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咽下涌到嘴边的血,“只求……一个赎罪的机会。”
“机会?”
她突然拔出银簪,“好啊。”
寒光闪过,银簪狠狠钉入他左胸——正是当年他教她认的致命穴位!
谢凛闷哼一声浑身剧颤,却跪得更直。
鲜血顺着银簪蜿蜒流下,在雪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疼吗?”
沈清欢俯身,红唇贴近他耳畔,“侯爷可知这银簪有毒?”
“知道。”
谢凛嘴角溢出血沫。
她猛地拔出银簪,带出一串血珠:“若你能活过三日,我便考虑原谅你。”
风雪愈急。
风雪中,谢凛染血的手抓住她裙角:“一言……为定……”沈清欢垂眸,看见他冻得青紫的唇间不断溢出鲜血。
更可怕的是,他心口的伤处竟泛起诡异的青黑色——蛊毒在银簪上毒药的刺激下,提前发作了!
“侯爷!”
随从们惊呼着要上前,却被谢凛厉声喝止:“滚…开…!”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珍而重之地捧到她面前。
布包散开,里面赫然是——夜宴上摔碎的玉簪,被他用金线一点点缀好。
每一处裂痕都嵌着细小的金丝,在雪地里熠熠生辉。
“你…说过…”他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碎玉…难圆……可我…偏要…它圆……沈清欢看着那玉簪,突然轻笑出声。
“谢凛,你知道最痛的是什么吗?”
她弯腰,指尖抚过他惨白的脸,“不是银簪贯心,不是蛊毒噬骨……”她猛地拽开他染血的衣襟,脖颈赫然露出那道陈年旧疤——“是这里!”
指甲狠狠掐进疤痕,“当年你为救我落下这道伤,我日日夜夜摸着它发誓,要爱你护你一辈子!”
“可你呢?”
她甩袖转身,声音飘散在风雪中——“你为了一条蛇妖,亲手把这道疤变成笑话!”
谢凛浑身剧震,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那个曾经在万军阵前都面不改色的定远侯,此刻跪倒在雪地里,哭得像个孩子。
(9)银簪的毒性在第三日子时彻底发作。
谢凛蜷缩在地牢角落,七窍渗出的血在青石板上积成暗洼。
府医跪在一旁发抖:“侯爷,解药……滚。”
他齿缝间溢出血沫,“赌约……未到时辰……”恍惚间,他看见十五岁的沈清欢站在杏花树下,踮脚为他系上平安符:“阿凛,你要长命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