“大嫂,你屋子里咋泡着一盆麦子啊?”

林晚赶紧在嘴边“嘘”了一声,招呼大家都进屋:“方子轩不是说想吃糖吗?我就去向娘子家里买了麦子。”

方三猛呆呆地说:“大嫂,可是麦子不是糖啊。”

方文锦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娘子,难道说,麦子可以做成糖吗?”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个人都紧紧地盯着林晚,就怕自己落听了一个字。

糖真是麦子做的?

真的假的?

可是麦子一点都不甜啊,怎么会变成糖啊?

林晚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笑着点头:“没错,麦子可以做成糖。”

“嗬————”

一屋子人全都到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麦子真的可以做成糖,那岂不就是意味着,他们以后都可以自己做糖了?想吃就吃?

方二河更是想到了昨天晚上,林晚所说的生计:“大嫂,难道你昨天晚上说的生计,就是做糖,然后我们自己去卖吗?”

“是啊,”林晚说,“野菜螃蟹这些卖不出好价钱,那些富贵人家可能也只是尝个鲜,兴趣过了,可能就卖不出去了,我们不能在一根绳子上吊死。”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野菜螃蟹这些东西不是咱们自家的,是大饼村和周围几个村共有的,咱们要全拿去卖光了,其他人怎么活?”

方二河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做人还是得讲良心:“那,我们啥时候做糖?”

林晚也想马上熬糖赚钱,但是不行啊。

林晚说:“现在还不行,再等七到十天左右,等这些麦子泡足了一天水之后,在把麦子拿出来,放在簸箕里,盖上布放在阴凉的地方,一天撒一次水,等着这些麦子发芽,长出巴掌高的苗,就可以做糖了。”

糖虽然卖得贵,但是等待和制作的过程,也是十分漫长的。

方二河认真地听着:“原来麦子发了芽之后可以做成糖啊,我们还以为这样就不能吃了。”

林晚蹲下把布盖上:“这件事不许往外说,知道吗?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几人听话地点点头。

开玩笑,手艺活,谁会外传?

自古以来,为了一个秘方,那可是会挣得头破血流的。

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往外说?

从这天中午之后,院子里的几个人,时不时就要跑来林晚的房间,看一看麦子。

两天后,家里又囤了不少螃蟹河虾以及野菜。

林晚、方二河、方三猛又背着背篓,准备去石山镇了。

“阿娘!阿娘!你快来看啊!”方子轩鬼哭狼嚎地从林晚的房间里跑出来。

正准备出发了三个人,又重新把院门关上。

方二河问他:“怎么了?”

林晚倒是神色平静,她出门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今天早上那些麦子全部出芽了,”几乎都有一厘米长。

果不其然,方子轩高兴得小脸通红,但是又记着林晚的叮嘱,只能小声又兴奋地说:“那些麦子全部都发芽了!”

“啊?发芽了?”方三猛脚步一转,往回走,“我也去看看。”

于是,原本要出门的几个人,全都围在这两个簸箕旁边。

看着那一点点抽出来的芽苗,目光慈善的像是在看孙子。

林晚失笑,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跟在姥姥屁股后面去摸那些刚刚发出来了芽苗。

熬糖的时候,姥姥也会用锅铲把周边熬的有些焦的糖给她铲出来,让她尝一尝甜不甜。

不过这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后来姥姥死了,市面上的糖也卖得越来越便宜,很少有人自己做糖了,她也很少有机会再吃到麦芽糖。

林晚眼瞅着他们怕是在这里呆到天荒地老,赶紧催促:“好了好了,咱们都出去吧,再有三五天,就能熬糖了。”

林晚背着一背篓的野菜,方二河和方三猛就一人背螃蟹,一人背河虾。

怕把这些螃蟹河虾渴死了,一人身上还拿着两个大竹筒,时不时就往里面浇点水。

到了石山镇后,林晚干脆让方二河和方三猛去集市上等着。

方二河反复确认大嫂一个人没有问题之后,也不再强求了。

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林晚赶紧找了一个偏僻没人的小巷子钻了进去,把手伸进背篓里。

前后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三个背篓全部空空如也。

林晚又去系统商城里买了十斤大米,然后又买了20斤红薯。

无所事事的林晚坐在街边打发时间,扒拉着系统商城的页面,然后买了一个泡芙。

都好久没有吃了,今天奖励一下自己吧。

“大嫂?你咋坐在这里?”方二河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林晚被吓了一跳,赶紧把剩下的小半个泡芙塞在嘴里,含糊道:“歇歇脚。”

方三猛指着林晚的嘴角:“大嫂,你吃啥了,这里白白的。”

林晚赶紧抬手擦了擦:“我饿了,去买了个包子吃,你们要吃吗?我再去买。”

方二河和方三猛赶紧摇头:“不吃,我们还饱着呢。”

不浪费这钱。

“大嫂,东西卖了吗?”方二河还是比较关心这个。

林晚笑着把背篓递给他们:“当然卖了,粮食也买了,我们回去吧。”

出了城后,方三猛忍不住打开背篓一看:“大嫂,你买这么多红薯干嘛?还买了陈米?咱这次卖了这么多钱吗?”

林晚不慌不忙地说:“之前还留下一点积蓄,全部拿出来买红薯了。”

方二河和方三猛都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大为感动之余,脱口而出:“我们那里也还剩点钱,都给大嫂吧!”

