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我起床。
喉咙干得像砂纸。
镜子里的人眼圈发黑。
我点开直播平台。
昨天的打赏还不够交房租。
房东已经催了三次。
我泡了一袋方便面。
吃一口，没味道。
弹幕有人发消息。
“今天吃点狠的。”
我默默点了个赞。
桌上摆着五盆仙人掌。
都是从花市淘的。
有大的，有小的。
有圆的，有瘦的。
有的像个绿刺球。
有的像蛇，弯曲缠绕。
我挑了那盆最大的。
绿色的，布满硬刺。
我拿起钳子。
一点点剪刺。
手被扎了一下。
血冒了出来。
弹幕开始兴奋了。
“真干！”
“来点狠的！”
我咬紧牙关。
刀从中间切下。
白色汁液渗出。
闻起来像青瓜。
我举起一块。
送到嘴边。
牙齿咬下去。
第一口苦得发麻。
嘴巴立刻发涩。
弹幕刷起来了。
“牛！”
“这也能吃？”
我皱眉继续嚼。
舌头开始刺痛。
汁液刺激舌根。
我咽下那一块。
胃抽搐了一下。
有点反胃。
喝了口水。
水立刻苦了。
有人打赏了五十块。
我看着数字跳动。
感觉值了。
我拿起第二块。
弹幕刷：“吃整棵！”
我点了点头。
手再一次被扎。
血混着汁液流下。
我皱了皱眉。
镜头拉近。
观众更兴奋了。
我一口咬下尖端。
像吃一把钉子。
牙龈刺得发麻。
口腔开始肿胀。
鼻子也有点流血。
我咬着牙咽下去。
有人打赏了一百块。
我说了句谢谢。
声音发哑。
弹幕开始煽动。
“再来一块！”
“挑战极限！”
我举起第三块。
牙齿已经发钝。
咬下去的时候嘴角破了。
血慢慢渗出来。
我舔了舔嘴唇。
苦，咸，还有点麻。
我笑了一下。
笑得很勉强。
直播间人数破千了。
有人发：“兄弟拼了！”
我点点头。
手握刀柄。
切下一大片。
直接塞进嘴里。
喉咙像被针扎。
胃开始翻滚。
我忍着没吐。
手心满是汗水。
屏幕上打赏不断。
我盯着那串数字。
它意味着饭钱。
意味着下个月的房租。
意味着活下去的希望。
我不是不怕疼。
只是更怕没钱。
有人发私信。
“你疯了吧？”
我没有回复。
我继续吃。
一块接一块。
嘴巴已经麻木。
舌头肿得说不出话。
我用手比了个OK。
观众笑翻了。
打赏飙到两千。
我坐在椅子上喘气。
胃像被火烧。
有人发：“来点水泥。”
我看了看弹幕。
点了个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