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下书,待陈扬心坐下,他一边沏茶一边问:“有事?”
“我最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全家死光光。”
“咳咳……”陈三叔吓得直接被茶水呛到,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他指着陈扬心的鼻子骂道:“你这死丫头,我看你是想把我吓死,这种晦气话你也说得出口?”
“一句话就把你吓死了?
我都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了,要死也是我先死。”
陈扬心无奈叹气。
“具体说说。”
“就在庆功宴上,刺客来袭,父亲和两位哥哥被杀,我们,包括三叔一家和祖母受不住刺激,吐血身亡。”
“滑天下之大稽。
堂堂一国将领,怎会如此草率死去?
而且我们还能约好一起吐血吗?”
“许是酒里有毒。”
看见陈扬心认真的神色,陈三叔顿住了。
叔侄俩对视良久。
“爹爹应该已经回来了,趁还有时间,三叔不如回金陵祭祖,避一避?”
“我一个残废,还有什么可怕的?
要走也是你们走。”
“我也想走。”
但陈扬心是“人质”,京中多少人盯着她呢,怎么走?
陈三叔耸耸肩:“要死一起死,我陈家何时怕过?”
“未必会死,也许只是一个梦。”
“如果是真的……我会想办法的。”
“三叔留下来帮你。”
“那先送三婶和小堂弟回娘家住几天。”
“可以。”
陈三婶是奉京知府的女儿,奉京虽离京城不远,但有知府在,三婶和小堂弟便没有性命之忧。
陈三叔认可陈扬心的提议,继续问:“你打算如何?”
余光看见榻上的兵书,陈扬心诚恳发问:“三叔读书多,可有什么建议?”
“没大没小。”
当侄女的还敢打趣叔叔。
“不过你说的对,将军府上下就我读书最多。”
陈三叔拿起兵书随手一翻,念出书上所写,“将计就计……”4 宴上风波噩梦不减,陈扬心病好后,神色依然憔悴。
送别前往奉京省亲的三婶和小堂弟,陈扬心也坐上了马车,前往礼部尚书府赴宴。
满园雏菊,陈扬心却欣赏不来,独自坐在亭子里喝茶吃糕点。
今日宴席主角就是菊花,就连茶点也是菊花做的。
陈扬心倒是自在,同在亭子里的尚书府五姑娘却拘谨了。
毕竟是她家办的宴席,不能冷落了客人。
干巴巴说了几句话,正想找借口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