林晚失笑一声:“不用,粮食够吃,买红薯主要是为了做糖。”

之后的几天,虽然也还去水里抓螃蟹河虾,但收获却不太理想。

林晚干脆就不去石山镇“卖”了,留着自己家里吃。

等到这些牙苗全部长成了之后,大家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林晚站在院子中间指挥:“方淼淼去烧水,方二河方三猛去挑水,方子琴方子轩把这些芽苗洗干净,方文锦把红薯洗干净削皮。”


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方文锦说起来,声音也只是平淡没有起伏。

“左不过就是那些事,她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甚至私底下定下终生,结果,她意外怀上了孩子,而那个男人正到了参加童生试的紧要关头。”

“女人和前途相比,自然还是前途更重要一些,她没有得到应有的承诺,眼瞧着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她的父母也终于看出不对劲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那他们一家人在石山镇上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于是辗转找到了我头上。”

“但是子琴出生后没多久,那个男人又回来了,他考上了秀才,甚至去参加了乡试,虽然没有考上举人,但也是有功名在身了。”

“也就是那时,他们又联系上了,时常出去偷腥,也许是那个男人承诺了她什么吧,总之那段时间,她对子琴还挺好的。”

“我本来打算休妻,可是没过几天,她又变得失魂落魄。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被青阳县的一个大商贾之女看上了,入府做了赘婿,之前的种种承诺也自然是不作数了。”

“从那之后,她就变得更加疯癫,可能是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心神,疯了一般的非要让我考上秀才不可。”

方文锦又接着说:“我跟爹娘说了这件事,我想休妻,但是他们却不肯,毕竟娶一个媳妇花费不少,而家里因为我读书,早已经入不敷出了。”

“我不想让爹娘为难,便只能告诉自己,总归那边已经断了,以后她若是可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从前的那些事就算了。”

“后来爹娘去世了,她不甘心,又跑去找了那个男人,我再次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但她当场就疯了一般,说要杀了子琴,说就是因为子琴,她才会变得这么不幸。”

“这么多年,哪怕不是亲生的,哪怕就算是一只猫儿狗儿,也该有感情了。”

方文锦只好再一次退让,没想到她居然还变本加厉,趁着方文锦不在家,直接把方秀秀卖了。

那一次,方文锦几乎动了杀心,差点掐死她,但是可惜,惊动了左邻右舍,被劝住了。

等过了几个时辰,就连里正和衙役都到了。

方文锦知道,这应该是她那个相好的手笔,他知道,他杀不了她了。

如果她真的死了,说不好那个男人会对这个家做什么,方文锦不敢轻易去赌。

方文锦苦笑道:“我一直想,只要考上了秀才,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那个男人虽然敢对普通百姓施威,但要是对上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肯定会有所收敛,在所有事情的看法上,也会权衡利弊。

“但,命运弄人,我怎么都考不上。”

“她埋怨我考不上秀才,她当不成秀才娘子,不能扬眉吐气。我也怨恨她把我的家里搞得一团糟。”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折磨,互相怨恨。”

方文锦看着林晚,心情复杂:“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直到……你来了。”

林晚沉默地听完了这些,该不该说,方文锦还真是挺倒霉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方文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虽说我们同床异梦,但到底面对面相处了这么多年,我那天第一次看到你时,根本不认为你们是同一个人,只以为你们长了相似的面孔。”

“还好村长爷爷他们也在,不然我都不认。”

当时方文锦的伤心难过是真的,眼角流出的眼泪也是真的。不过,害怕也是真的。

方文锦不知道林晚到底是什么东西,担心走了豺狼又来了虎豹,担心方淼淼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过短短两三天的接触,方文锦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哪怕是厉鬼精怪化身,也是个好鬼好妖。

再到后来,方文锦试探着一点一点越过红线,想看看面前这个人的底线在哪里。

想看看林晚会不会真的像聊斋志异里的妖怪一样,发怒了就吃人喝血。

他一边害怕着,但又忍不住好奇,忍不住靠近。

结果,试探是没结果的,差点把林晚气到和离。

从那以后,方文锦再也不敢作妖了,管她是鬼是妖,只希望她能够留在这里。

林晚还以为是自己的日常习惯暴露了,没想到是第一眼就暴露了。

唉,读书人有脑子,果然不好骗。

林晚眼瞧着就要出城的队伍快排到他们了:“方文锦,你真的不害怕吗?”

方文锦迟疑了一下,说道:“是有一点点,但我一定会克服的,比起这一点点的害怕,我更怕你会永远的离开。”

林晚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把揪住方文锦的衣襟:“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今天是你求着我回去的,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口是心非,我一定会杀了你!”

方文锦也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并不对这种略带羞辱的动作感到难堪,甚至心情颇好地说:“我从来不怀疑娘子有这个能力。”

林晚蹙了蹙眉头,松开了他:“别叫我娘子,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娘子。”

方文锦福灵心至,马上改口:“晚晚,到我们了,我们出城吧!”

林晚半推半就,出了城,结果发现方二河他们全部都来了,全都给在一棵大树下乘凉。

看到他们出城,马上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太好了!还好你们没事!”

林晚冲着方文锦挤了挤眉,低声说:“他们都知道了吗?”

方文锦摇摇头,附在她耳边说:“我只说你是出门去谈生意去了,结果被坏人绑架,遇到了危险。他们一听就非要跟着来,我只好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在城外等着接应。”

林晚坐上了回家的牛车,心里暖暖的,家里这几个小的总算还是有点良心,没白养!

方二河他们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安慰,但是看到穿着绫罗绸缎的林晚,又生生闭上了嘴巴。

瞧这打扮,倒不像是绑去杀人泄愤,而是被绑回去当夫人的。

方子轩嘟了嘟嘴:“阿娘,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

“怎么会!”林晚打哈哈。

方淼淼坐到林晚旁边,挽住她的胳膊:“大嫂,你今天打扮的好漂亮,是不是有人看上了你,然后想要巧取豪夺?所以才绑架了你?”

林晚想了想,还真的点了点头:“大差不差吧,对方确实存着这个心思。”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林晚,正捧着糖罐子去了村长家。

“村长爷爷?爷爷?奶奶?你们在家吗?”

大伯娘打开门:“你咋来了?有啥事儿啊?”

大伯娘的语气明显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有些不耐烦,但起码不翻白眼了。

看来上次送还的五斤大米,还是有点用的。

林晚抱着糖罐子挤进来,笑呵呵地说:“我给你们送了点东西来,大伯娘你找个东西来装一下吧。”

大伯娘看了一眼林晚,语气又好了很多:“那你等会,我进去拿个碗。”

大伯娘转身进了灶房。

听到动静的村长爷爷和奶奶从房里走出来。

方柴虽然说欣慰,但嘴上却还是在埋怨:“你这孩子,怎么又送东西来?你前几天送来的那五斤大米,我们都没舍得吃,就想着啥时候把东西给你送回去呢!”

