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语,只是紧紧的搂着我。
红烛垂泪,窗纸上相拥的影子像一对互诉衷肠的恋人,但我知道并不是这样。
十年前的那场宫变,人尽皆知,这一切因果都要源于二十年前和北凉那场战争。
二十年前,北凉来犯,南祁在并州大胜北凉,俘获北凉皇室的王爷囚禁于并州,北凉派使者商议求和后签订契约,每年进献骏马万匹,锦绣布匹万吨,岁岁来朝,缔结婚约以此同修共好,约定百年内不得开战。
北凉王膝下的唯一女儿千里迢迢前来和亲,而康王爷不受圣上宠爱,因其母年少飞扬跋扈,好斗善妒,也有市井流言说康王的生父非圣上,即使他文韬武略,满腹才华也不受待见。
康王深知自己处境艰难,又不甘放弃帝王之位,和北凉王暗度陈仓十余年,在那年秋猎的某一日,抄戈起兵,反了,逼迫先帝写下诏书,退位让贤。
激战十日,最终还是被威远将军夫妇竭力击破,康王被逼自戕,而威远将军夫妇也重伤不治身亡。
故事的最后,先帝本沉疴难治,经此一事,郁郁而终,新帝登基,重揽大权。
而可怜的康王妃,当日闻康王自戕后,不想牵连故国,那日便用发簪刺破喉咙,流血而亡。
那年是南祁韶光三十三年,也是元序始年。
这令我想起裴行之曾在学堂里大放厥词:当年如若康王得势,我南祁必更胜于东陵,西疆,成为四国之首。
他这番没头脑的言论惊骇四下,夫子捏了一把汗。
裴刺史心急如焚前来赔礼,说他小儿从娘胎里脑中带毒,时常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望先生切勿计较。
裴行之足足在祠堂里跪足了三天三夜才被放出来,并且还不知悔改,问我是不是赞同他?
即便康王盖世才华,可是起兵谋反更是大错在先,先帝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可是他因自己权欲而反,用无无辜人的鲜血为自己铺路,称不得一位明主。
听了我这一番话裴行之沉默良久。
翌日,我便高烧不退,四肢百骸隐隐作痛,梦魇不断,盗汗不止,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我梦到还是小孩时候的我,爬上府邸院墙上取挂在树上的纸鸢,而树下有个孩子,那孩子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一跃,膝盖磕到了小石子,他用力扶我站起来,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