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和面色阴晴不定的沈听澜。
2酒店外的雪格外大。
泪混杂着雪,从我的眼角淌落,与脚下的积雪融为一体。
我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好似这双腿灌了铅。
刚打上车,学长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小鱼,快来市一医院,我妈心梗复发,快要不行了!”
等我赶到医院时,学长苏白眼眶通红地蹲在ICU外,泣不成声。
“她当了一辈子老师,最后也倒在了讲台上……”她叫庄雨眠,我的硕导,也是我的资助人,更是我的人生导师,亦师亦母。
还记得上她第一堂课时,她讲述名字的来历时念出的那句诗: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人如其名,温柔到了极点。
教书育人二十六载,资助我十一年,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的恩情,她却倒在了一生挚爱的岗位上。
一周后,她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可她浑身插满管子,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我凑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将脸轻轻贴在了她的掌心。
少顷,便献宝似地将推荐函举到她面前。
导师讶异地望向我,眼中带着问询。
“小...鱼,不是,要嫁人了吗?
老师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我强撑着一抹笑意:“老师说过嘛,豪门这碗饭难端,你的小鱼是听话的好孩子。”
导师似是从我的话里读懂了什么,神色微微一黯,便也没再多问。
我压着推荐函没有动,在医院陪护着她。
苏白学长虽然是她的儿子,可终究男女有别,擦洗这些事还是我来更方便。
推荐函所在的研究所所长是导师的至交,听闻此事后,让我随时去都可以,并未选择为难。
因为病情恶化和药物影响,导师时常反胃,喂的流食很快也会吐出来。
但不管她有多难受,只要对上我的目光,她总会温和地笑。
直到那天,她的精神头好像好了很多,早上吃了两碗粥,还破天荒让我给她喂了小半个包子。
她很开心地握住我的手:“小鱼,我想吃柚子了,你去帮我买一个回来吧?”
我欣然应允。
可等我回来时。
病床上却盖着一张白布,苏白木讷地站在床边,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
他把信递给我看,信上歪歪扭扭写着一段话——我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