但林晚知道,要送早就送回来了,现在没送回来,估摸着就是其他人不准。

林晚笑着摇摇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粮食种出来就是给人吃的,再说了,那五斤米是我还给爷爷你的。”

大伯娘端着海碗,从灶房里走出来:“就是就是,爹,你就别老想着这回事了,她也不是白白给我们的,这不是一来一回的交换吗。”

方柴瞪了大伯娘一眼:“就你多嘴!”

方柴又对林晚说:“我们真不要,你自己家里还困难,快拿回去吧!”

大伯娘不干了,从前林晚一家从这里拿了多少东西回去?现在林晚不过送了点东西回来,爹就心不甘情不愿的?

大伯娘:“林晚啊,别听爷爷的,你这孩子有孝心,偶尔送点东西回来给爷爷吃,有什么不对的?”

“瞧着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爹,人孩子好不容易送过来,给你你就收着呗!”大伯娘估摸着这罐子里装的,也就是酱辣椒腌酸菜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也不贵,但好歹能表示个心意,起码吃了这么多年的亏,大伯娘这心里总算能顺畅一点了。

林晚但笑不语,掀开罐子,对准海碗,倒了半罐子出来。

林晚也顾不上大伯娘的惊讶,把盖子重新盖好之后,就说:“爷爷奶奶,大伯娘,那我就先走了。”

方柴没能留住林晚,等她走了之后,才发现海碗里的是亮油油的东西:“这!这难道是油?”

方柴一拍大腿:“这孩子,怎么每回送的东西,都是这种金贵玩意儿呢?”

大伯娘原本以为就是酱辣椒腌酸菜之类的,她是真没想到,林晚这么舍得,直接送了半罐子油过来。

但大伯娘把海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有些不确定了:“爹,这好像不是油,闻着这气味倒是有点像……”

方柴用手指去挑了一点,尝了尝,然后又是大呼败家:“这败家孩子!这哪里是油!这是糖啊!”

大伯娘和奶奶也分别用手指尝了一点:“这还真是糖,虽然没有那么稠,也没那么甜,但也是很难得的东西了,这比油还贵啊!”

方柴板着一张脸:“那五斤米就算了,就当是林晚还给我们的,但是这碗糖浆必须得还回去。”

“爹!”大伯娘舍不得,这碗糖浆虽然不算浓稠,但是一次挖半勺,化开了泡成水喝,能喝好久呢。

大伯瘸腿,一开始娶不上媳妇,大伯娘又是二嫁过来的,生孩子生得晚,只生了一个儿子三个闺女,三个闺女都还没嫁人,儿子这头娶上的媳妇又快要生了。

都是女人家,这坐月子、生孩子、来月事,要是能泡上一杯糖水喝,精神气都要好上不少。

方柴还是板着脸不说话。

大伯娘又看向婆婆:“娘,屋子里那个都快生了,您二老就算自己不想喝,也得为屋子里那个想想啊。”

方柴还是坚持要把东西送回去:“大不了我出钱,去买几块糖回来,林晚那孩子不懂事,不会持家,但是咱们自己做长辈的,不能由着她胡来!”

奶奶叹了口气,知道这老头子犟得很:“你就听你爹的,给送回去吧。”

大伯娘咬咬牙:“行!那我送回去。”

但是林晚没在家,方文锦也坚决不要这被退回来的半罐子糖浆。

大伯娘虽说白跑一趟,但心里却很开心:“爹娘,人家都不肯要,还是算了吧。”

方柴没同意:“这样,等中午,我再去送一次。”

林晚这会儿确实没有回家,而是在二伯二伯娘家里:“我特意给你们送过来的,以前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们就收下吧。”

二伯还是不收:“实在不行,你给你爷爷奶奶送过去,我们不要。”

二伯娘也说:“你要是真想送什么,就送点黄瓜酸菜啥的,你一上来就送这种东西,我们哪里好意思要。”

林晚强硬道:“爷爷奶奶也送了的,这一份是给你们的。”

林晚赶紧溜出门:“这个花不了多少钱,我们家现在有了赚钱的门道,不缺这些东西。”

二伯和二伯娘一寻思,还是去了一趟方柴家里:“……爹,就是这么回事,林晚也给你们送了?”

方柴唉声叹气:“可不是,这孩子也是愁人,就算找到了赚钱的门道,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

二伯宽慰说:“爹,你也别愁眉苦脸了,想来他们是真的赚了点钱,才买得起糖浆。”

二伯又说:“这东西要不咱们就干脆留下。”

不等方柴急眼,二伯接着说:“说到底也是孩子的一份心意,再说这年头赚钱不好赚,以后她碰上啥难事了,说不定咱们还得帮忙。”

“咱们把东西退回去,以后要是遇上啥事,林晚这死心眼的孩子,搞不好都不好意思和我们说。”

在二伯的劝说下,方柴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今天方二河他们去的早,回来的早,收获也非常喜人。

他们昨天出去打响了名头,今天比昨天来买糖的人还多。

中午刚过,方三猛他们就陆续回来了。

方三猛先汇报:“今天比昨天来买糖的人多了不少,比起铜钱,大家也愿意用家里闲置的粮食来换,尤其是红薯这种卖不上价的。”

主要还是这两个村子都是大村庄,祖祖辈辈都扎根在这里,田地多,良田也多,积蓄自然就更加丰厚。

大饼村落脚的地方,却是荒地,开垦难,产量也少,在石山镇上,更没有啥说的上的关系,想去做小工,都很难排上他们。

方三猛接着说:“我这里的四十块糖全都卖出去了,按照大嫂要求的,全部换成了粮食,5斤麦子,20斤红薯,还有5斤黄豆。”


林晚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便知道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

接下来的难题就是,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填饱肚子呢?

林晚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兜里没钱,手里没粮,睡觉都睡不安心。

想要咸鱼躺,那也是需要资本的。

林晚在这个家里东游西荡,最后确定,真的一贫如洗。

她想哭!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去青阳县,让方文锦赶紧退学!把学费要回来!

不然,这一大家子眼瞅着就要饿死了!

叮咚!

系统商城已上线!宿主可在系统商城里随意买卖!

林晚眨了眨眼睛,这是未到绝境啊!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泛着蓝光的光屏,上面罗列着各式各样的食物。

但全都是灰色图片,要100块钱才能解锁,解锁之后,才能花钱去购买。

但是,林晚现在身上别说100块,就是一毛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又响起了。

叮咚!

