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得很长,朵朵摇摇晃晃地走向木纹刻痕,突然蹲下,用胖乎乎的手指描摹着弧线——像在破译一段古老的密码,又像在书写属于她的新篇章。
手机屏幕暗下前,我看见顾言正在给朵朵讲绘本,书页上画着三只小熊,每只耳朵上都有小肉瘤。
他指着其中一只:“这是妈妈,她教会我们什么是勇气。”
朵朵似懂非懂地拍手,笑声惊起枝头的麻雀,扑棱棱飞向染着橙红的天空。
远处,康明医疗的大楼正在拆除,起重机的轰鸣声中,有人在废墟上插了块木牌,上面刻着那串弧线——没有双螺旋,没有编号,只有最原始的、带着木纹质感的线条。
就像我们的生活,终于褪去了实验体的标签,开始以“人”的名义,自由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