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家的——江公子弄错了。”
陆南风翻身下马,玄色披风扫过满地残雪,“今日是我陆南风下聘沈府,三书六礼在此,婚书在此,”他抽出袖中红笺,“若江公子觉得不妥,大可去官府评理。”
我隔着轿帘听见江聿风的喘息声,想起昨夜他在唐府门前对我视而不见的模样。
指尖抚过嫁衣上的金线牡丹,忽然觉得这满城风雪,终是吹开了层叠的迷雾。
拜堂时,陆南风的手很稳。
他掌心的薄茧擦过我手背,带着北疆的风沙气息。
当司仪喊出“夫妻对拜”时,我忽然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雪后初晴的阳光,融了满地寒霜。
洞房花烛夜,他却并未掀我的盖头。
我坐在喜床上,听着窗外更漏声,忽然听见铠甲落地的轻响。
“抱歉,”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北疆急报,今夜可能要劳烦夫人独自歇了。”
我掀开盖头,看见他正往身上披战甲,月白中衣衬得肩背格外挺直。
案头的烛火映着他眉间的红痣,那是今早盖盖头前,我亲手为他点的。
“可是柔然犯边?”
我想起前日在茶楼听见的消息,“我曾读过《北疆防务图》,若将军不嫌弃,或许能帮着整理些文书。”
他转身时眸中微亮,指尖还扣着最后一枚甲扣:“夫人竟懂兵法?”
“不过是闲时读过几本兵书。”
我起身替他系紧披风,触到他颈间的旧疤,“将军在北疆时,可曾见过一种叫‘雪狼花’的植物?
听说只有在极寒之地才能生长,花期不过三日,却能在漫天风雪中开得极盛。”
他忽然低头看我,目光灼灼:“夫人可知,北疆的战士们常说,雪狼花开的时候,便是归家的讯号。”
更鼓敲过三声,他的马蹄声渐远。
我摸着案头那卷未拆封的《孙子兵法》,忽然发现扉页上有行小楷:“赠陆南风,愿早日凯旋。”
字迹清瘦,却带着股锐意,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第二日晌午,我在将军府的书房遇见唐溪。
她穿着月白羽纱裙,腕上戴着江聿风送的翡翠镯,正对着墙上的北疆地图抹眼泪。
“知意,你别怪聿风哥哥……”她见我进来,慌忙擦拭眼角,“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被许给陆将军,他也不会……唐姑娘弄错了。”
我翻开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