发现两只家养老母鸡,售价30元一斤,请问宿主是否进行售卖?

林晚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两只老母鸡,要是把它们卖了,不就有钱了嘛!

但是……

“不行!”林晚一口回绝。

这系统商城杀价也太狠了,这种家养的老母鸡,在华国城市至少要50块钱一斤,而且还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它居然只给30一斤!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两只老母鸡,可是这个家里唯一的资产了,要是凭空消失了,他们非得把天都掀开不可。

而且,鸡屁股银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还是算了吧。

林晚看见厨房有炊烟升起,知道这是方淼淼在做饭。

她溜达进去,想看看还能有什么吃的,结果发现锅里的全是野菜糊糊。

方淼淼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大嫂,马上就好了。”

方二河、方三猛,以及原主的两个孩子方子琴和方子轩,全都围在灶边,嗷嗷待哺。

林晚:“……”

她好想逃!

叮咚!

发现野生面条菜,售价两元一斤,请问宿主是否进行售卖?

林晚往角落里挪过去,原本还以为是喂鸡的野草,结果居然是野菜吗?

不过野菜种类繁多,她人不全也正常。

角落里堆了不少,林晚看没人注意自己,便把手搭了上去,暗戳戳地卖掉了一半。

可惜,才卖了10块钱。

很快野菜糊糊就被端上了桌,一人碗里分了半碗。

林晚饿得肚子直叫,就算再不想吃,也只能捏着鼻子往下咽。

就放了一点点盐,说难吃都侮辱了难吃这两个字。

林晚见方淼淼不吃,随口问:“你怎么不吃啊?”

方淼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鸡蛋:“还要做一个鸡蛋羹。”

林晚终于开始期待起来,虽然这么多人分一碗鸡蛋羹,属实有些太少了。

但是聊胜于无吧。

好歹能尝个味道。

结果等鸡蛋羹端上来,却不是放在桌子正中央,而是单独放在了方子轩的手边。

林晚这才回想起来,家里的鸡蛋,女人是不能碰的。

要是方文锦没有回来,那就是方子轩吃独食。

只有农忙的时候,原主这个偏心偏到狗肚子里的,才舍得让方二河和方三猛偶尔尝个味儿。

难怪方子轩比其他看起来更加肉乎呢。

原主也算是爱子如命了。

但是……

林晚不是原主,所以她一个眼疾手快,就把鸡蛋羹端到了自己面前:“今天大家都受委屈了,这碗鸡蛋羹大家一起分吧。”

尤其是她自己,最为委屈。

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林晚就给一人碗里挖了一勺鸡蛋羹,然后把碗里剩下的一点点放在方子轩面前。

林晚还来不及说什么,旁边的方子轩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阿娘!这是我的!这是我的鸡蛋!阿娘你怎么能给别人吃?!”方子轩这小崽子哭还不算,一边哭还一边用头去撞林晚的肋骨。

林晚这身子骨本来就消瘦,刚才还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被这么一撞,直接就眼冒金星了。

原主惯着,但她可不打算惯着熊孩子!

林晚一把抓住方子轩头上的小辫子,呵斥:“大家都是你的亲人,就你能吃别人不能吃?你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方二河、方三猛:“……”

方淼淼、方子琴:“……”

这不是你自己时常挂在嘴边的吗?

林晚当作没看见:“总之以后有肉一起吃,有汤一起喝,不会对谁区别对待。”

方淼淼倒是想吃,但是瞧见哭闹不休的方子轩,又把舌尖上的口水咽了下去。

她跟一个孩子抢什么吃的呀,再说了,这不年不节的,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她一个女人哪里配吃鸡蛋呢?

方淼淼摸了摸方子轩的头:“子轩,小姑碗里的鸡蛋还给你。”

谁知这小崽子居然一掌拍开了方淼淼:“不要!我不要!我要吃一整个的!阿娘,我要吃一整碗的!”

林晚深吸一口气,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她今天就代替方文锦好好管教管教这个熊孩子。

林晚直接把方子轩碗里剩下的鸡蛋羹也全部都倒进了方淼淼的碗里。

林晚对方淼淼笑着说:“既然他不吃,那就你吃了,今天的事也吓着你了,你多吃两口。”

方淼淼连忙推拒:“我一个女人家,哪里配吃这么好,还是还给子轩吧,他该饿了。”

林晚一个冷眼过去:“饿了就吃野菜,我们都能吃,就他吃不得?他是什么金贵的少爷不成?”

方子轩被他阿娘这一个眼刀吓到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悄无声息地变了,再也不敢嚷嚷着说要吃鸡蛋羹。

林晚满意一笑,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其实也很会察言观色的。

他们虽然不知道林晚今天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但总归能吃上鸡蛋羹也是好事。

连着吃了三顿野菜糊糊,林晚是再也受不了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她就背着篮筐进山去了。

就算是挖些野菜也好,好歹要先把系统商城开通了呀!

不然一把没开刃的刀留在手里,也是形同废铁。

叮咚!

检测到前方有野生面条菜,宿主可以进行售卖!

刚进山不久,林晚就听见了系统提示音。

她放开膀子,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把这一大片面条菜都挖了出来。

堆得跟小山一样。

东拼西凑,好歹是凑够了100块钱。

加上之前的10块钱,就是110块。

但把系统商城开通之后,又只剩下10块了。

系统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林晚眼花缭乱。

不过她现在只是穷光蛋一枚,只有十块钱的余额。

大米只要2.5块钱一斤,按理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买米,可以买四斤。

如果省着点吃的话,全家上下都能吃四天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林晚不知道。

林晚只知道,底下三个弟弟妹妹对她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课。

左一句:“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和王翠花来往了!”

右一句:“你要有啥事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去找爷爷和大伯二伯他们商量商量!”

中途再插一句:“大家总归都是一家人,不比外头那些昧良心的强?”

林晚敷衍着答应了,掏了掏耳朵,转移话题:“我都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傻,咱们还是先吃早饭吧。”

林晚把锅盖掀开,本来就饥肠辘辘的四个人,更是咕噜打得震天响。

他们早就闻到了香味,但是大嫂不喊吃饭,他们也不好意思问,万一没有他们的份呢?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林晚没敢煮太多,差不多就是一人一碗粥,出去吵了一架,她自己盛出来的那碗刚好是温温热。

林晚喝了一口,舒坦地眯上了眼睛:“不错,味道刚刚好,这野菜粥倒也好吃。”

她睁开眼睛,挑了挑眉:“咋了?还要我送到你们嘴里吃?”

