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该找广告店...屁的广告店!”
赵老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供桌上的牌位都晃了晃,“就要你三年前给醉仙楼做的那种——红得像剥了皮的人!”
我后颈一凉。
三年前醉仙楼的招牌,那些食客说“红得喜庆”的绸缎,在我梦里永远滴着血。
我至今记得中元节那晚,醉仙楼王老板被自己的招牌勒断脖子时,喉骨碎裂的声音和布料撕裂声一模一样。
“那种...已经没人做了。”
我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疤,那是我曾经想剜掉自己神经时留下的。
赵老板凑近,满嘴酒气喷在我脸上:“两万毛爷爷。
明天日落前交货。”
他扔下一卷红绸,“料子我自备,听说...用这个更显色。”
绸缎展开时发出声音,我耳朵里却炸开女人的尖叫。
我猛地后退,撞翻了笔洗,朱砂水在地上流成诡异的形状。
半夜,丧仪店二楼的工作间亮着惨白的电灯。
我用剪刀裁红绸时,布料竟然像活物一样在我手里扭动。
冷汗从我额头滑下,滴在绸缎上立刻被吸收。
“只是幻觉...”我自言自语,却听见剪刀下传来细弱的哭声。
我强迫自己继续,直到整匹绸缎突然自己撕裂——裂痕组成一张扭曲的哭脸。
我瞳孔收缩,我分明看见绸缎缝隙间渗出淡黄色油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幌子上绣人脸,那是向阴间赊命的契书啊!”
沙哑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差点割破手指。
我推开窗户,看见棺材铺的老薛蹲在防火梯上,枯瘦的手指正指着那块哭脸绸缎。
“薛叔?
您怎么...闻着死人气来的。”
老薛翻窗进来,腰间的桃木令牌撞在桌角上,裂了条缝。
他盯着绸缎:“这料子哪来的?”
我指了指角落的包裹:“赵老板带来的。”
老薛用指甲刮了下绸面,手指间拉出黏丝:“人油浸过的苏州缎,民国三年上海租界灭门案裹尸用的。”
他突然揪住我的衣领,“你小子三年前那桩祸事还没吃够教训?”
我手腕上的旧伤突然疼起来。
我想起醉仙楼招牌悬挂那晚,我在暴雨中听见绸缎里传出七种不同的哭喊声。
此刻,工作间的电灯开始闪烁,那块哭脸绸缎在灯光下仿佛在...眨眼。
“我欠了高利贷...”我嗓子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