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挺直脊背,肩章上的银星跟着轻颤,却见她藕荷色的旗袍袖轻轻晃动,仿佛春日里垂落的柳枝,一枚晶莹剔透的物件正顺着袖口滑入掌心。
陆景川喉结狠狠滚动,像吞咽下十年相思。
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白手套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却遮不住指尖克制不住的震颤。
最终,他如同触碰一碰即碎的琉璃,用拇指与食指堪堪捏住那枚押花胸针的边缘,将封存着岁月的信物缓缓托起——野蔷薇在树脂里舒展的姿态,恰似初见那日她跌落时慌乱绽开的裙摆。
礼堂里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女宾们掏出手帕轻拭眼角,前排几个总在训练场上嬉闹的新兵,此刻却直愣愣地盯着那朵永不凋零的蔷薇,喉结同样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阳光不知何时穿透彩绘玻璃,在胸针表面流淌出虹色光晕,恍惚间,花瓣上凝固的露珠与年轻士兵们泛红的眼眶,折射出同一种滚烫的晶莹。