四人看向锅里冒着热气的野菜粥,哭丧着个脸,这还是野菜粥吗?有肉,还有米!

这别说是野菜粥,这就是草根粥也好吃啊!

大嫂现在倒是不听信谗言了,有啥好东西也舍得给他们吃了。

可是大嫂现在咋这么败家了?!

连着三顿了,顿顿有肉,还顿顿有白米!

大饼村里谁家敢这么吃啊?!

方淼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大嫂,一会儿吃完饭,我把那块肉熏了吧,这样就不会坏了。”

林晚瞥了一眼那块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猪肉:“没必要吧?今天中午煮了就行。”

林晚宽慰她:“放心,等明天去石山镇卖了野菜,大嫂再给你买肉回来吃。”

虽然她余额不多,但是偶尔买一斤肉解解馋还是行的。

年纪最大的方二河也才19岁,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歹也要沾点荤腥才行。

一听明天还要去买肉,就连方三猛都坐不住了,违心地说:“大嫂,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爱吃肉,也,也不爱吃白米,就那啥,就买点糙米回来就行了。”

方二河也劝道:“咱家种的稻子,还有两三个月才能收割,咱们家还是多存点钱,免得出什么意外吧。”

就连方子琴都扯了扯林晚的衣服:“娘,不吃。”

他们几个人都是挨过饿的,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比起当下的口腹之欲,他们更恐惧未来的缺衣少食。

林晚一人难敌四口,只好勉强答应,明天卖到的钱全部去买糙米。

他们四人这才终于展露了笑容,呼!这野菜粥真好吃,又咸又香!

嘶!大嫂居然还加了盐!

太浪费了,哪有喝粥还加盐的。

不过可真好吃啊,嗯!他们就吃这一回,下次可万万不能再让大嫂这么糟蹋东西了!

他们是高兴了,林晚却为难了。

只有林晚知道,野菜压根卖不了钱,非要买糙米的话,她只能从系统商城里买。

可问题是系统商城里的糙米比白米贵呀。

烦人!

“对了,”林晚把粥吃完,忽然才想起,“方子轩去哪里了?”

方子琴摇摇头。

方淼淼:“不知道。”

方三猛:“出去玩去了吧?”

方二河:“估计是和方二蛋在一起。”

林晚看着锅里空空如也,他们碗里也空空如也,头大了:“你们没有给他留?”

四人不再专注于舔碗,齐刷刷地抬头:“他没吃吗?”

以前大嫂可都是最先给大哥和方子轩留出来最好的,剩下的才让他们分。

这么多年,他们都习惯了,所以看到方子轩没在,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方子轩早就吃过了。

谁知道今天……

门,嘎吱一下就开了。

“阿娘!我回来了!”方子轩大呼小叫,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回家了。

林晚低声说:“我出去看看,你们把锅碗瓢盆全部收起来,就当咱们还没吃过,不然他又要闹了。”

方二河四人心虚得很,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赶紧起身收拾。

林晚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又把门关上:“回来了就回来了,吵吵嚷嚷地干什么?”

方子轩和方二蛋站在院子里,方二蛋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还气喘吁吁的。

方子轩身上倒是干净,他点了点方二蛋脚下的背篓,颇为得意:“阿娘,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今天可没有偷懒。”

林晚蹲下来,掀开背篓一看,嚯!居然是半背篓的螃蟹!

林晚笑着掐了一下他的脸:“这些都是方二蛋去抓的吧?”

方子轩嘟囔着说:“反正我也出了力的。”

他在岸上指挥的可好了!

方子轩又强调说:“阿娘,这些你拿去卖钱吧,不过卖到的钱也要分给我和方二蛋一份!”

“可以。”林晚不会亏待他们俩个,但是,话锋一转“你们两个小孩,敢去水里摸螃蟹,谁教你们的?这么大胆子?淹死了怎么办?”

方二蛋向来害怕林晚,尤其还这么严厉,他支支吾吾半天:“是,是我自己要去的,林、林婶,我我不要钱的,都给你……”

方二蛋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撒丫子就跑回了自己家,跟见了猫似的。

方子轩挺起小胸膛:“看吧,又不是我唆使的,哎呀,阿娘,你管那么多干嘛?能卖钱就行了,而且我又没逼他!我分他好处的!”

林晚扶额,方子轩这小崽子,聪明是聪明,可总感觉没用在正道上。

方子轩抓着林晚的手晃了晃:“阿娘,我都要饿死了,给我弄点吃的呀!”

林晚思绪回归:“那你等等,阿娘去给你蒸个鸡蛋羹。”

方子轩“哦”了一声,然后往灶房走去:“阿娘,你们在里面干嘛呢?”

林晚跟在他身后:“还能干嘛,休息呗。”

方子轩推开门,里头四个人板板正正地坐在长凳上,毫无破绽。

可是方子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气味都没有散开,你们偷偷摸摸背着我吃东西了吧?阿娘,你现在不仅不等我一起吃,都不给我留饭了!”

“阿娘,你果然不疼我了,哇哇哇呜呜呜!你说我不干活,不给我铜钱,但我今天早上不是也干活了吗?哇唔哇唔~”

方子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谁都搂不住,躺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蹬腿,非要要一个交代不可。

林晚一个头两个大,心说,那你也没干活啊,螃蟹都是方二蛋摸的,你恐怕连手都没搭一下。

但这事她确实也有错。

林晚诚恳地认错:“……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把你的那份漏了。”

方子轩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那你们实话告诉我,难道我还会怪你们吗?为什么要骗我?”

虽然,实话说了,他也会怪他们,方子轩心想。

林晚见人总算能沟通了,便道:“好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如何?”

方子轩眼珠子一转,从地上爬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唔……我要……我要吃糖球!”

林晚松了口气,到底是小孩子,没让她去摘月亮,糖球嘛,这个好说。

林晚:“成,把那些螃蟹卖了就给你买。”

屋里其他四人,突然感觉心头一梗。

糖球?!

他们是啥家庭啊?还要吃糖球?!

