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一支箭:“大人!
土匪射来的战书!”
箭上绑着块布条,借着月光,我看清上面用血写着:“三日内踏平青山县,取狗县令首级!
——刘黑虎““放屁!”
刘黑虎暴跳如雷,“老子早从良了!
这是有人冒我名号!”
苏婉柔接过布条细看:“墨迹新鲜,应该是刚写的。”
她突然皱眉,“这布...是军用的棉麻混纺。”
我心头一凛。
军用布料,冒名顶替...事情没那么简单。
庆典被迫中断,我们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根据哨探报告,一伙约两百人的土匪正在三十里外的黑风岭集结,打的就是“刘黑虎“旗号。
“肯定有蹊跷。”
刘黑虎拍桌子,“我当年手下最多五十人,哪来两百号弟兄?”
“有人想借刀杀人。”
苏婉柔轻声道,“趁我们刚建好城墙,立足未稳…”我看向她:“你觉得是谁?”
“周员外?
北狄?
或者…”她欲言又止。
我懂她的意思——或者冲她来的相府势力。
但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备战。
会议持续到东方泛白。
散会后,我发现苏婉柔不见了。
问遍衙役,都说没看见。
我心头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几乎把县城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是在城西一间废弃的私塾里找到她的。
透过破败的窗棂,我看到一幕让我屏息的画面——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坐在地上,苏婉柔站在一块斑驳的黑板前,正用炭笔写字。
“这个字念国。”
她声音轻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孩子们跟着念,稚嫩的声音在晨光中格外清澈。
我这才注意到墙上贴满了纸,每张都写着简单的字词,有些还配着图画。
角落里的架子上摆着几本破旧的《三字经》《千字文》——想必是她四处搜罗来的。
“今天就到这里。”
她拍拍手,“记住,读书不是为了功名,是为了明理。”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后,她才发现站在门外的我。
“你...都看见了?”
她绞着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喉咙发紧:“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是小事…”她低头,“这些孩子上不起私塾,我闲着也是闲着…婉柔。”
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这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事。”
她眼眶红了,却倔强地别过脸:“少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