关键大嫂还答应了?

大嫂表面上不疼方子轩,但其实还是疼到骨子里了吧?

林晚去把外面的背篓拿进来,笑道:“今天咱们就别去挖野菜了,都去摸螃蟹吧,螃蟹卖得贵,也好卖。”

系统商城里收50块钱一斤,石山镇上的酒楼应该也会收。

林晚把今天早上刚下的鸡蛋拿出来,做了一个鸡蛋羹,给了方子轩,这才总算是勉强哄好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家人雄赳赳气昂昂,出发去河里摸螃蟹了。


林晚本来想把那一斤肉全部煮了的。

但是去一趟石山镇不容易,钱过明路也不容易。

于是林晚把这块肉一分为二,留一半明天煮。

然后又从系统商城买了8块钱的肉,掺和着全部切成了丝,和野菜一起炒了。

再来一个野菜炒鸡蛋。

情况不允许,葱姜蒜辣椒一样没有,也就只能这样了。

半小时后,林晚把诸如打火机、之类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部藏好之后,才打开门:“吃饭啦!”

一排蹲墙角的人齐刷刷倒了进来,摔在地上。

方子轩毫不客气,第一个爬上长凳,准备开吃。

但立刻就被林晚提了下来:“长辈都没上桌,哪里轮得到你先动筷子?再说了,你又没干活,等着叔叔姑姑和姐姐一起。”

方子轩踮起脚,趴在桌子上,伸长脖子,只觉得香迷糊了,催促道:“你们倒是快点啊!”

好不容易吃一顿肉,他们几个人倒是还拘谨起来了,磨磨蹭蹭走到餐桌。

也不知道大嫂准不准他们吃肉。

方淼淼不太敢看桌子,怕口水直接流出来,就偏头看向灶台。

结果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方淼淼直接倒吸一口冷气,指着大锅里的粥:“大嫂!你到底煮了多少米啊?!一人盛了一碗还剩小半锅!”

方三猛连忙跑过去掀开放着陈米的罐子,欲哭无泪,道:“我没看错,这粥里面还有陈米!罐子里的陈米少了一半!”

林晚眨了眨眼:“糙米和陈米各煮了一半,放心,我们吃得完。”

失误,光知道他们心疼肉了,刚才应该把米也再多买一点的。

方淼淼痛心疾首,这是吃不吃得完的问题吗?这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

原本以为,这四斤米,混着野菜和麦麸,可以顶至少十天,不料,大嫂一顿就造了一半!

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大饼村谁敢这么吃啊!

方二河看向桌子时,又是一惊:“大嫂!你煮了多少猪肉?这么多?两碗?!”

满满两菜碗!虽然是和野菜一起煮的,但是这里面的野菜可没有多少啊!一眼看过去都是肉丝!

大嫂该不会是全煮了吧?!

几人的眼睛都红了,大嫂今天这是怎么了?

咋突然这么舍得了?

难不成是过完今天,明天不过了吗?

林晚指了指还挂在绳子上的半块肉,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啊,我就只煮了一半,也就上面有点肉,下面其实都是野菜。”

大家悬着的心,终于下来一半。

还好还好,大嫂还没有彻底疯。

林晚看着他们都愣在原地不动,只得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都拉上餐桌。

林晚看他们一个劲地埋头喝粥,不敢伸筷子,又给他们一人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林晚给他们夹了两圈肉之后,方二河就捂住了碗。

方二河摇摇头:“大嫂,我不吃了,留着明天再吃吧。”

其余几人也是跟着捂住碗,表示剩下的明天再吃。

林晚都已经想好了,今天煮“一半”肉,明天再煮“一半”肉,等后天就去石山镇“卖”了野菜,再“买”一斤肉。

但是林晚看到他们实在舍不得吃,便说:“天气开始热了,放到明天,说不定肉就坏了,留一半今天晚上吃吧。”

他们总算是没有那么心疼了,但是吃完碗里的粥后,却怎么也不肯添第二碗,都说留着晚上再吃。

看大家都下了桌,林晚便马上把还在偷吃肉的方子轩也拎下桌。

大家都出了灶房后,林晚直接把自己房门的锁拿过来,把灶房的门锁了起来:“为了防止有人偷吃,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进去,知道了吗?方子轩?”

偷吃倒也无所谓,主要还是她藏在柴火下的东西不能被人发现,不然实在不好解释。

其余几个人倒是习以为常,反正大嫂也是这么做的,不过藏东西的房间换了一个而已,换到了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

方子轩舔了舔嘴唇周围的油渍,不服气:“我才不会偷吃!”

吃饱喝足之后,林晚表示累了一天,今天下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再去干活了。

但是方二河、方三猛、方淼淼、方子琴的热情满满,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

这有啥累的?就走了两个小时的路而已!

上山去挖野菜才是正经事!

多挖野菜多赚钱,这肉也太好吃了,希望赚了钱以后每天都可以吃肉。

不不不,想什么呢?隔三差五能闻见肉味就行了!

不过说到肉……

方二河揉了揉肚子:“半斤肉煮熟之后能有这么多吗?”

从前家里做饭的是方淼淼,但她也不知道:“我从前也没有煮过肉,不过是和野菜一起煮的,分量多也正常吧。”

方二河又说:“可是,大嫂虽然说碗里都是野菜,但我咋感觉都是肉呢?根本没有多少野菜啊。”

方三猛还在回味,大大咧咧地说:“哎呀,管他呢,那不是还剩下半斤吗?大嫂肯定没有全部煮完。”

方三猛:“和肉一起煮,野菜都好吃了,碗里的油汤留着,明天早上再煮一碗野菜,肯定也好吃!”

对哦!他们一拍脑门,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好想的?还是赶紧挖野菜吧!

林晚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清算自己有多少财产。

铜板就四个,可以买一斤糙米。

商城余额还有153块,可以买61斤白米。

就算一天只吃两斤米,也才够吃一个月。

地里的稻子也没有成熟。

真穷啊!

虽然说野菜可以卖钱,但毕竟不是实打实的铜钱,日子久了,难免让人怀疑。

而且现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人靠着野菜过活。

资源就这么多,他们家要是全占了,那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还是得想想其他赚钱的路子。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野菜四人组才从山里下来。

林晚早已经热好了饭菜,中午还剩下小半锅粥,要是再添一些米进去煮,他们肯定会发现,到时候又要心疼了。

就这么一点饭菜,林晚是觉得远远不够六个人吃的,但是他们几个人却吃得很开心。

粥里只有糙米和陈米,没掺着野菜也麦麸,别提有多香了。

还有肉吃,连着吃了两顿肉,他们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原本以为买了一斤肉,他们一个人顶多分到一片。

谁曾想大嫂突然这么大方,直接煮了一半,还让他们敞开肚子吃,他们做梦都要笑醒来!

至于方三猛所想的,留一点油汤明天煮野菜吃,被林晚直接无视了,也不至于就这么穷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才刚刚起来,就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应该是全部出去挖野菜了,当然除了方子轩。

林晚昨天把灶房的门锁了,也就是说,这群死心眼的连早饭都没有吃,就直接上山了。

林晚摇摇头,把灶房的门打开,想着早上吃简单一点,便煮了一锅野菜粥。

大米和糙米混着煮,里面还放了一点油和盐,快出锅之前,又从那半块肉上面割了一点下来,剁了一点肉沫,放进粥里面。

林晚摸了摸下巴,这都看不见肉了,实在忍不住,又去商城里买了的三块钱的肉,一起添进粥里。

刚好给余额凑了个整,还剩下150块钱。

简单搅和几下,就有香味散发出来。

最后熄火,把切碎的野菜放进去,简单搅和几下,又盖住闷了一会儿。

林晚自己先盛了一碗出来,这才是野菜粥该有的样子嘛。

她刚端起碗来,还没来得及吃,门外就有“砰砰砰”的敲门声。

“林晚妹子?林晚妹子?你在家吗?”


方二河接着说自己的情况:“我这里也全都卖光了,也是全部换成了粮食。”

“一共是30斤红薯,5斤麦子。”方二河说道。

林晚一拍桌子,喜色道:“好!麦子换回来了,红薯也换回来了,这下我们连原材料都不用去买了!”

方二河也笑道:“这次大嫂泡了六斤麦子,咱们过几天把糖熬出来,全都卖了,咱们就能去买大铁锅了!”

林晚笑道:“这次咱们干一票大的!”

方三猛笑花了眼:“大嫂,你这主意真是太好了,不仅让我们的生意好了起来,现在连原材料都不用去卖了,黄豆还可以炼油,咱们以后油也不愁了!”

林晚微微一笑:“三猛,这些黄豆,我可不打算用来炼油。”

方二河在黄豆上来回看了几眼:“那……那是吃?”

林晚颔首,但也不打算多说:“确实是吃,但我现在还没想好,主要是现在人手不够,还是等把麦芽糖的生意稳定了之后再决定吧。”

方文锦脑子一转:“难道是,娘子可以把这些黄豆,再以高价卖出去?”

林晚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是这样没错。”

方二河和方三猛对视一眼,大嫂让他们多收黄豆,果然不是无的放矢的。

这兄弟两人立刻说:“大嫂,我们不怕苦也不怕累,你有啥主意支使我们去干就行了!”

林晚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们不怕苦,不怕累,但这两个都是耗体力的活儿,就咱们一家人连轴转下去,早晚得把身体累垮的。”

方文锦想了想,问:“娘子的意思,是想请人帮忙?”

林晚确实是这个意思,不会带团队,就只能自己累到死:“有这个想法,但是还得再看看。”

如果非要请人,那就最好是自己家里的人,但就算是自己家里的人,也难保不会心生妒忌,在背后捅刀子。

所以,林晚今天给大伯二伯家里都送了糖浆,等隔一段时间,她还要再送一次。

趁机观察一下,这两家人对她挣了大钱的看法。

如果是阴阳怪气、嫉恨……或是态度180度大反转变的谄媚,那就直接把他们踢出局。

这样的人留在队伍里也是要出问题的。

方二河他们实在是不知道,黄豆要怎么样才能卖出一个高价。

反正他们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但林晚暂时不愿意多说,他们也不好追着问。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得慢慢来,不能好高骛远。

方二河和方三猛扒拉了几口饭,睡了个午觉,休息了一下,恢复了精神之后,又跑去地里把肥施了。

一直到傍晚才回来,林晚看他们这个样子,也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再去读书写字了。

还是明天再说吧。

晚上,林晚躺在床上正准备入梦,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戳了一下:“嗯?”

方文锦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娘子,今天你、淼淼、子琴、子轩,一人认了五个字,按你说的,就是40文钱。”

方文锦暗暗期待,觉得他读书赶考又有了希望,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明年之前他一定能挣到赶考的路费!

林晚心里一个咯噔,报价报高了!四个人学了个一二三四五,就要给40文钱出去!

如果按照常用的汉字,三千个来算,方家六口人,那就是36两银子!!!

难怪这小子答应的这么快!

林晚只能安慰自己,起码方三猛这个家伙,是绝对没有这个头脑去记住3000个汉字的。

林晚翻了个身,含糊地说:“你先记账,等打了铁锅,我就把钱给你。”

方文锦有点不放心:“娘子,你不会赖账吧?”

林晚叹了口气:“是有点舍不得,但我说话算数,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方文锦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方家进入了短暂的休眠期,静静地等待着第二批麦芽长出来。

等这第二批麦芽长到一半高时,林晚就把第三批麦芽也放进水里浸泡好了。

期间,林晚强硬地压着方二河和方三猛也加入了读书认字的队伍。

虽然方三猛抵死不从,但也耐不住林晚的强硬镇压。

周菊芳看最近方二蛋总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咋了?怎么不找方子轩去玩了?”

方二蛋瘪了瘪嘴:“现在方子轩都不和我玩了。”

周菊芳一愣:“为啥呀?吵架了?还是你林晚婶子不让你去找他玩?”

估计是林晚闹的,她以前就老这样,不让方二蛋去找方子轩玩,还说什么怕把方子轩带坏了,真是放屁!

方二蛋却摇摇头:“都不是,文锦叔叔不是回来了吗?方子轩说他现在每天都要读书认字,没时间和我玩了。”

周菊芳心想,这就没辙了,读书认字,这可是大事,总不能白白去耽搁人家:“那你就去村子里找其他人玩呗。”

方二蛋还是摇头,不愿意:“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那你就喜欢和方子轩一起玩?到底为啥呀?你不是最怕你林晚婶子吗?”周菊芳打趣道。

但方二蛋却认真地点点头:“嗯!我就是喜欢和方子轩一起玩,因为……因为……”

方二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好久,才说:“方子轩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方子轩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天上的星星?”周菊芳想了想,还真是,“这小崽子的眼睛,整天滴溜转,好像是和别人不一样哈?”

周菊芳反应了好一会儿,给了方二蛋一巴掌:“你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变着花样地夸方子轩聪明?骂别人蠢呢?”

方二蛋的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我才没有,是你自己说的。”

周菊芳搂着自己儿子,说:“那要不,你也去你文锦叔叔那里学认字?这样你们又能一起玩了?”

而且认字总比疯玩好。

方二蛋低着头,更加闷闷不乐了:“方子轩说了,文锦叔叔教他们自家人认字都要收学费呢,认一个字两文钱。”

周菊芳倒吸一口冷气,她虽然也没想着让方文锦免费教,但这两文钱一个字,是不是贵了点?

周菊芳想了好久,才狠下心说:“之前你林晚婶子不是还给了你四文钱吗?娘再给你两文,你去文锦叔叔那里,把你的名字学会,行不?”


方文锦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也许他也在心里不断思索着答案。

他默默地帮林晚取下头上的珠花,然后又拆开发髻,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其实我也不太会挽发,只会这种最简单的,才想着今天晚上先试试手,不要等到明天早上再丢人的好。”

林晚的头发又散了下来,她能感觉到头发的微凉,确实还没有干,还不到上床睡觉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挺熟练的?”

方文锦轻声说:“小时候,帮我娘梳过头发。”

语毕,两人又双双陷入了沉默。

直到桌上油灯的灯花爆了一下,才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林晚:“你真的不打算问我些什么?”

方文锦:“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问,我担心……”

担心什么,不言而喻。

两人的语气里,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生怕哪句话没有说对,就落入不可估量的后果中。

林晚怕自己被当成妖怪烧死。

方文锦也怕自己会被面前这个“娘子”吃掉。

林晚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在这良久的沉默中,头发居然已经快要干了,只有发尾一点,还有些凉意。

林晚起身,打破了这种沉默:“时间不早了,睡吧。”

从前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虽然不会有肢体接触,但好歹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但今天晚上却不一样,两人虽然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但都能感觉到双方并不平稳的呼吸。

这层纸窗户已经被捅破,他们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明天早上的太阳,还是与世长眠。

虽然看起来有些小题大做,但其实并不夸张。

林晚身处于一个思想不开化的时代,灵魂穿越附身到一个乡下妇人身上,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这大概率就是恶鬼附身要害人了!

虽然确实很像。

所以,林晚并没有乐观地认为,这些本地土著会接受、认可她这样的存在。

方文锦也很紧张,他并不知道,躺在自己旁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神?是鬼?是妖?还是山中的精怪?

虽然现在的“林晚”很好,但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躺在一张床上,方文锦很难不害怕。

方文锦原本打算装作不知道,就这么一直糊弄下去,毕竟这个“林晚”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坏心思,甚至很好,一直在带领他们奔向更好的生活。

可是今晚一时不察,竟然露了痕迹。

一直到黑夜中的第一声鸡鸣,他们知道,天快亮了。

他们就这么直挺挺地躺了一晚上。

林晚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突然翻了个身,这把方文锦吓了一跳。

就在方文锦以为自己大概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时,却只听见了林晚的笑声。

林晚忽然就放松了很多:“从前……以前的每一个夜晚,你都是这样吗?”

“哪样?”方文锦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林晚想了想,说:“都是这么……害怕?难怪你总是比我睡得晚,又每天比我起得早。”

细细想来,这个方文锦其实也不算胆小了,毕竟能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同床共枕这么久。

他有些许害怕也是正常。

推己及人,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林晚身上,她很难说自己会不会去请道爷。

方文锦放松了一些,看来“林晚”并不打算对他下嘴。

方文锦尴尬地笑了笑:“是有一点点害怕,但是晚睡早起,是我读书这么多年的习惯,也不全是害怕。”

林晚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但她自己现在倒是平静下来了。

如果非要说她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是凶手和被害者的角色对调了,所以,林晚也很难再产生害怕的情绪。

她甚至还有心情去安慰方文锦:“别怕,睡吧。”

或许是真的困的撑不住了,或许是她的这句话真的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一句“睡吧”,直接放倒两个人。

但也都只是浅眠,等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窗户时。

同床异梦的两个人,立刻就被惊醒了。

他们仿佛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照常的梳洗、穿衣、吃饭。

方文锦甚至还实现了昨天晚上的诺言,给林晚挽了发,戴上了珠花。

方淼淼见了,还由衷地夸赞:“大嫂,你也该多打扮打扮自己,我觉得你现在,要比以前年轻漂亮好多。”

以前的大嫂总是动不动就斜着眼睛看人,嘴巴一张就是尖酸刻薄。

相由心生,很难让人觉得她和漂亮这两个字沾边。

林晚知道方淼淼是好心,但她完全开心不起来,因为方文锦还站在她旁边。

方淼淼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说错了什么,以至于大哥大嫂两个人都异常沉默:“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了?”

林晚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淼淼长大了,变成漂亮小姑娘了。”

方淼淼摸了摸头上的珠花,有些羞涩:“大嫂不要取笑我了。”

林晚看着时间,出了门,方文锦也跟了上去。

方文锦抓住了林晚的袖子,又很快松开:“你……要去哪?”

林晚指了指前面:“去村长爷爷家里,今天正好无事,去看看布鞋做出来了没,顺便把工钱给了。”

方文锦动了动嘴:“那你……还回来吗?”

林晚看了看天色,笑问:“那你希望我回来吗?”

方文锦过了许久,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希望吧。”

林晚反问:“那你不害怕了吗?”

方文锦又摇摇头,眼角沁出一丝泪光:“我也不知道。”

“唉,”林晚叹了一声,抬起衣袖给他擦了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哭呢?”

方文锦搪塞说:“可能我们读书人都这样吧。”

林晚心道,胡说!

她也是读书人,也是十年寒窗苦读,她怎么就没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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